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玉站在门外,身上的皮肤尽数剥落。她的衣裳上全都是猩红的鲜血,雪白的眼球,黑色的瞳仁,皮肉翻卷的血肉淌着血。
眼睛没有眼皮,只有黑白的眼球眼仁。
秦长生坐在睡袋里,浑身冰冷,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秦墨非还是睡着,秦墨玉的睡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
秦墨玉掀开了帘子,进了帐篷。
她径直的走到秦长生的睡袋前,坐在她的床边,血肉模糊的脸皮上,微微的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秦长生坐着看着她。
秦墨玉望着她,破碎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喑哑的声音:“长生,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哥哥,好不好?”
她知道这只是个梦。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之前的梦一模一样。
秦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好。”
秦墨玉笑了起来,温和的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她起身,似乎又要离开。
秦长生忽而出声问道:“你要去哪里,墨玉?”
秦墨玉回头看她。
她的身上,鲜血流淌,几乎是一个血人。
她低下头,摇了摇头。
秦长生心中不知怎么的,生出一股奇异的悲伤。她轻声说道:“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你可以和我哥在一起的啊!”
秦墨玉轻声的笑了,说道:“谢谢你,可是我不能了。”
秦长生迟疑的问道:“为什么?”
秦墨玉刚要说话,她鲜血淋漓的脸后面便慢慢地浮现出另外一张脸。
秦长生惊骇的看着她,黑暗如墨汁一般扩散,那个脸一点点嵌入她的身体里,秦墨玉低声说道:“长生,再见了。”
秦长生猛然醒来。
她的心跳极快,伸手胡乱一摸,旁边的秦墨玉正在睡觉,被她一把按在脸上,吃痛之下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嘛?”
外面天已经亮了。
秦长生连忙撤回手,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似得,低声说道:“墨玉,你喜欢我哥吗?”
秦墨玉愣住了,旋即皱着眉问道:“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秦长生有些迟疑的看着她,又重复问道:“你喜欢我哥吗?”
秦墨玉看着她,忽然站起身,掀了帘子往外面走去:“江中雪,来看看秦长生,她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外面天色已经亮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听到秦墨玉这么说,江中雪掀了帘子进来,走到秦长生旁边,俯下身伸手,理所当然的按在她的额头上:“你发烧了吗?”
她的手冰凉。
秦长生却很是喜欢,她将额头蹭在上面。江中雪确定了她的体温没有升高,便立刻撤回了手。
秦长生顿时失望的看了她一眼。
江中雪不以为然,只是问道:“你怎么了?”
秦长生想起刚刚的那个梦,心里百般怀疑,可看着秦墨玉进进出出收拾东西,也看不出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秦长生低声说道:“江中雪,我做了两个梦。”
江中雪嗯了一声,半跪在她的床边,示意自己在听。
秦长生低声说道:“这两个梦都是一样的,一个是前半夜做的,一个是刚刚做的。我梦见了秦墨玉,她坐在你现在的这个位置,跟我说,要我照顾好我哥。”
“刚刚做的那个梦,也是墨玉叫我照顾我的哥哥,但是这一次,她浑身都是鲜血,脸皮也被人撕下来了。”
秦长生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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