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或许,谁也知道不太可能。
这五年来,哪有被迫投河的人活了下来?从来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们都知道,被选为贡品后,哪怕那人或许还活着,其实也已经死了。
远处粗莽的愚民已经开始催促,良善朝父母深深鞠了一躬,弯腰停顿了好一会,才直起身,轻声道:“父亲,母亲,良善这就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转身时,旋转的微风撩起良善面前的白纱,他晃眼看到,一直抽泣的母亲,脸上其实并无泪痕。
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沉河的那一刻,喧嚣的唢笛声遥远地像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刺骨冰寒的河水淹没了良善的口鼻,随着他不断的沉没,一串串气泡从他未闭严实的口中升腾起,河里的暗涌将他推得七荤八素,颠沛中,恍然良善真觉得自己来到了幽冥地府。
一道白影自河底深处拂水而来,河底昏暗的光线让周遭一切都显得极不真实,只有头顶那轮太阳坚持不懈地穿透水面照清寥寥几米范围,声音遥远又不真切,眼前所见,肤之所触也仿佛隔了一层薄膜。
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从庞大的扇贝床上起身,突见房间里静站着一人,动作僵在了空中,又慢慢放下。
“你并不想来,为什么?”转身,来人果真是五年前见过的那位河神大人,不同的是曾经的小童如今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而河神的面容,始终不曾变动分毫,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情,像是站在高处俯览蝼蚁的神灵。
“我想,所有被献祭的人,都不会想来到这里。”良善似乎受了风寒,出口的声音很是嘶哑,一句话后,便引发了连声的咳嗽。
洛图动了动指尖,扇贝床旁飞来一盏绿壶,里面盛着温热的汤药,悬在了良善面前,然而良善并没有接下这壶味道奇怪的药汤。
洛图轻笑道:“你在怨怪我?你觉得我是邪神?”
“不敢。”良善绕过面前的绿壶起身,披上衣架上备好的纱衣,至河神面前,道:“但是河神大人,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残忍吗?”
少年鲜衣怒马,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韵,哪怕面上犹带病容,也撼动不了他丝毫俊朗,反而平添了一丝清柔。
洛图摇了摇头,伸手替他整理睡乱的额发,温柔万分:“人命卑贱如蚁,我愿意收蚂蚁当供奉,难道不算得上一件仁慈的事吗?”
这个时候,良善真心觉得前人有句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河底的这段日子,洛图并没有限制良善的行动,对他很是包容,用丰盛美味的食物招待他,用最舒适的房间安置他,与其说他是一个贡品,不如说他是河神的贵客。
良善总觉得,洛图通过他,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这让他很是不舒服,但情形没允许他去细究异常的心理,他开始寻找这些年来被投入河中的少男少女到哪里去了。
如果洛图不想让他知道,那么他就算呆在河里找一辈子估计也寻不到,但相反的是,他寻找的过程十分顺利,就差有人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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