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妈妈拗他不过,只好回身进了客厅。
青椒炒肉出锅装盘,傅晨又把撕成小块的包菜放进锅中翻炒,菜叶子上沾了水滴,一遇上热油便成了暗器,直直朝人身上飞。傅晨也怕被溅着,随手抄了个锅盖当盾牌,打仗似的和油锅战略性/交锋。
客厅似乎传来人声,傅晨没听清楚,扭头大声问:“您说什么?!”
傅妈妈端着他的手机快步走近,神色慌张:“你们领导来电话了!问你在哪里呢!”
这个时候来电话?今天星京院不是没安排演出么。傅晨把手机放在右肩用侧脸夹住,手里的锅铲还在翻炒。
“喂?诶,我是傅晨我在家……”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副院长急吼吼打断:“救场如救火!!!”
傅晨吓得手里动作都停了:“什么什么?您慢点儿说,我听着呢。”
那边一片嘈杂,像是许多人同时叽叽喳喳混杂在一起的声音,焦虑之感简直要顺着听筒朝傅晨扑过来。
“……缺王宝钏你赶紧来顶上!”副院长报下一串地址撂了电话。
听筒里都忙音了傅晨还保持着那个扭曲的姿势夹着手机。他简直难以置信。王宝钏这种女主角也有轮到他头上的一天?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赶紧抬头没准还能叼着俩馅饼吧?
“小晨?”傅妈妈看他半天没动静,问道,“领导说什么了啊?”
锅里菜快糊了,傅晨赶紧铲起来装盘,转手把锅铲锅盖全递给老妈,拎起沙发上的棉袄,边穿边交代:“临时有工作,我必须去一趟。晚饭您先吃,天气冷容易凉。”
“今天外头下雪,路上注意安全!”傅妈妈追出门,朝楼下喊。
真正骑着电动车在结了冰的路上飞驰的时候,傅晨才知道“注意安全”这个嘱咐是多么的切合实际。车轮子直打滑,他只得小心翼翼减速慢行,生怕自己连人带车呲溜出去。好几段路都封了道,成群的环卫工人在撒盐扫雪。
雪花飘进领子里立刻化成了水,冷得傅晨一个激灵。
他要去的地方堪称偏僻,要不是副团长又发条短信来确认了地址,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是星城驻兵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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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驻兵基地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沪京院全国慰问演出,竟然轮到了他们这个小地方。礼堂早早布置得妥帖,制服笔挺的军官引着众人进化妆间。
来星城的是沪京二团,算是院里的青年梯队。一团里都是颇负盛名的门面担当,大都上了年纪,要到外头演出也是上一线城市或者国外,到这些小地方也只能分配二团三团这些年轻人来。
上头来了人,地方当然要负责接待,星京的领导们想借机表现一番,特意将他们安排在豪华酒店,还派了专车接送,不料路上冒出个刚拿驾照的新手司机,雪天路滑刹车不及壮烈追尾。
二团的俩青衣再加副团长全在车里,这还演什么出?全送医院。后台乱成一锅粥,二团的朱团长不到四十,官威有余稳重不足,急得朝电话吼:“你们这链子掉得也太及时!快开场了你让我怎么办!到哪儿去找救场的角儿!”
休息室里冲出位老先生,拉住濒临爆发的团长:“先别急……我给地方团打电话让他们调一个来!”
有人提出质疑:“地方团那水平能配得上我们的人么!”
又有人驳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行也得行啊!”
后台风波终于随着那位地方团的旦角演员的到来而…………翻得更盛。
朱团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把星京的副院一把扯过来,压着嗓子质问:“你是怎么还给找了个乾旦!这关键时刻是玩儿我呢?!”
副院长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耸肩梗着脖子连连摆手:“我们团也就两三个能上青衣的,一个重感冒一个住得太远……就只剩他一个了。不过你放心,这小子业务能力绝对靠谱!”
朱团长咬牙切齿:“我要是还信你,我就真是猪!”
因为风雪封路,傅晨来得已经算迟了,离预定的七点开演已经只剩下二十分钟。而他还素面朝天,身上裹着羽绒服大棉裤。
傅晨上前一步打断两人的对话,绷着表情,语气不太柔和:“不好意思,现在再找别的也来不及了。劳您二位大驾,给我指指在哪儿化妆?”
找了个角落里的空化妆台,把包往桌上一放,傅晨开始马不停蹄上妆勒头。他赶妆经验丰富,不慌不乱动作又迅速,竟然真在七点之前收拾得七七八八。
没功夫跟琴师和老生对调门了,这赶鸭子上架的救场,就连唱哪出傅晨都是半小时前才知道。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傅晨紧抿嘴唇,对着镜子最后一遍整理头面。
朱团长在后台直吼:“马后马后!”也不知道前头乐池里听没听见,琴声照常响起来。
有颗泡子插歪了,傅晨仔细摘下,对着镜子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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