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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睿。”宋城一字一字慢慢说，“你没杀人，魏默阳没死，你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陈睿看着警察把头埋在了男人颈间，他不想看：“魏默阳家世允许这个结果的出现么。”只要一想到家里的儿子，陈睿立马就懊悔的想要抽自己，“我为什么要拿茶杯碎片捅他！”

哭声在夜间的走廊中回荡，宋边一直抱着陈睿安抚，他想要告诉陈睿这事可以解决，但怀里人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宋城也没见过这般失控的陈睿。

好不容易哭够了，哭累了，宋城拉起陈睿：“孟子君也在，去做检查。”但陈睿腿软根本走不了，于是宋城弯腰抱起陈睿也不管他会不会拒绝。

实际上现在陈睿也不会拒绝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宋城怎么样，整个人被笼罩在恐惧与懊悔下，他抬起哭得通红的眼：“我当时，当时没办法了。”他在解释。

宋城欣慰的用唇贴着陈睿额头：“我现在很怕你会说出‘我应该让他上，被他上也不应该捅他’这样的话，睿睿，你要记住你没错，你是正当防卫，魏默阳也没死。”

见人哭势小了下去，宋城示意孟子君：“带他去检查一下，把材料都采取一下。”

孟子君秒懂，他连忙带着陈睿离开，这时杜秘书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酒店的人想清理房间被拦下，魏默阳伤势大流了很多血，他们怕人死在他们酒店。”

“没死，在里面。”宋城面色凝重，“魏家估计明天就会来了。”

杜秘书缓好一口气：“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还没和酒店方核对。”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周围警察没有注意过来，他说，“是在插座孔里面十分隐蔽，但可以拍到床上的部分。”

“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杜秘书一脸难色：“我就多了个心眼去看看，没想到真看到了。”酒店品级不高，这些个东西被拍了，也说不好有没有用，“毕竟是偷拍的，法律上……”

“如果是照相机之类的还好说，可它是微型摄像头。”那就是不合法，

宋城把东西放回秘书手里：“把视频都拿来。”

身后的房门虽关着，坐的近了，陈睿在里面的动静也能听的到，右脚肿得像只猪蹄渗着血，宋城抬手摸着额头，魏默阳还没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灯变了颜色，魏默阳的确没死，肚子差点被陈睿捅出个窟窿，他是拿着茶杯碎片去捅的魏默阳的肚子，碎片很宽硬是在人的肉皮上划出窟窿，可想而知得是多大的力气，又是多么血淋淋的伤口。

两个男人还在室内肉搏打架，身上的血迹分不清谁是谁的。

魏默阳尚且昏迷着，警察要带走陈睿，宋城还没开始阻拦，孟子君就出了办公室：“晕了，走不了。”

陈睿精神高度紧张又陷入恐惧，知道魏默阳没死后像是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晕在了病床上，孟子君见状只能和宋城说：“情绪不稳定，大问题，身体上的伤口不少，特别是脚，被人恶意破坏过，好好养着吧，本来情况不是很严重，后面经过人为因素反而加重了伤情。”

陈睿身上有伤不说，鼻子青了一块，脸颊也微微肿着，哪有平日带着孩子的爽朗气儿。

“魏默阳，他可是京都四少。”孟子君边写着病历边说，“这篓子捅大了，他差点把魏默阳给弄死。”

宋城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陈睿，脸上露着意味不明的神情：“我让你采集的证据呢。”

“宋城，你还真把我当法医了是不是。”孟子君摇头苦笑，“取证哪有这么简单，外面查女人都是最先考虑从yin道内获得施暴人的体ye，可他是男人。”

“你跟我说你不行？”

哪能呢，孟子君对陈睿的好奇可是丝毫未减，他点了点桌上的样品，棉签都放进量瓶：“没有这么快，我这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你总得让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出来，是吧。”不过看着样子，“你还打算正面杠他？”

“明天魏家来人，你觉得这事会怎么样。”

孟子君耸肩，他看了看床上的病人：“一定够呛，不过宋城你怕什么，比起家世，他们魏家在你面前可连小拇指都算不上。”

宋城捏着眉头装作听不到孟子君的调侃：“这事如果被陈睿父母知道了，也够呛。”

“老两口肯定受不了啊，儿子生出了孙子就已经很让人那什么了。”孟子君指指桌上的相机，“别怪我擅自拍陈睿的身体，是现在不得不拍，难道你还让公安的那些人去带陈睿处理？gang门有伤有点肿，我猜是陈睿抗拒导致，脑部轻微脑震荡，他的腿间有米青斑，魏默阳那边我去办，陈睿没睡之前受了惊吓，你最好能保证他醒后意识清楚。”

宋城道：“那我希望他暂时别醒。”

“那可不行，你不能阻挡我看戏。”孟子君拍拍好友的肩膀，宋城的脸色自他说起陈睿身上的伤口时就不对了，“大部分都是打伤，没有你想的那种情况，如果有，以陈睿的反抗力估计现在gang门已经撕裂。”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事发突然，事情也没有到无法回旋的余地，但陈睿的状态是他从未见过的，“我见过他最……”

似乎也没有形容词，宋城扶着额头：“我没想到会这样，也没想到会见过这么崩溃的陈睿。”

“知道自己杀人了，都这样。”孟子君说了一个客观事实，“或者说，你觉得棘手了。”

宋城不甚在意：“这事不棘手，棘手的是陈睿和旻文，孩子那边该怎么解释。”来到医院最大的事情就是看陈睿，当初他敢放着魏默阳不插手，就说明没把他放在眼里，可如今看到陈睿在自己怀里哭的崩溃，宋城又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出手。

“宋城，你在意的是陈睿，还是孩子。”

“你这个问题没有营养，就像是在问我鱼和熊掌要不要。”

“他不可能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