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帕赫然是陪着么妃下葬的手帕!世间当仅此一件才对。三年前丽妃身死出现第二件,如今第三件竟然又现了世。
他猛地站起来,引起一阵倒吸的凉气声:“父皇,可否让儿臣看看。”不知不觉中,凌慕华语中竟然带了颤。
皇帝却无心理会凌慕华,他将盖着托盘的锦帕放下,压下心中对凌慕华失态的不悦,冲文千羽问道:“不知这手帕有何奇特之处。”
按照皇帝惯性思维,文家如此家底,断然不会拿给他一块普普通通的帕子惹他生气。
岂知文千羽掀了长袍便跪了下来,双手呈上,头低垂,一脸忠心耿耿:“臣听闻皇上爱妃香消玉殒,皇上必定思念成疾,突又想到三年前秀妃娘娘丢了方锦帕,来文家寻第二件,然此锦帕模样虽简单,制作过程却难,历经三年文家终于制成,特此奉上。”
秀妃,便是靖王的么妃。而三年前丢的手帕,正是被诬蔑成凌慕华生么棺材里作妖而出的手帕!
皇帝似是来了些兴趣,金手重新将锦帕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然帝王无情,他便是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将手帕又放了回去,竟道:“朕待秀妃谢过。”
第75章
“父皇!”皇帝话一出, 凌慕华几乎咬牙切齿。如此有力的证据,他竟然……竟然连记都记不得了。当真是帝王无情,还是刻意为之。“父皇何不仔细看看这锦帕!”
凌慕华的异动顿时引来皇帝的不满。
他冷哼一声“轩王”,却只是逼得凌慕华更加冷冽的嗓音。
“皇上莫要忘了三年前曾亲口说过,这方锦帕天下间只此一张。如今只此一张的锦帕出了第二张!”凌慕华控制不住道。
皇帝还在迷糊中, 他身边的公公却是想起了那么一桩往事,战战兢兢凑到皇帝耳边嘀咕了两句, 皇帝脸色陡然一变。
再次看向送上锦帕的文千羽, 皇帝眼中多了两分探究。
只见文千羽一派谦谦公子做派,眼神笃定, 无一丝的算计之色,仿若真是一个为着皇帝考量的皇商。
皇帝不至于一切都还没真相大白前就同文家决裂,整个国库大半部分恐怕都要靠文家来支撑。都说官商勾结, 国家同商人其实又哪里分得开?
“轩王,退下!”皇帝冷声呵斥。
凌慕华却是了然, 皇帝的作态, 明显是要息事宁人。
他看向呈上锦帕的文千羽,突然忆起去年文千羽伤及沈凡,他对文千羽动手时这人曾说过知晓当年丽妃一案的内幕。
凌慕华不再同皇帝争辩, 知道皇帝的性子后他便对皇帝丧失了信心, 如今正值朝纲不稳之时,皇帝又怎会站在他这边?
他转身便将视线落在文千羽身上, 这人当时一走了之后他们都没有刻意去找。不过凌慕华不是傻子, 文千羽是何等出身, 怎会让自己过得狼狈?更何况文家的人已经知道他的行踪,怎么都不会让他再一次羊落虎口。
“不知文公子如何确定这锦帕天下此间独一无二。”凌慕华问道。他见文千羽抬头冲自己一笑,那笑里带着狡黠,让凌慕华陡然明白过来,能将信送到他手上却不被反查到身份的,这天下除开文家,还能有谁?
文千羽知道凌慕华是个聪明人,这要是他很讨厌的地方。前两次他有意给这人绕圈子,就是想气气这人,谁让这大名鼎鼎的轩王曾经捅了他一刀子。
如今天下大局其实已经定了,他文家自然要站队,不站队的大商贾,朝廷只会辣手相摧。
这锦帕,可是他亲自监工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做好的。当然,这还不包括准备材料。
凌慕华问话他自然要答,否则如何让当年的事情翻开?如何彻底断了凌慕辰的根脚,如何让皇帝欠兰王轩王兄弟一份愧疚之意,而后心甘情愿立太子?
文千羽勾唇一笑,他本就长得儒雅白净,如今这一笑更是俊逸非凡:“回轩王,草民家中晋朝第一大染坊,有闻名天下的墨景织坊,更有专为皇家服务的绣娘,单是这些人力便不是一般商贾能够匹敌的。非文家自大,这锦帕只有集齐这些条件,方能成就天下独一无二。不过……”他顿了顿,像是忽地想起了似的,说道:“其实也算不得独一无二,独二倒是算得上。”
凌慕华不待皇帝说话,直接问道:“如何个独二法。”
文千羽似不懂般看了皇帝一眼,方又才低下头恭恭敬敬道:“听闻家中老父亲说,早些年倒是为宫中一位么妃娘娘织就过这么一条锦帕,只是当时小子年幼,记不得老父亲说的是哪位么妃了。秀妃娘娘来寻这帕子时,小子倒是正好在,不曾想……天妒啊……天妒啊……”文千羽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塑造成了一副纯良的姿态来。
而此时看到锦帕为何种模样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为其他,三年前丽妃闹鬼一事可谓是人心惶惶,试问沾者皆疯的事情谁能不惧怕?神鬼之事在人对自然的认识还处于茫然时期总会让人心生敬畏乃至恐惧。
“轩王!”皇帝却不打算让两人一问一答下去。
凌慕华却当场跪了下来,这是一个机会,若是让皇帝翻了过去,他日便是文家也敢帮他出面。商贾之家再富可敌国,也敌不过皇命难为。
“父皇,三年前丽妃身怀龙子却意外死亡,父皇可知最终的凶手却正是归结在这样一方锦帕上!那锦帕可是号称天下独一无二的锦帕。么妃因此被开棺,死无安宁。兄嫂么身怀六甲惨死于酷刑,锦帕更被当做邪晦之物毁去。如今独一无二的锦帕却再现人世,望父皇允儿臣重查旧案,为丽妃为兄嫂么讨一个公道!”
朝臣们那里敢说话?整个宴会陡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便是当年当真被那骇人听闻的闹鬼事情吓着的人此刻谁还不知道是有人作祟?
皇帝没动,但那双布满阴霾的眼睛却诉说着其主人的愤怒之情。
火药一点便发。
隐忍的咳嗽声自宴会上响起,众人看过去,兰王脸色苍白。他颤颤巍巍自软凳上站起来,软凳乃是皇帝给的特权。
众人只觉得兰王那弱柳扶风的身形一个不注意就会倒下来。
只见他满脸死灰,就地砰咚一声就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也求父皇重查此事。”他说着,苍白的额脸颊上便流下两行清泪。见着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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