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席上,温圣清端了杯酒,走至江晚余跟前跪下,恭恭敬敬道:“臣谢陛下器重,定不辱使命。”
江晚余笑着伸手去扶他,却看到了他手上戴的戒指,满面笑意有些挂不住了,便道:“温卿手上的戒指倒是别致。”
温圣清竖起手指,故意亮给江晚余看得更清楚,笑着回道:“是,陛下,这枚戒指原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在臣心上人手中。”
江晚余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心上人?”
温圣清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笑意满满道:“是啊,可惜不巧,因着一些人,一些事,我们分散了,现在这戒指不过是缅怀罢了。”
江晚余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不再开口说话。宴会一结束,他便匆匆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内静悄悄的,谢玄微裹了床大红的被子,睡得正酣。江晚余拿了谢玄微藏在枕下的戒指,仔细回想着温圣清手上那枚戒指,两枚戒指果然是一对的。心下越发气闷,尤其是温圣清那席话,句句扎着自己心窝。
江晚余知道谢玄微枕下都是他心爱之物,他也曾疑惑过怎么还会有一枚男子的戒指,后来想着,怕是谢玄微自己弄来玩的,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他与温圣清的定情信物。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太过一厢情愿,连借口都为人找好了,还真是贴心!真是越想越气。
谢玄微隐隐觉得有人坐在自己身边,虽是困顿,却强撑着睁了眼,果然是江晚余坐在自己身边。他哼唧一声,起身抱了江晚余就要亲。
江晚余却是一把推开他,背对着他定定坐在一旁,连头也不回。
谢玄微赶忙坐了起来,拉了他的手,却又被甩开。他疑惑道:“这又奇了,我怎么惹到你了?”
江晚余回首将戒指掼到他怀中,恶狠狠道:“原是我错了,棒打了你们这苦命的鸳鸯!”
谢玄微捡了戒指,一时如遭雷劈,心道:“难道他知道我与温圣清的往事了?”后又想着,自己与温圣清并无越矩之举,又放下心来,扑过去要抱江晚余撒娇。
谁料,江晚余却正好站起身,边道:“你一直想出宫,究竟是不是为了他?”话音刚落,就听得扑通一声,回首一看,谢玄微掉在了地上,疼得直抽气。
江晚余哪里还生气,慌忙抱起他,“可摔坏了?”
谢玄微听了这话,捧着心口蹙眉不语。
江晚余暗道糟糕,生怕他是摔坏了,赶忙要宣太医。
谢玄微捂着脸呜咽道:“我的心都快疼死了,你都不疼我了,索性也不要宣太医了,让我死吧。”
江晚余忙哄道:“气不是这么赌的。”
谢玄微抹着眼泪道:“分明是你在跟我赌气,你就不能先听我说?”江晚余不再说话,谢玄微又道:“当初我一心想出谢府,他又喜欢我,心也善。我便想着嫁给他,求他救了我,还写了情诗引逗他。”谢玄微见江晚余脸色变了,忙道:“后来我就反悔了,下定决心远离他,可是情诗让他拿去了,他还未来得及提亲,你家就下了圣旨。戒指我本来还给他了,但他说留个念想,绝不会有他人知道。我本来打算扔了,但是杏雨说这个好值钱,我想着你不喜欢我,我出宫后,拿去卖了可以接济一下。”最后一句纯粹是他胡编的,没有扔掉,不过是他懒而已,现下真是后悔,随便找个河边丢了多好,不过是抬个手罢了。
江晚余见他可怜样儿,还是没开口。
谢玄微握住的手放到心口,满面真情道:“我对怜怜真心实意,除了黑无常,这辈子谁也别想带我走的。”他说着就钻到江晚余怀中,见他神色紧张,又要捂自己的嘴,立刻见好就收。“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明儿就把戒指拿给他,这次一定说清楚了。”
“好。”
谢玄微见江晚余松了口,忙喜滋滋地凑上去心肝乱叫。
江晚余又道:“你同他,你是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
谢玄微与他滾作一团,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笑道:“陛下现在在我上面,不也一样受我疼爱?”说着便颠了颠他,笑得不怀好意。
江晚余羞得满面酡红,凶狠道:“谢玄微!不说清楚,你就别到床上!”
不到床上,等同于不能睡江晚余,谢玄微不干!急忙表态道:“我与他清清白白!”
“这样都能清清白白!那我们呢?”
“混混浊浊。”谢玄微叼住江晚余的嘴,急不可耐地亲了起来,生怕他再问出什么来。
江晚余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松了口,气喘吁吁道:“谢玄微!你又骗我,刚刚是不是根本没摔到?”随后便是再也说不清话了。
江晚余有些颓然地想,“算了吧,人都在自己身边了,黑无常敢带走他,自己就跟着白无常一起走,死生不负。”
第二日,谢玄微换了男装,便去太极宫等着温圣清了。
温圣清清瘦了许多,面色白得吓人。他见了谢玄微立在一棵花树下,身长玉立,周身带着淡淡的光芒,恍若神仙妃子降临,赶忙就过来了。
谢玄微将戒指放到他掌中,欠身道:“温家哥哥,这戒指该物归原主的。今日玄微来此,一是还戒指,二是来表个歉意,年少无知时犯的错,请温家哥哥原谅。”
温圣清将戒指也戴到无名指上,两枚戒指相互生辉,他低头浅浅一笑,“无妨,过几日,我也要外放到乌孙。”他看着谢玄微满面惊讶,似乎是怕他误会了江晚余,便道:“是我自己请旨外放的,乌孙是个好地方,你不必担心。只是当日我假意联合安南王,为陛下拖延时间,等候世子与谢小将军来。你一直怀疑我动机不良,如今我走远些,算是解了你一些心事。何况,你来还戒指,陛下怕是找你闹了,我的痴心妄想,不能害了你。”
谢玄微见他句句为自己考虑,生怕为了他,他与江晚余闹得不愉快,一时哑然。温圣清苦笑道:“你在花房看了一圈,神情那般害怕,可我当时不能告诉你实情,我怕你遇了不测。玄微,你要相信,温哥哥会害人,但是绝不会害你的。”温圣清又笑起来,宛若初春的太阳一般,耀眼中带了些温柔,他又道:“明日我走了,你且安心吧。”
谢玄微呆呆立住,温圣清坦坦荡荡,自己却是处处猜度嫌隙,真是无颜以对。
清风拂面,送了阵阵花香过来。过了许久,谢玄微才低声道:“此次外放,一路多多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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