周衡西把他这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看在眼里,微微一扬眉,招了招手道,“过来说吧。”
陆流云快步走上前,身体靠上了桌子,把思量已久的话在脑子里筛出形状,向他开口道,“我想了想觉得,给学生供职这个渠道更适用于长远的方向。万一出现突发情况,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所以公益会的建立还是少不了必要的金钱基础。”
周衡西点了点头道,“况且实业家们提供给学生的职位也未必薪水可观,照这样发展下去两者之间少不了有矛盾冲突。如果能把主动权抓在手里的话,情况就会好的多了。”
陆流云听他这话眼前一亮,慢慢把思绪理了过来,“确实,学生也可以动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呀。”
周衡西顺口接道,“我听说你们学校常有一些社团自发举办的团活动,不全是学生内部自娱自乐,也有面向社会大众的。就像大小姐那时候,不是经常带着学生会的彩排人员去‘玛特剧场’公演音乐剧吗。要是办好了,还能拉几个赞助商过来帮衬着,所得费用全部纳入公益,又何愁没有金钱基础?”
“好哥哥,你真是解了我的难题了。”陆流云兴高采烈地捉住他的手亲了亲,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周衡西任他揉搓自己的手,坐在椅子上笑而不语。这些问题他也想到了,并且早在陆流云之前思考出了解决对策,就算傻媳妇儿这趟不跑过来,他到时候也是会亲自出面提点的。
陆流云看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忽然福至心灵往上补了一句,“好哥哥,你可不要吃醋,我是诚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要有私心也是向着自己的抱负,跟旁人不搭关系,并不曾把心思往其他地方想呢。”
周衡西挑了挑漆黑的俊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向自己求乖避嫌,把人拉到腿上坐了,逗话道,“那我要是偏偏撇不开这口酸,你怎么办?”
陆流云闻言也笑了,坐在他身上大剌剌地颠了颠两条长腿,摇头晃脑道,“你不会。”
周衡西怕他滑下去,伸手箍住软腰,继续逗人道,“会。”
“谁跟你讪脸。”
陆流云伸手揉上周衡西棱角分明的英挺脸庞,玩了玩“好哥哥”浓密的睫毛,又蹭了蹭人高挺的好鼻梁。末了,还不尽兴,舔了舔嘴唇贴上周衡西的眉心,故意亲出“啵”的一声响。
周衡西任他扭在怀里胡闹,眼前人发是黑的,肤是白的,唇是红的,只这最简单的三种颜色描出了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陆流云。
他越看越爱,越爱越看,下意识地搂紧了手里的软腰,正欲低头,被陆流云抬手掩住了嘴。
“等等。”
陆流云从他身上跳下来,前倾了身子,双手停在周衡西的领口处,目光流转。片刻之后,周衡西的上衣扣子被他解开了。陆流云的雪白手指蹭过椅上那人的皮肤,温软的嘴唇贴在肌肉紧致的皮肤上边亲边解,从上至下一直解到最后一粒,游走在周衡西的身上燎下一小簇火苗。
“想干什么坏事?”周衡西轻轻拿住他还要往下动作的手,眼神迷离,声音有些哑重。
陆流云垂下眼帘,藏住眼中的羞赧,蹲下身子靠在他的腿上,乌黑的头发正好蹭过对方冰凉的皮带扣。
“你不会,这处不用你。”
周衡西看出了陆流云的用意,薄唇上勾了一抹笑意,伸手把他拉起来,顺着腰线下滑,翻身把人压上宽阔的桌子,语气促狭道,“等不急的时候再慢慢教你。”
说罢,手上利落地摘净了他的衣物。
陆流云讶然了一声,觑着眼睛抬头看他鸦羽似的睫毛把漆黑的鬓眉点缀,微撅着润唇刚想说些什么,周衡西目光炽热地沉下腰,阻止了他的心猿意马。陆流云躺在桌子上轻喘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耳鬓厮磨了一个下午,陆流云被周衡西耗尽了身上的力气,软绵绵地倒进一个坚实温厚的怀抱里,被周衡西体贴地抱到浴室里洗澡。末了,他被两条大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宛如团在婴儿的襁褓之中被转手送进了热被窝。
“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回来。”周衡西陪他面对面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在陆流云的大襁褓上,神清气爽,不见半点操劳模样。
陆流云摇了摇头从大襁褓里伸出一只手,很依赖地勾缠住他的小拇指,是不放人的意思。周衡西乐得此刻待在家里享受温存,也就不急着出门了。他俯下身亲了亲陆流云的眉毛,认为眼下的日子是真好,好到他从心底觉得踏实。
周衡西想到这里忽然身上来了劲,把陆流云伸出来的一截雪白胳膊,当成蒸酥软了的藕段,凑上去专挑他的嫩皮子轻咬。
陆流云洗澡过后,沾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此刻身上只留下被水冲洗过的清冽痕迹。被周衡西闹了好一会儿,等到身体重新热起来了,浸在骨肉里的温甜香息才随之而来。
他看周衡西缠着自己又嗅又咬,活像只身手矫健的大猫在他的肉体上撒欢,直把人闹得不得安生,连忙开口求乖道,“好人,好先生,好哥哥,饶了我吧,这身上的痒痒肉哪是轻易能招惹的呢。”
而周衡西在被窝里除了他身上的两条大浴巾,登时饱了眼福,是爱不过来也要爱上一爱的。陆流云还要再说,就被他霸道地堵住了两瓣润唇,支支吾吾地提不出抗议来了。
两天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周公馆。
陆元帅没许儿子空话,果然在考虑之后给了他准信。陆流云接到电话的时候,激动地差点把手里的素馅包子当成球给抛出去。
周衡西从旁经过看到他这副手舞足蹈的模样,信口调笑道,“媳妇儿,咱家没养小京巴给你叼包子,你这一不留神丢出去可就直接滚成泥饽饽了,浪费!”
哪晓得陆流云忽然张开怀抱扑向他,手里捏着一个大包子,百感交集道,“欸,以后我也是办正事的人了,这趟开头是多么不容易,还好没叫我希望落空。”
“云哥儿,你大胆去干吧,后面有我呢。”周衡西揉了揉陆流云的松软头发,凑近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目光宠溺地说道。
陆流云无声地点了点头,心里头又多了两分底气。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流云特地出门打点了报社,故意把‘元帅之子成立青年学生公益会’的消息登上版面头条,借了他老子的秋风,博人眼球地狠狠宣传了一遍。新闻一出,社会各界哗然,褒贬争议共存,成了天津近来沸沸扬扬的一件大事。
得到校务处的允许后,陆流云预先在自己的学校开始试行推广。在众人的拭目以待中,一向散漫无边的老油条沈京九高调加入公益会,随后三浦新久毛遂自荐也出了一份力。
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不问闲事的“鬼见愁”钱主任居然公开褒词了陆流云服务社会的可行性,做主把校部学生会跟青年学生公益会互相牵了头。在四方有志之士的努力推动下,青年学生公益会如火如荼地进入了社会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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