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念,靠,我手机怎么那么慢!”
“妈的,我手机也慢死。”
两个人跟看仇人一样看着各自正在开机状态的手机,脸色也是季思承从未见过的凝重与焦虑。
“那个,出什么事了?我手机开机了,可以帮你们联系。”季思承在一旁小声插话。
赵波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连忙转过身一脸正色,急切道:“思承,谢谢你了,帮我们给老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然后找上谢轩,你来吗?”赵波顿了下,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东方寰出事了。”
季思承记不得他是怎么打的这两通电话,是怎么开着免提,他们三个又是怎么让血色从脸上一步步褪下。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谢轩、赵波和曲逸鑫全都坐在医院里一条长椅上,白钰坤在他们身边,脸上爬满泪痕,早就没了站起来的力气,一双眼睛机械空洞地瞪着面前的一扇浅蓝绿色的大门。
门的那头,是重症监护室。
原本喧闹的医院大厅,在季思承耳中格外沉静,耳中只剩下白钰坤一声声的抽泣声,和东方寰妈妈痛苦的呢喃。
来的人越来越多。
季思承这个时候才知晓东方寰事情的全貌,心中不禁一片寒凉。
其实东方寰的那两次昏倒只是事情的开端,这个学期她的情况越来越差,动不动就会昏倒、头疼、呕吐,而每次她去医院,医生总是坚持他之前的诊断,永远都是那几句说辞,一直咬紧病例上的诊断不松口。
前天,白钰坤实在看不下去,他决不能再放任东方寰的身体继续坏下去,硬是带东方寰去了另一家医院,重新拍了个片子,等他们拿着结果交到医生手里时,迎来的是一顿怒吼,医生直接把结果扔在桌子上,二话不说给东方寰安排了住院。
“都这个样子了怎么才来?!片子上那么大个瘤子看不到是不是?!到底是谁看的,眼瞎吗?”
白钰坤说,他当时直接被骂懵了,脑子一片混乱,盯着那个片子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最先平静下来的东方寰把他拉回了思绪。
当晚,东方寰在宿舍收拾东西,白钰坤一直陪在她身边,心里从没有放松过,东方寰的强颜欢笑他看在眼里,但双方都默契地不提诊断结果的事情,他们在外留宿了一晚,第二天,白钰坤把东方寰叫醒,东方寰感觉还有些累就继续睡了,不曾想,这一睡就没再醒过来。
重症监护室在一楼大厅的靠左内侧,正对监护室大门的地方有几排长椅,现在东方寰的父母,班主任,他们几个人还有东方寰同班关系好的同学几乎把那一块地方占满。
季思承还记得他们刚赶到的时候白钰坤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被东方寰同班的男同学架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嘶吼着东方寰的名字,脸上一遍遍被泪水洗刷,明明视野已经被泪水模糊透了,什么都看不到的他却还能精准地找到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努力想冲破束缚跑到那里。
没多久,东方寰的父母也来了。
“人没了,人没了,人没了。”头发半白的母亲反复地呢喃着,不知是说给谁听。
季思承双手握拳,他能做的太少,只能在白钰坤身边,想开口却不知要怎么安慰。
医生刚刚来过。
“患者已经脑死亡。”
他要怎么安慰?
那个既定的结局就像个闸刀悬在他们头顶,随时都会落下,将他们几乎没有的希望碾碎。
曾经以为离他很遥远的死亡,如今却只跟他只有一条过道的距离。
他现在无比混乱,以至于早上的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只有点点片段记忆犹新。
“她,她不会有事的,我带她来医院的时候喊她的名字,她还哭了,她能听到我说话,医生都还没下病危通知,还有希望,只要她活着,什么样都好。”白钰坤拒绝了赵波的肩膀,他把头枕在冰凉的靠背上,用他早已嘶哑的嗓子,喃喃自语。
季思承坐在白钰坤身边,细数地上瓷砖的纹路,清晰地听到了赵波的声音。
他说道:“我也觉得不会有事的,明明前段时间我们还一块打过游戏,她还说季思承玩得很好呢,怎么会出事?”
季思承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他点头,仿佛心里充盈着那么点希望,他坚定地说道:“嗯,那些医生不都还是初步诊断吗?你,看开点,别等着东方寰好了,你却倒下了。”
“对啊,你,别把自己整垮了。”曲逸鑫附和道。
谢轩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但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所打断。
“04床,紧急抢救!”
坐在凳上的所有人都像被电击过,一下子都站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眨地看向同一个地方。
又是一阵喧闹。
他们收到了医生的第一道病危通知。
季思承在拥挤的人群中,失了神,周围全是哭号,眼见净是泪水,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来的人越来愈多,就连白钰坤的家人也来了。
没想到,两家人竟是在这么个地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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