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穹只看了婳祎一眼,便毫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继而看向官路。
婳祎内心失落泛滥,面上不显分毫,她盈盈的俯身,柔声道:“江公子,婳祎这厢有礼。”
江穹看也不看她,只冷声的轻轻嗯了一声。
婳祎:“婳祎与江公子当真有缘,在此处竟能相遇。”
江穹一言不发,保持缄默。
婳祎再道:“江公子,婳祎虽出生合欢派,但对事待人皆出自诚心,公子果真看不见婳祎这颗真心?”
江穹冷眼看她:“婳祎姑娘,我早已说得清楚,我对姑娘并未有何等情意,更不曾有过想法,还请姑娘不要再做纠缠,贵派如何亦不是我所能批判的。”
婳祎难得听江穹说如此多话,但这话说出来委实伤人心的紧,婳祎眉头微锁,楚楚可怜:“公子,婳祎对你一往情深,哪怕做个无名无分的暖床丫头,也是愿意的。”
江穹单刀直入:“我非好色也非多情之人,做不出姑娘说的这等事,另外,请姑娘自重,贵派若是知晓派中圣女这般追着人,恐怕无颜面对江湖中人。”
婳祎面色青白交错,顷刻间难看至极:“江公子,婳祎好生劝说,竟惹得公子怨怼相待,罢了,我便将真相告知你。”
江穹:“不必了。姑娘还是多看待看待贵派吧。”
婳祎气极反笑,娇笑连连,却有几分恶意:“江公子,江家的惊鸿剑曾名扬万里,更令八神殿闻风丧胆,可惜如今躺在剑冢里如死物,即便这般,还是引得八神殿觊觎,不知江家如今可好?”
江穹面色骤冷,语气低沉:“与你何干?”
婳祎面色有几分怨毒,笑道:“与我无关,难道还与公子无关?我只道今日萧云生便会到玉衡城,为何江公子会出门?”
江穹脸色骤变,想起江老爷子与江珀的反常,心头拂过阵阵冷意,事已至此,他哪还有不明白的?
婳祎观江穹极为不好看的面色,深感扬眉吐气:“江公子,如若江家没了,你可便成了江家唯有的独苗,真真是叫人可怜见的。”
江穹暗自咬牙,不肯相信婳祎的话。
婳祎淡笑一声,反而不再说了,由得江穹胡思乱想。
此时官路远处,有一人驾马腾飞而来,那人容貌俊美,面色肃然,握着马缰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剑,另只手握马鞭轻扬,一身青衣与白色禅衣飘然飞舞,端的是飒飒风姿,风华月貌。
傅庭秋一眼便瞧见骄阳亭内的江穹,再看见婳祎时,笑意蓬发。
想必婳祎极为烦他,每每有与江穹相处的机会,都被他破坏,换做他是婳祎,定也烦。
傅庭秋翻身下马,走进骄阳亭,打破江穹与婳祎的沉默以对。
傅庭秋:“婳祎姑娘,又见面了。”
婳祎笑容轻快:“傅少庄主有礼。”
傅庭秋:“姑娘何时与江穹关系这般好?相约在此处等我。”
婳祎笑道:“傅少庄主说笑了,婳祎偶遇江公子,多说上几句话罢了。”
傅庭秋扬起笑容,笑意不达眼底:“姑娘想看江家的笑话?姑娘以为,我会不知道扶桑门与八神殿打的什么主意吗?”
婳祎笑的颇为悠然:“傅少庄主不必在我面前处处警告,此事我合欢派并不参与其中,来江家夺剑一事,纯属扶桑门与八神殿两派的事,据我所知,暂无中原门派伸出毒手。”
傅庭秋长眉一挑,唇角微陷,哂然道:“姑娘又说假话,你与花灵门薛姑娘同住一家客栈,怎会不知她与白长醉走的极亲近呢?”
☆、第五二章
婳祎面色微沉,冰冷道:“婳祎早出晚归,并未注意到此事。”
傅庭秋轻笑:“此话换做姑娘自己,怕是都不信。”
婳祎深呼吸,忍耐道:“公子要空口白牙,指鹿为马?”
傅庭秋连连推脱:“姑娘莫要激动,没有便没有。”
婳祎为了揽光铃,忍气吞声:“话说到这份上,婳祎便卖傅少庄主个面子,花灵门被迫与扶桑门合作,起因还是谢楼主将白独归修为废除一事。白长醉找上花灵门,希望薛门主识趣,将门中秘药双手奉上,但薛门主对扶桑门百般看不上眼,有意抗拒。”
婳祎一言未完,目光若有似无的停留在江穹身上,想来花灵门不愿交出门中秘药,与江家也有些许瓜葛。
此事傅庭秋已然知晓,他道:“多谢姑娘。”
婳祎面色好看许多,但不愿接傅庭秋这声谢,她冷声道:“若是傅少庄主当真愿意谢婳祎,还请说服傅庄主将揽光铃归还。”
揽光铃一事,傅庭秋心有计较,他无奈道:“待知南令事了,我当履行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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