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微低下头,尽可能地让已成乱序的额发遮掩住此刻眉目上的神情。这话太过于露骨,让他羞赧让他愧,却无一处让他感到后悔与自责——向心爱之人坦诚此时的欲念与渴求,何错之有?
于这一短瞬,在这一室之中,天下与道义皆被甩脱出三界之外。余下的,只有被彼此痴念折磨得遍体鳞伤的父与子,还有在伦常压抑下近乎癫狂的一对爱侣。
这一句悄然近于无声的请求如愿被青年听得。俏如来压低了嗓,含糊应了一声,分出一手去握住史艳文沾满热汗的掌,指腹磨蹭着尚且不再柔嫩的掌心一点,笑着反问道:“爹亲,我应当摸哪里?”
他仍是保持着身下慢且匀速的进出,身上繁复的纱衣重且层叠,闷出一背情热的汗水,让俏如来口舌皆燥。可心中隐秘的一点独占念想让他竟是克制住了冲动与热燥。青年金色的眼瞳于此刻间清亮如上好的茶汤,一眼便可望尽了内里,全然一副迥然于方才被魔障支配身心时的模样。史艳文在爱子眼中读出了些狡黠和劣意,无害无伤,就好似是幼时学有所得时骤忽间的露齿而笑,带着三分娇意,余下的,全是心意敞开时,全身全心的毫不设防。
可他偏不想顺应了他这一遭的念想,故而索性别开眸光,巧力脱开俏如来指掌,欲往身下挺立处自行纾放。指尖带着些羞于自渎却又不得不为的心思打着颤缠上自己充血胀热的欲望,才收拢了五指,便感到属于他人的温意追覆而上,逡逡然带着自己的手一并拢住身下一根。清亮的嗓音在两唇相抵间温然响起,声音从唇角蔓延至耳边,含着潮热的吐息一并笼在耳上,席卷而来的痒与麻让史艳文肩背一紧,身与心俱是瑟颤。
“爹亲教我……”青年啄吻着男人如染了脂粉一般透粉色的耳尖,笑意满含地观察到对方敏感的震颤,将这点私密的小发现纳入心底,“怎样摸,才能让爹亲舒服?”
他近乎执拗地吻着史艳文的耳与腮。细密缱绻的吻或轻或重,或柔或烈,全数落在了史艳文最禁不得他人触碰的敏感所在。黑白掺杂的鬓发逐渐被汗水濡湿,粘连在脸上,间或有几丝贴在耳畔,又逐一被俏如来舌尖扫去。气息融合着湿热的吻打着转地往耳孔中钻,又含了字句音声的震颤,激荡在男人耳里,只消蝶翅轻展的动静,便可在史艳文心里掀起如飓如风的滔天潮浪。
可男人如何不知青年言语中的戏弄与促狭?矜持与理智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拼命固守着,不想让更多的孟浪与放荡再越出去半分。但俏如来的气息近在咫尺,彼此相拥的姿势又让他身上经年不散的檀木香气愈发令人无法略去。史艳文原是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爱子带着些恶劣心思的问语,指掌甩动几下,想要脱开这一层桎梏。可无论他如何脱甩,俏如来的手都好似黏在他手上似地,任凭他左右动作,都不曾离开分毫。他只觉呼吸之间胸腹满是清冽甘甜的檀香之味,渗入骨血似的,再也剥离不去,而那散出气味的人此时却还得寸进尺一样含吮住敏感的耳珠,无师自通般地吸咬着。字句带着三分含混与三分潮意自齿间挤出,仍是充满撒娇的意味,情浓爱浓,几欲令人生窒:“教教我……”
“教教我,艳文。”
一声饱含缱绻的“艳文”出口,什么防线桎梏,都被击溃散去,再也留不下痕迹。
史艳文在心中一边暗自诽然爱子的犯规,一边又在为自己的立场不坚感到无奈。他始终是对眼前之人爱愧交加,不愿伤了他半分骨血,也再不愿忤逆他半分心愿。
爱极重极便是纵极宠极,他已亏欠了他太多,而他,不愿再继续亏欠下去。
什么世俗成见,什么耻羞矜持,若是将这些沉甸甸的东西与他的精忠放在同一杆天平上,那么杠杆歪斜偏向的,永远也会是史精忠在的那一边。
只要能将精忠留下,手段与方法,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只要……他能留下啊。
如是思量,如是行止。史艳文似是耐受不住耳畔的温热与吮吻,半扬起头,任由半松半脱的发髻在颠宕中散得更厉害了些。鸦翅般的黑与霜雪似的白如长瀑倾荡,交缠着自肩头滑落,偶有几缕趋滑至身前,被胸腹上的汗气蒸得潮腻,贴在牙白色的皮肉上,一路蜿蜒曲折。情欲若火,烧灼地肌理都泛出些樱色,如蒙晨雾似的水润润一片,于月光映衬下,宛如才从水中捞出来的玉人。那水珠儿着实太多,滴滴落落便顺着筋肉纹理渐次滑下,一路水痕逶迤,直至没入二人两两相贴的腰腹之间。
俏如来的动作始终未停,身下温柔挺送,唇舌纠缠不休。灵巧的舌尖得了趣,便着迷似地往能让男人发出颤音的耳根与耳孔里探缠。他是头一遭知晓史艳文的体香竟是和衫子上熏的淡香迥然相异的味道——如松如竹,初时清冽,而情动过后,则是另一种撩人心弦的香与甜。
于是僧者便近乎执拗地嗅闻着那人热汗匀布的颈与腮,亲昵而又痴恋地细碎吻着,其轻其柔,仿佛对待着令他最不忍伤其半分的怜爱和珍重。可他却不甚满足,掌下包覆着的指掌许久都没有动作,而指缝之间隐有滑腻之感,微温又微凉,却被两个人的体温沾染,便也生出了一种另类的煦暖与热烫。
他才想再说些什么,只唇舌才堪堪吐露出个气音就听到了些许动静——那是怀中人发出的一声极轻极弱的笑音,有着三分的无奈和七分的豁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指掌反被包裹翻覆,男人带着剑茧的掌扣着自己的,一拢一抚,一捋一揉,十指交叠着抚慰上那人同样火热且硬挺的一根。身下水音交叠,由弱渐强,俏如来在心神俱荡间分去三分眸光侧目相看,落入眼睛里的,唯有那双有盈盈水色的眼,还有内中毫不遭却遮掩的宽纵与宠溺。
这双眼,这双手,曾予他温情,教他执箸;也曾叫他懂情,令他晓爱,进而由爱生痴。
而现在,这双眼,这双手,仍是如往昔一般温且暖,却带着不一样的热度与情谊,一寸一寸将他从深渊中捧起,一片一片将那些坏却的碎片凑拼完全,又一点一点教他如何与他共赴云雨——他又如何不能欢喜至情难自禁?
从一无所有而来,以两心相印而终。
所谓世间极乐,于他而言,便不过是如此而已。
心念所至,便是行与止皆发乎于情与欲之间。理智、镇定、冷静都被抛却于三界开外,至少在这一刻,它们不再被需要。
俏如来带着喘息扬起头,红睫睁眨间灿若赤色霞光。他在史艳文微怔之际探上前去,低声呢喃了一声“艳文”便含句入口,舌尖熟练地探入男人微张的齿间——今夜他已这样做过无数次,无需旁人指点,便将技巧与力度拿捏得刚刚正好。
湿且滑的舌如活物一般窜进口中,史艳文只觉着先前萦绕鼻端的沉檀之气也一并被塞进了嘴里,带着要将他从皮肉到骨血都沁染入味的气势搜刮着,迫着他回应与缠卷,也引着他与之一道吮咬与温存。
可他手上动作却未曾停歇,身下那人亦然。体内缓慢磨蹭的热物不知何时已变换了韵律,较之方才略有些快,可大体仍是温柔而和缓,不至于让他气息乱去太多。而与身下动作相反的则是俏如来手上的动作——明明指掌俱是被拢着,可那揉拢捋按的力道和节奏却逐渐失了控制。史艳文只觉身下那处充血挺立的器具在血亲的手上变得愈发高挺且烫热,俏如来的手指细且灵巧,只消稍一提点,便可摸到其中关窍。他只觉着熟悉的快意如潮水一般逐渐攀升迭宕,骨节仿佛都被浸透了令人麻软的膏药,虽不至一泻千里却让人头皮频频揪紧至酥麻。男人似是难耐地微蜷起腰身,跪坐于榻上的双腿亦在频频打战。
快感渐强,毫不和缓的刺激让他在唇舌交缠时不自觉用上了力道。而伴随着前后两处水音渐明,史艳文终是在两只手的交叠抚慰中,紧扣住牙关达到了高潮。
他已许久不曾有这种体验了,如被浪涛卷至巅峰后又被落下,亦如沉溺在一片温煦的水里许久不曾浮起。每一寸骨与血皆是酥且软,而每一处与旁人肌肤相贴的处所,也都燥热得让人口干舌燥。
眼前的白茫在喘息渐缓时终是散去泰半。男人在一片迷离中下意识地张开嘴,却不期然地尝到了一嘴的腥甜。
原来方才登顶之时仍是唇齿相依。原来在他情难自已时不慎咬破了自己的唇。
史艳文这时才发觉那只给自己带来极乐的手仍是覆在俏如来手上。羞恼与赧然在此刻才是姗姗来迟,于刹那间便让男人从腮颊红透到了耳尖。他向后仰首想要离开封堵着自己的双唇,却在动作稍起了半寸前奏时被扣住了后脑,指尖与舌尖一道登堂入室,一个索寻进了摇摇欲坠的发辫,另一个则勾画起齿列之间的缝隙,一个用力,便交换了一个含着血气的吻,也扯散了那如墨如瀑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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