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心脏跳得飞快。
“你喜欢那个老板？”顾轻辰又问了一遍。
林渊支吾了两声才回道：“不是啊……我只是觉得我认识那个杨老板，我和他在以前的世界——”
“……”顾轻辰的眸色见深。
无言的沉默有时才是最可怕的。
林渊隐隐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所以你和多少人在上个世界见过？”顾轻辰沉默半晌终于又开口道。
林渊听得手心都冒了汗，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是，你误会了，我只跟你们两个认识。”
话刚说完，林渊就想起来其实还有个秦斯文，不过如果这时候再添一个人的话，顾顾只会更生气吧……
他想了下，顾顾恐怕是见他一直盯着杨老板看，误以为他又盯上个“新人”，要用同样的理由去套近乎。
任凭林渊怎么想，也没想到该如何跟一个完全失了忆的家伙说清楚他们几人在前两个世界的渊源。
而眼前的顾轻辰完全没有把手挪开的意思，被困在他手臂之间的林渊发愁地回望着对方。
“那个人以前救过我，但是他消失了，所以我只想确认到底是不是他……他又是不是还活着。”他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对方能否听得进去。
刚开始说的时候，林渊的声音还很犹豫，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反而变得坚定了。
为什么不能说呢？他不想对失忆的顾顾说谎，与其想出无数个借口去骗顾顾，他更想把真实的情况说给他听。
“我选择找到你，和你一起行动，并不是想欺骗你、利用你。最初开始穿越的我非常弱小，当然我知道哪怕是现在的我和你相比也差得远了……”林渊说着说着，漆黑的眸子里闪起了光，“可是我想要努力追赶上你，想要在某个世界，不再单方面地依靠你的力量生存，想要在某一天我也可以站到你的身边，和你并肩而行。”
林渊说完了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带着的某样东西，他连忙把它翻了出来。
“上个世界结束时，我们说好，你要在这个世界等我的。”
一张印有骑士模样的扑克卡牌落入了顾轻辰的眼中。
梅花J，伟大的圆桌骑士——兰斯洛特。
看到这张卡牌的一瞬，顾轻辰只觉头部一阵剧烈的晕眩感。他强撑着自己，没吭一声，却还是不由地将头靠向了靠在墙上的林渊身上。
林渊赶忙扶住了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想起了什么？”
“别动。”顾轻辰将头轻轻埋在林渊的肩头，“让我靠一会儿。”
林渊听到这句话时，心头一阵柔软。
如果说他是一直在期盼着自己的成长和蜕变，那么顾顾呢？
一个几乎失去了情感的人类，在无尽的穿越中又会获得什么？
林渊不禁想起了他和顾轻辰第一次在学校见面的场景，那样冷漠疏离的眼神，拒绝和人打交道。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成了系统“赠送”的暗恋他的人，而且一连两个世界。
林渊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忽然伸出了手臂，从顾轻辰的身体两侧环了上去，直到手心感受到了对方脊背传递过来的温度。
“顾顾，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存在。我很高兴能和你相遇。”林渊仰起头，将下巴枕在了对方的肩上。
顾轻辰的手指随即紧紧扣住了林渊上衣的衣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明明在他看来，他们仅仅是第一次相遇……可是面前的家伙却自然而然地对他那么熟稔，甚至不计后果地为他消耗兑换券。而他自己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他，那天发现这家伙独自掉队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原路回去——
二人静静待了一会儿，顾轻辰才终于抬起了脑袋。
“你好点了吗？”林渊看他脸色很糟糕。
顾轻辰的眼神中却只剩下了平淡，“你不是要去找那个老板吗？”
“哦……你让我去啊？”林渊傻傻地问了句。
顾轻辰没回话，只是带头先从展演厅的门口走了出去。林渊赶忙追了上去。
二人一起在疯人院里到处逛，刚才听院长和杨老板说话时，有提到老板会在这里视察一段时间，所以林渊猜测对方应该暂时不会离开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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