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蛋糕变成了达利园小蛋糕,红酒变成了二锅头加自酿酒,仙女棒变成了一块钱一根的蜡烛,鲜花只能一会出去薅把大自然的馈赠。
瞅瞅,就这个装备,他怎么好意思告白。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这春宵一刻就值十块钱。
等他把什么胶带手电也置备齐全,老爷爷大概好久没做过这么大生意了,分分钟上下好几十,累的够呛。
徐且行惭愧的上手给老爷爷锤了两下肩膀,凑过去小声问:“您这儿有……”不太好意思问。
老爷爷脸都灰了:“你还要买?”
徐且行绷了绷脸,还是趴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老爷爷听了以后表情很是有点困惑,琢磨了半天,说了句:“没有。”
庄晏抱着东西跑回小屋放好,又在门口焦急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徐且行人影,听着耳边渐渐生起的呼啸风声,天色也怪的人发慌。他不禁发问,到底为啥他俩不直接在旅馆徐且行的屋子里呆好算了啊。
等来等去,等的庄晏都耐不住想要出去找了,徐且行才捧着一袋子东西穿过细微的小雨跑了回来。
庄晏赶紧把他让了进来,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脑袋,两个人又是米字糊窗,又是紧闭门窗全部锁好,最后铺了个小褥子在客厅角落,又置了个小桌子在上面,拿两个小酒杯,两个人窝在壁柜和桌子中间,看着正对阳台玻璃门外越来越压抑的天色,抱着腿靠着墙发起呆来。
庄晏看着门外,徐且行看着庄晏。
天色渐渐暗的像夜,海浪卷起猛拍在岸上,像是来了大姨夫一样脾气不好。风声在窗外呼啸,时不时的从窗缝中挤进几尾,又你追我赶的从门缝中跑了。
庄晏的脸慢慢隐没在阴影里,被黑暗模糊了线条。徐且行从脚边袋子里翻出两根蜡烛,又因为很少抽烟而忘了买打火机。两个人起身拿着手电筒在抽屉里找来找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盒火柴,跪着围在桌子旁边,徐且行蹭的一声划亮火柴,一朵火花变成三朵,又湮了一朵。
徐且行叹了口气:“太艰苦了。”
庄晏似是觉得现在很好,笑着和徐且行说他的听闻:“我有个当编剧的女同学,发朋友圈说她们组找了十几个女编剧赶本子,租了个房子让她们住一起,不怎么出门,饭都有人一起送。后来……”
徐且行搂着腿靠墙坐下,看着他被烛火映亮的脸,也笑了:“后来怎么了?”
庄晏说:“后来她们被隔壁大妈举报了,大妈以为她们是特殊职业工作者哈哈哈,我同学说的时候哭笑不得,说大妈比她们编剧想象力还丰富。”
徐且行也跟着笑了一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着庄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把眼睛闭一下。”
庄晏有点诧异,乖乖闭上眼睛,嘴里问着:“干什么啊?”
徐且行一边说着:“让你睁开你再睁开啊。”一边蹑手蹑脚的把达利园掏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拆了包装,用手指在小面包上掏了个窟窿,把蜡烛插在里面,放在手里托着,硬着头皮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庄晏睁开眼睛就从它不羁的外形上看出了它代表的细腻心思,一时间抿了抿嘴,心里感受风起云涌,嘴里却只说了个“谢谢”出来。
贫穷让徐且行尴尬,他努力的给自己解释:“本来是想偷偷买个大蛋糕给你的,没想到台风停船了,买早了怕坏了才拖到今天的,我下次再……”
庄晏截住他,真诚地望进他的双眼:“我很开心,真的。”
徐且行把话憋了回去,点了点头,垂眼把手腕上的珠串撸了下来,也没抬头看庄晏,径自拉过他的一只手套上:“这是我特意去庙里求的,带了很久,捏着他不知道念了多少卷经。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这个,但是它就当成一份心意,希望可以庇佑你,万事顺遂。”
徐且行是个死过一回的人,再说不信这些是不可能的,可这就算赋予了他再多心意,庄晏也可能会觉得一头雾水。
于是他拿过酒来,给两只杯满上,不敢听人家喜不喜欢似的,拿杯轻碰了下对方杯底:“cheers。”自顾自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廉价二锅头辣的呛人,喝一口像吞了一条火线燃烧,虽然酒精度数也很高,喝起来很辣,但粮食和果子的味道中和一下,还带着股诱人的清冽。
两个人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外面风声一截更比一截高,时不时有裹挟的枯枝塑料袋被拍在玻璃门上,浪头也越过海岸不断撞在崖壁上,撞个粉碎,又一浪一浪的怒号着往上卷。门窗被风鼓着,啪嗒啪嗒的响。
两个人被黑暗和风雨包围,在一隅小屋里围着一点烛光,像是一座孤岛,被隔绝的感觉非常强烈,而彼此的存在感也越来越无法忽视起来。
两个人在推杯换盏间偷望对方的频率越来越高,不可避免的,目光相撞的频率也骤然拔高,心跳的速度也不甘落后,在对方直白又水亮的目光中追了上去。
气氛眼看就要失控了,庄晏觉得自己说出去的话像是镀了层膜,听在耳朵里隔了千山万远,仿佛说话的人不是自己。他也不知道是酒热还是脸热,是酒醉还是心醉,只是开一颗心开始随着烛光摇曳,恍恍惚惚的。
徐且行突然按了按额头,眉头紧蹙,一副不胜酒力太过上头的样子蜷缩着躺在小褥子上,半个身子露出去,躺在地板上。
庄晏借着他闭上眼睛的机会大胆又□□地盯着他看,看着看着似乎觉得近视眼有点碍事,又摘了眼镜悄悄挪到徐且行头边凑近了看。
徐且行枕着胳膊,脸上的烛光明明灭灭,庄晏好像听不见什么风雨浪打,听不见鬼哭狼嚎的外面,他只能听到烛心哔哔啵啵的爆声,还有徐且行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呼吸。
他觉得徐且行可能是醉了,睡着了,所以躺了很久很久也没有醒。
他心中鼓荡着一股渴望,在这狭小空间里被肚里的酒点燃。他不是木头,早先对徐且行直弯的顾虑早就抛在脑后,他甚至觉得徐且行喜欢自己这件事也不是自作多情。
他只是不太敢迈出这一步,怕只是岛上的闭塞和长期拍摄带来的这一段真空发酵了对方的喜欢,那么多剧组夫妻患难情分不都是这么来的吗?他怕拍摄结束回归现实社会后,突然涌入的精彩和广阔像一阵风,又把对方如酒醉般的喜欢吹散了。
那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庄晏不知不觉已经趴在地上,头挨在徐且行头旁边,眼睛盯着对方水亮的嘴唇,随着呼吸轻轻开合……
他受了什么蛊惑似的,把心一横,俯脸亲了上去。
他的喜欢像一座悬崖,而落下的吻,就像是不小心滚落下去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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