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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刹那间的条件反射，木越城立马站起来就拉住林究的小手——

“林究！”

林究此时已经半背对着木越城，脑袋低垂，让本来不长的头发硬是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木越城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又酸酸的。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有个男生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木越城的声音低低地，但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晰地听进了林究的耳朵，却又像春季淅淅沥沥又乱人心绪的雨滴一样落在他的心上。

“会，”林究轻声回答，“我不喜欢男生。”

林究的声音依旧轻轻地，像温柔拂过耳旁的风：“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

话到尾声就像是风吹过了风谷，带着一片卷起又静静飘落的树叶，消失在山谷的尽头，以至于木越城还来不及听清最后的那几个字就如同呓语一样消失不见——

但那一瞬间福至心灵，他分明听懂了林究话里的含义。

木越城用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却一次比一次傻的笑容追问道“林，林究，你你你……你是那个意思吗？”

林究没有回答，因为即使这里不是路中间，但也不算偏僻，两个大男生在一直牵着手，搞得像闹别扭的小情侣一样，实在惹人注意，林究也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松开了木越城的手，头依然低低地垂下去，却是坐回了石凳上：“先吃早餐吧，待会儿就凉了。”

“不是，你不能这样啊，”木越城回过神来赶紧也坐回林究对面，干了一件很蠢的事，他啪的一下把盖子往食物上一盖，“我刚刚明明都听见了！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不给吃！”

林究这才正眼看他，被木越城的举动弄得眼神有些懵，但细看下其实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那不行，”木越城着急道，“你后面声音那么小我没听清楚，你得再说一遍。这么严肃的事情当然要一字一句地说清楚，要不然你以后……哦不对，要不然你一吃完早饭就把话翻篇儿了翻脸不认人，我找谁去！”

林究笑了：“我至于吗？为你坑你一顿早餐？”

有关终身大事，木越城坚决不让步：“你再说一遍！”

说完感觉这句话怪怪的，像流氓混混打架斗殴挑衅的话，于是赶紧补救到：“要不换个说法也行。”

木越城神色郑重地清了清嗓子：“林究同学，你愿意成为木越城大帅哥的男朋友，爱他，珍惜他，给他辅导功课吗？”

林究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想笑又不能笑出来——这人怎么这样，明明自己说严肃的，可问的这叫什么话？后面那句辅导功课是交男盆友“爱情赠送”的吗？弄得林究都想问他一句“我和学习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