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魏宁上公交前给秦悦发短信,“对不起,学长,临时想起今天要去买礼物带回家里,怕去晚了关门,所以请鹏哥帮我去打扫店里,鹏哥已经答应了,再次道歉。”
这也并不是借口,这是魏宁第一次留家这么久,别的都可以不买,但奶奶的礼物一定要买,魏宁第一想法就是去花鸟市场逛逛。
买花草果木或者是小动物虽然不切实际,但魏宁实际上是去那里请教的,上几次去无意中听到买金钱草的店主说附近有专门治风湿的中医,再加上周围许多老爷子都说看过明显好转,魏宁想着这次去拜访一下。
按着店主给的地址,魏宁往花鸟市场对面走了十几分钟,果然看到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顾芪中医馆”,装修简朴,进去就闻到一股有些特别的味道,魏宁看到一旁坐着两个老爷子,脚伸在咕咕冒着热气的木桶里,手里悠闲地拿着报纸在翻看。
想着过去询问会不会打扰到他们的时候,里面忽然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抱着木桶出来,正面一看,却是上次比赛时见过的顾繁。
“学长?”魏宁惊讶地开口道。
“哎,这不是魏宁嘛?你怎么过来啦。”顾繁也惊讶道。
魏宁看着顾繁分别朝两个木桶里放了一个纱袋,开口说:“我听前面花鸟市场的店主说,这里看风湿特别有效,正好要回家,想过来替我奶奶问问。”
“哦,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哈哈,这是我爷爷的医馆。”顾繁爽朗笑道。
魏宁也觉得十分碰巧,又迟疑着问,“不过奶奶是在家里,没有过来,我只想大概了解一下。”
顾鹏道:“没事,你知道症状吧,只要症状确保无误,我爷爷先开试用贴,你带回去试用几天,再把情况反馈回来。”
话说完又道,“幸而你今天来了,我爷爷还打算明天出去发看药材。”
魏宁庆幸说:“幸好赶上了,我也是明天的票回家去。”
“那你先坐,我去后屋叫我爷爷出来,刚才市场里的老爷子约他下棋还没来。。”
顾鹏的爷爷是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花白的胡子,穿着唐装,说话不急不缓,仔细地问过魏宁奶奶的症状之后,沉吟着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顾繁之后就脚下生风地回屋去。
然后魏宁就看着顾繁把方子放在案首,转而拿了戥子熟练地在称取药材,不禁好奇地问:“学长,你是中药专业的?”
顾鹏笑着回头,“是啊,看我这长相没想到是吧,哈哈。”
“不是,何学长是文学院的,我还以为顾学长也是……”魏宁连忙反驳。
顾繁解释说:“他是大一下学期从金融专业调到文学院去的,因为宿舍不好安排才来的我宿舍,我们宿舍还有一个是西医专业的,比较混杂。”
“原来是这样,不过要调专业不都是大一入学调么?”魏宁疑惑问道。
顾繁手下没停,直觉回答道:“谦书他不是自己报名要换的,他对金融感兴趣,不过他父亲那边关系比较复杂,所以被换去了文学院。”
说完顾繁已经把药抓好了,正在挨个地包好,准备装袋。
“学长他父亲?”魏宁有些不能理解地说。
顾繁手下一顿,意识到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东西,不过以他对何谦书的了解,虽然何谦书尽力压制,但顾繁看他每次见了魏宁恨不得贴上去的样子,得出结论——说了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顾繁一秃噜把何谦书底儿掉了个干净。
“谦书他是铭鑫集团董事长何盛豪的私生子,这个可能魏宁你听过?前段时间流行的很,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私生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名头不是很好听而已。”
“坏就坏在何盛豪就只谦书一个儿子,正室就是何盛豪他现在的妻子,叫廖玉淑,经常跟何盛豪一起上报的那个,生了一个女儿叫何姣姣,虽然女儿有能力,继承家业也不新鲜,但是我听谦书说,那姑娘每天只知道买新时装或是看演唱会之类的。”
“何盛豪见何姣姣指望不上,又想起了在外面的谦书,当时他已经高考完。”顾繁忽然停顿了下,口气里满是鄙视:“何盛豪也是老谋深算,他没直接联系谦书,联系的林姨,让林姨叫谦书报金融专业,说发展前景好之类的,林姨爱子心切,加上谦书个人也喜欢这个专业,于是大一的确是在金融专业。”
顾繁停下把袋子拿给魏宁,示意魏宁跟他出药房,两人往外后屋天台走去,上面晒满了不知名的药材,旁边还有好几个藤编的篓子,魏宁有预感接下来或许到了重头戏。
“谦书很有眼光,大一军训最后一项不是拉练嘛,他去那附近转了转,回来不知怎么找了一个开发商,谦书他出主意,那开发商出钱,他们在山脚盖了一个温泉酒店,开业那几天大肆宣传,现在已经是需要提前一个星期预订的大酒店了。”
听到这里,魏宁忽然问道:“是不是那个缙云酒店?”
顾繁听了笑道:“魏宁你也知道啊,很出名吧,谦书有那家酒店15%的股份,不参与经营。”
“嗯,上次学长有带我去过一次,说谢谢我替他喂二饼,原来那酒店是学长提议设计的啊。”魏宁语气惊讶道。
顾繁听了不免更肯定何谦书对魏宁的想法,嘴里继续说道:“酒店的事情何盛豪当然也知道,他看谦书是个好苗子,十分得意,但是正室那位廖玉淑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怎么也发现了谦书的存在,加上发现何盛豪似乎有意要继续培养谦书的意思,嫉妒地发恨。”
顾繁语气染上愤怒道:“谦书说,那天廖玉淑找上他家里,撒泼一样把林姨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说要让林姨道歉,又指着林姨说让她儿子别做梦,别妄想继承铭鑫企业之类的。”
“林姨被刺激地哮喘立刻就发作了,廖玉淑见这情况不妙,心虚地走了,谦书暴怒,却只好带着林姨先去了医院。周末结束后回学校,就被通知说他被调到文学院去,谦书这才知道廖玉淑当时跑到家里来撒泼的后果。”
魏宁惊讶之余又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开口问道:“何盛豪既然是执掌股份的董事长,这里听起来为什么像是受制于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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