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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我的身子我知道。”这话才刚刚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素色的帕子上很快染上了几点红梅,连带着苍白的唇色也被血色染红,原本容颜黯淡的人,因为这一抹红,多了几分生机,也多了几分艳丽,可惜不过都是假象而已。

青鸾端着一杯参茶递过去给云染漱了漱口,主仆两个对这种事情已经驾轻就熟,青鸾虽然心疼,可跟着郡主这些年,她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可见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郡主该歇着的,养好身子才是。”青鸾说着声音就小了许多,她自己也知道这话是有多苍白,苍白到无力,从御医到药谷见了那么多名医,没有一个人敢说能治好她的病,这也算了,甚至他们还给她了定下了死期,一个将死之人,可她才十八岁!

明明该是娇俏的少女,却要用一副残破的身躯去肩负重任,让她如何喘息?

云染的气息弱了许多,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青鸾坐下,才开口问道:“宫里那边什么情况?”

“郡主昏迷的时候陛下来看过几次,赏了些药材,商税的案子被撤下了,没有再议。”青鸾想了想又说道:“相国府那边派人来过几次,也送了些药材,该是、该是文启公子送的。”

听到这个名字的云染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相国公那边耽误不得了,得让他赶紧退了婚事。陛下那里也不能掉以轻心,商税之事早晚要再提上来,让各大商铺暂避锋芒,大店不能关就先从小店开始,南下转移阵地,离了京都的圈子天高皇帝远,就是他想要、咳咳咳、吞下,也得等到我死了之后,更何况现在他还指着我挣这三分薄利呢。”

看着脸色转白的云染,青鸾按着肩膀服侍她躺下:“郡主吩咐,青鸾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云染缓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趁我这会儿精神好些,一并说完吧。”

青鸾神色平静,替她整理好被角:“无事,郡主歇会儿吧,一会儿天该亮了。”

云染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都看见小灰回来了,可是阁中又出了什么事?”

“都说了无事。”青鸾叹了口气:“阁中一切照旧,商税的事儿暂时平了,最近也安分了许多。是青鸳那丫头,惦记着郡主的病情,不知道又从哪儿打劫了根千年的何首乌,已经派人送来了,送信来就是问问郡主的病情,她也是一片好意,就是太过冒失了。”

云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带出一抹浅笑,眼神里也多了些光彩:“跟她说我很好,府里什么药材都有,不缺的。过两天、还是等春寒过了吧,到时候得好好看看这丫头,都说女大十八变,我得看看她是不是还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郡主……”青鸾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是云染的身边人,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如果她不是拖着这幅残破的身躯,青鸾当然愿意她一展雄心,可现在青鸾只希望她能健康一点,尽可能的健康一点。

云染说了好些话,青鸾喂了药,服侍她睡着了之后,才就着烛火将那张小纸条拿出来细看,然后紧皱着眉头将纸条燃尽,如今外忧未平内乱又起,凭她一己之力如何能撑得住偌大一个探月阁?

青鸾望着窗外的那一轮弯月,低声叹了口气,只手可探月带给她的究竟是利还是害?

同样的月色下,顾尘也没有睡,披着一件薄衫在专门给她备着的药房里忙活着,她的面前摆着一排的小杯皿,每一个上面都放着几滴颜色暗沉的鲜血,甚至有一些已经乌黑,顾尘神色严肃的端起每一个小杯皿闻了闻又放下,她的左手边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材,旁边还另外安置了火炉,炉架子上分别摆了三支药盅,一边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顾尘一边往里添加不同药材,然后再一一分别取出,加在杯皿中的血滴里,细嗅过后再重新放回去,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展开过。

她知道云染是毒入肺腑,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到底是那种□□能如此霸道厉害,可偏偏她越是想不出来,顾尘就越来劲儿,几个杯皿被她仍在一边,单留下其中一个看起来颜色稍微浅一些的,顾尘一边闻一边随手记药方,密密麻麻写了两张纸,顾尘才扔下笔,去摸腰间的酒葫芦时才反应过来她的酒早就喝完了,不免有些扫兴,药方仍在桌上,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顾尘连取了云染七天血,把她从床上给取了下来,连气色看上都红润了许多,郡主府里上下是一片和乐笑意连连,见了顾尘都要客气的喊上一声少主,感觉她不是个大夫,是天降的菩萨,只有顾尘心里知道,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她用的药十分凶险,不是长治之法,一旦药物出现反噬,会迅速侵蚀她的身体,顾尘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她续命,要是能救,她必尽全力去救,要是不能救,又何必拖延时间?

大街上熙熙攘攘,顾尘晃悠着酒葫芦又去了那家酒楼,不过酒楼里今天是格外的热闹,顾尘一袭白色锦袍,依旧绑着道士髻正寻思着换一家人少点的店,却被掌柜的一眼就瞧见了,殷勤巴结把人请了进来:“这位、爷,打酒吗?”

顾尘把酒葫芦递过去,笑:“劳您。”

“好咧,您等着,马上。”掌柜的拿着酒葫芦就上柜台去了。顾尘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想着她今天该给那位郡主扎针了,药吃了这几天,差不多也到了该上针的时候,她的金针已经泡了七天的药浴,是时候派上用场了,然后思绪就被乱糟糟的吵嚷声给打断了。

第5章

“听说了没?相国府里出了事儿了!”有人故作悬疑。

“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儿,那相国公子被相国爷请了家法,这会儿还跪在祖宗祠堂里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他家小厮出来抓药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人颇有些得意:“我表弟当时在跟前儿,听见了。”

“唉,相国大人也不容易呀,别说公子痴心一片,单就是皇家赐婚,他也没办法呀!”有人唏嘘:“光打儿子有什么用,这儿子打死了,不正好成全了人家一对小鸳鸯?”

“可惜呀。”有人感叹:“这郡马爷也不是好做的,相国公膝下就这么一个公子,香火总得有人往下传吧?靠那位,我看玄!”

顾尘指尖点在桌子上,听见“郡马爷”三个字的时候不经意的那么一停顿接着又继续漫不经心的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等着她的酒,等到掌柜的把酒葫芦给她送过来的时候,顾尘略一抬手,勾唇问道:“您这儿热闹呀。”

掌柜的打着哈哈:“小店小店,邻里照顾生意,您多担待些。”说着话的时候额头上多了层浮汗,掌柜的还记得住那天这人朝他打听东大街的事儿,再加上今天这锦衣缎袍的俊俏模样,掌柜的对她的身份越加迷惑,也越不敢说话。

江湖人跟皇家还有牵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我会告诫他们,喝酒吃肉不论皇家事。”掌柜的撩起袖子给顾尘斟了杯酒:“您尝尝,这是小店新出的酒。”

顾尘端起酒杯在闻了闻酒香,点了点头:“不错,好酒。掌柜的,怕是误会了,我就是一过路的,顺便想跟您打听打听这郡马爷的事儿,初来乍到听个稀罕。”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尘一眼,在犹豫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在皇城根底下开店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知道什么话能跟什么人说什么话应该换个法子再说,眼下这人一袭白色锦衣长袍,一改初见时的灰布旧衫,多了几分出尘不染的味道,掌柜的暗怪自己眼拙,这人绝非等闲之辈,又是循着东大街去的,莫不是江湖上哪位鼎鼎有名的神医圣手?

乖乖,可了不得呀!

“瞧您说的,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小老百姓茶前饭后的随便聊聊,都是可惜。”掌柜的稳稳一座,开始给顾尘讲故事。

这说起来也是茶前饭后的闲话而已,皇城根底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东大街那位郡主十分得陛下恩宠,小小年纪开府建园的那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儿,又生得倾国容貌,按理说合该是各家名门望族争相攀附的对象,可偏偏这位是个纸糊的美人,这风还没有吹呢,人就已经先倒了。于是有些远见的人家都早早的避开了这位,虽说有无上的恩宠加身,可驸马郡爷不得从政是铁律,万一前脚娶了这病秧子的郡主,后脚这位一撒手,那这一辈子的前程可就全耽误进去了,既是名门望族朝中权贵人家,谁会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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