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着,不觉已到得门边儿,正要进去,平地里一声怒吼,吓得司马流刚刚准备跨过门槛的脚缩了一缩。
“这会儿又是哪个?!”
司马流定定神,清了清嗓子:“是我。”
见是司马流,卫有刀怒气冲冲的脸色稍有好转,却依旧没好气儿。他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脸色仍是苍白,好在精神恢复了七八成,看那个盛气凌人的架势就可见一斑了。
“怎么了?你师父跟你说了什么?”司马流一边问,一边替他把靠枕摆正,掖好被子。
“还不就是些废话,莫名其妙的,爷爷也听不懂。”卫有刀不屑。
“冯清河也来过?”
“你怎知道?”
“我……我方才突然腹痛,去解了个手。怕汤羹熬糊,正好他来了,就托他帮忙照看了一下。”司马流编谎。
“难怪,平日都是你来送的……”一语未毕,卫有刀却收了声,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
“他可有说什么?”
卫有刀抱了胳膊,道:“他能说什么,整天沉着个脸,就让我趁热把甜羹喝掉罢了。”
司马流听罢松了口气,又道:“人心隔肚皮,万事小心。”
卫有刀大拇指翘得老高,一指胸口:“凭他是什么人,想算计爷爷,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司马流会心一笑。他突然羡慕起卫有刀来,少年意气,没心没肺,也没什么大忧大愁,而他的师父、父亲,或许还有那个未露面的外公,再加上个自己,都明里暗中地帮着他,卫有刀的命,实在比自己好太多了。
“对了,我听说居士前辈……要离开这儿了。”过了一刻,司马流道。
“哦。”卫有刀淡淡应道,既没问何时离开,也没问要去哪儿。
司马流顿了顿,道:“你可还记得,前日里我们找到居士前辈,他却迟迟不肯开门放我们进去。我那时候,也是很生气的……直到进了屋子,看到炕头烧着的柴火,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把炕烧暖了再让你进来。只是碍于东风堂的耳目,不能做得太明显。”
卫白内力深厚,平素无须生火取暖也能抵御寒冷,这般布置绝非是为他自己。卫有刀也是习武之人,这个道理自然懂得,却冷冷嗤笑道:“他若真有这好心,当年我……娘……死的时候,他也不会像个没事儿人一般了!”
他这一声“娘”说得生涩,也不知是有多少年没提过这字眼了。
司马流还想劝说几句,却见对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摊开道:“手给我!”
司马流一愣,虽不知他要干什么,还是乖乖把手递了上去。卫有刀搭上他脉门,诊了一会儿,缓缓抽回手道:“还说什么爷爷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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