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头,坐着个“大小姐”——从骨骼形态能看出,他是个男性omega,但是打扮成了女性。不同于夜场的风俗业工作者,从他身上的品牌货就能看出,这位跨性别者应该是身家不俗的富家子弟。因为这位“小姐”的喉结几乎不存在,他的声音完全是女性化的——看来他长期服用雌性激素药物。
突然,花常乐意识到为什么“岳小姐”嫁不出去了——这不,他不仅小姐脾气,还是个另类的跨性别者。
“岳小姐”斜着肩膀,两只手指夹着薄荷烟,姿态妖娆,那画着珠光烟熏妆的眼迷离地望着前面的黑西装,娓娓说道:“我在做时尚杂志主编,如果我们要成,你得先尊重我。虽然我的生理性别是男性,omega,但是我不喜欢这个性别。人为什么要屈服于自己的性别?社会属性?那可不是道德良俗而是封建恶臭。”
“您说的很对,”黑西装说,“性别定义社会属性,本质上是基因种姓制度。”
“看来你还不算蠢货,要知道大多数alpha都是蠢货,他们的天赋权利不该是世界统治者,而是大个子和狗鼻子——活该掏阴沟,或者当狗。”
“巧了,我是alpha,我的副业就是掏阴沟,顺便养狗。”黑西装有条不紊地说,一副以此为荣的模样,说不出是蠢还是恶。
岳小姐笑了:“岳公子,您这是逗我呢?这笑话有些俗气了。”
那位黑西装也姓岳,这俩怪人八百年前说不定是本家。花常乐不敢说话——憋笑呢。
就在这时,黑西装回复道:“那是当然,我这人面上端庄,心里肮脏,话俗人也俗,您和我处关系,也得有点儿心理准备,毕竟公狗配母狗,乃是人间佳偶,天作之合。”
第三章 情势所迫
“你他妈骂谁是母狗!”这“岳小姐”抄起桌上的热茶,轻车熟路地往黑西装的脸上猛砸。也许因为他天生是个男性,看起来挺精致的,其实力气还真不小。这股攻心的火气沉进了泡茶的开水,一股脑儿全扑在西装男的脸上。那身高级定制的漂亮衣裳湿得稀里哗啦的,还泛着光。
西装男的脸上被瓷器碎片划了口子,瘀青和血老老实实地卡在那面相上,本来挺秀气一人,现在狼狈极了。然而这人的神情倒是意外的镇定——他不慌不忙地撩起前额的碎发,就像临危不乱还在城墙上唱空城计的诸葛亮。那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轻飘飘地刨起前额的头发,抖了抖,黏在湿头发上的碎瓷片渣子就落到了地上。接下来,他心平气和地回击:“我可没骂你,我只是说母狗,呀,这怎么好说呢?我还以为是个人都能明白,母狗才把自己当母狗呢,因为他们听不懂人话。”
“岳小姐”气得快炸了,他那嵌着亮钻的花指甲硌得木头桌子“咔咔”响。浓妆俏目盖不住怒气,转眼之间就变成一把杀人刀。他瞪着西装男,压着火气恶狠狠地嘲讽道:“哟嗬,还反击呢,我以为你是个傻蛋儿,原来是露出獠牙的落水狗呀。”
“不敢当,不敢当,母夜叉我可配不上。”黑西装坐下来,笑道,“哦对了,还不是一般的母夜叉,还带个没用的把,脂粉一抹呢,还是透着一股公狐狸的骚味,装逼都装不像呢。”
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难插手——花常乐一边看戏一边想。
那看不见的火药味儿弥漫在空气里,炸得噼里啪啦的,他这局外人还真不好说话。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想要调剂下气氛,但是前面俩当事人都懒得理他。
第二反应——花常乐想溜。他做刑警,学过一些心理分析,就经验来说,那“岳小姐”现在可是暴怒到极点了,就差把“我要打人”四个字儿写脸上。再说,花常乐推论他服用激素药物,那些药物可是有副作用的,如果是激素失调引起精神狂躁,说不准这漂亮“姑娘”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拿刀。
而且经验告诉他,当警察的就不该干涉人家私人感情,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想起自己的民警兄弟曾经向他血泪控诉——那次民警同志喝多了,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老花啊,千万别插手感情纷争,你要是折腾了别人家的感情,人家分分钟投诉你,轻则要挨骂被打,重则被找上门泼脏水,还被停职调查,这活儿不是人干的,我想辞职了!
更何况现在不是工作时间,花常乐在场只是为了一笔救济的“相亲钱”。
他早该想到,天下没有白吃的米饭。这钱来得这么顺手,可不是因为他要当“群众演员”,他的相亲对象不仅是个性别异常者,还是暴怒的母老虎呢,要是闹到民警那儿做调剂,他还得去录口供。千言万语不及一个字——惨!但是花常乐始终是花常乐——永远乐观的傻孩子。
“两位,你们先停一下!”花常乐打断争斗,帮自己的情敌吸走了一些火力。
气头上的“岳小姐”对准了花常乐,秒填子弹随口开炮:“哪个服务员啊?你怎么这么烦啊,给老娘滚出去!”
花常乐尴尬地回答:“我不是服务员……”
他刚说完,对面一身狼狈的黑西装就笑了。
花常乐理了理衣领,说:“我真的不是服务员,我是来相亲的。”
“相你妈!”那位脾气火爆的“女士”一巴掌砸桌上,一根食指对着花常乐,又指了指黑西装,“你俩公狗配种去吧!”
说完呢,“岳小姐”气急败坏地踹门而出,摔门就走,力气之大好比alpha。
摔门的声音还在包厢回响,花常乐摸不着头脑,只好对情敌西装男说:“嗯……这个事情大概是吹了。算了,我也不想说你,我没想到他脾气这么不好。”
岳先生拍了拍身上的碎片,拿桌上的干毛巾擦了擦湿透的西装:“说什么呢,你又不是和他相亲的。”
“什么意思?”
“我叫岳无缘,未婚alpha,没车没房,父母没亡,家大业大,但我失业在家。说起来我们还是表亲呢。”
“这么说,你才是姨妈的孩子?”花常乐目瞪口呆。
岳无缘站起来,轻咳掩笑:“我还不能是你姨妈的孩子吗?”
“那……刚才那位?”
“我妈给我找的,唉,我妈太急躁了,给我找了很多备用母狗,不不,备用对象,对了,你不也是吗?”岳无缘字字带刺,咄咄逼人,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戾气,好像在他眼中这世界就没个“人”似的。
花常乐感觉自己快顶不住了,他再怎么不在意伴侣身份,也受不了一个疯狗般的精神病呢。想到这里,他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真的没想和你处关系,嗯……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还是直说吧,情势所迫,我得来当下群众演员。”
“我懂,”岳无缘说,“听说你和你前任吹了,还缺钱。”
花常乐面子上挂不住,像个老圣人被人扯了遮羞布,他埋着头,小声嘀咕:“呵,那您可真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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