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被男人扑倒的时候,男人用西瓜刀三两下划开他的裤子,言祁觉得自己大腿一凉,意识到这一刀应该是划伤了皮肤。
不过言祁的反应足够快,他发现那根钉子插/在男人的腰部,还没被他及时拔/出来,于是他迅速扬起巴掌,面露狰狞,恶狠狠的拍在了这枚裸/露在男人皮肤外侧的钉子上。
他这一次没有因为男人的痛叫声而只想着逃跑,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男人手里的西瓜刀,呼吸急促,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准确无误的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本可以不偏不歪刺中他的心脏、他的脖颈、他的下身这些致命的地方,可是他没有,因为在他下刀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周洛。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周洛这么执着。
生死一线的时候,总能想明白一些平时无关痛痒的事。
他拔/出刀,耳朵自动过滤掉男人的叫声,从他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淡定的开机,给周洛的微信上发了一个位置。
就在他发信息的时候,男人犹如垂死挣扎的羔羊,身体一怔,抬手扑来左右夹攻,冲言祁狠狠的挥了两拳。
言祁和筋疲力尽的男人一起笔直的倒在地上,好在他被书包垫了一下后背,才没有直接重伤到后脑,但还是“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他两眼直晕。
言祁这次不再等身体有任何反应,扛住想要呕吐的感觉,抹黑爬起身拿过短刀一下下的扎着男人的脚。
他把西瓜刀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甩了甩脑袋,仰头看着天地连成一片压抑的黑,心里不知道该想点什么。
言祁趴在地上停止了动作,急促的呼吸渐渐放缓,他用了些气力,开始朝来路爬去。
越爬越觉得浑身发冷,他回过头看了好几次男人,虽然刚才一瞬间气血上头都快要冲破天灵盖,但回过神来冷意还是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了上来,额头漫出一片冷汗。
气压像一个活塞,从言祁耳朵里弹了出去,耳边的声音开始清晰,先听见的是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言祁闭起一只眼睛,盯着胡同巷口微弱灯源打下的光亮,红的蓝的,还有白色的。
周洛跟在那群人身后,言祁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把头埋在臂弯下笑了笑,可真的是太狼狈了。
“前两天有群众目击到这名在逃犯,在警察抓捕的时候让他逃走了,他身上本来就有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张警官说:“若不是他带着伤,今天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周洛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单手拿着警员给他倒的一杯速溶咖啡,另一只沾了点血的手仿佛被抽了骨头,软塌塌的垂在腿侧,从无光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并没有听张警官的话。
“谢谢警官,麻烦你们了。”程野塞给张警官一包烟,张警官又塞回给他,俩人击鼓传花了三个来回,就在程野要帮他点烟的时候,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医院不让抽烟。”
程野愣了愣,笑着把烟收了回去。
“言祁的外伤不算太严重,比较严重的是医生说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我们还不知道言祁的脑袋伤在哪里,一会儿要具体看手术情况。”王警官表情有点严肃:“比较幸运的是案件虽然发生在暗窄的胡同里,但毕竟是城中附近,周边监控系统很完善,我们一会儿就能调出来查看下事发经过。”
周洛盯着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面,没什么反应。
他不敢回忆一个小时前自己看到的景象,就在手电筒的光打过去的刹那,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大脑里跟雷劈了一道似的炸开一片白光,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甚至迈不开腿。
还是程野跟着警察跑过去,把言祁从地上横抱起来的。
坐进警车之前,周洛都没有去碰言祁,他离程野远远的,不去看也不去感觉。
救护车到的时候,言祁才因被人粗暴抬上担架的动静感觉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微微皱了一下眉,叫了声哥,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程野眼看着车门被医护人员一点点关严。
“你可以跟在他身边的。”程野叹着气,活动了一下紧绷的肩膀:“家属是允许陪同的。”
家属?这两个字让周洛闭了闭眼。
他算个屁的家属。
程野看着他还想在说点什么,突然觉得喉咙像是塞了团棉花,不上不下憋闷的很。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洛这副模样。
印象里的周洛,万事都会尽全力做到让所有人满意,不说做的多出色,但至少别人没谁会挑得出毛病。
周洛一向对自己严格要求,程野虽然没和他深谈过,但他始终觉得周洛身上是背负着某种东西的。
谦卑,谦逊和自卑,在周洛鲜少的几次醉酒经历中,程野听到过他的心声。
我的存在给太多人添了麻烦。
所以他选择了周勋为他选择的专业,同意出国念大学,接手元力,他没办法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对自己的父母撒泼娇纵,因为谁也没有义务来养他。
爷爷奶奶没有,叔叔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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