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玄昭一脚踩在马镫上,回过头,看到李赫对自己笑的和善。“右相可是有什么事情?”将脚又落回地上,手里的缰绳交给元锁。
李赫往太子身前又走了两步,“可不就是为了那抗蝗之事,臣想着找国师求个法子。臣就想……”太子殿下最近几天跑长贤山庄跑的勤,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那他就不用跑腿了。
“本宫待会刚好要去长贤山庄,右相是要一同前去吗?”其实抗蝗的方法,伯玄昭现在已经有了。
上一世,伯玄昭被控制的那十五年里也有过一次蝗灾,并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导致仓渝州几乎成了废城。汝凉钰离开之后,有发生了蝗灾,最后想出了一个火攻之法,用了也着实奏效,这辈子不过是再用一遍这个方法。
所以抗蝗之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去见汝凉钰。
李赫刚想说话,眼睛瞥到了某一处,立马吹胡子瞪眼的,“老臣还有事情,让太子殿下费心了。”伯玄昭一点头,他就气呼呼的往宫墙的转角处走去。
跨上马,伯玄昭往李赫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李赫正揪着一个小厮的耳朵。那小厮面目也忒秀气了点,白白嫩嫩的,这会儿被李赫揪着耳朵,脸都皱在了一起。
“少爷!太子殿下来了。”银子站在门口通报了一声,就径自退下了。太子殿下近些天成了长贤山庄的常客,头几次见还有点诚惶诚恐,现在就习以为常了。
汝凉钰听到通报,用手里的书敲了下额头。作为一国储君,难道不是应该很忙吗?“钰钰!”这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到了。“我来啦!”汝凉钰从桌子上捻起一片干了的竹叶,夹在书里,才将书放到了小桌上。
“最近的事情,好烦啊!”伯玄昭坐到汝凉钰身后的软塌上,将头靠在汝凉钰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汝凉钰觉得,伯玄昭好像还在他肩头蹭了两下。
伸手摸了摸伯玄昭的头,声音轻缓,“怎么了?”这声音像一汪清澈的溪水,还有头上的触感,让伯玄昭舒服的哼了哼,伸手揽住汝凉钰的腰身,“仓渝州在一个月内可能有蝗灾,我来找你大伯商量应对之法。”
汝凉钰微微敛眉,将伯玄昭扣在他腰上的手拉开,“那这就去找大伯。”按理说,他并不喜与他人亲近,但是伯玄昭几次三番对他的动作,偏偏一点都没有反感。
“不想去!”伯玄昭把被拉掉的手重新抱回去,整个人从背后贴在汝凉钰的背上,侧着脸,炙热的鼻息喷洒在汝凉钰的颈侧。“好累啊,不想动。”
随着伯玄昭说话,一股一股的热气打在汝凉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我让银子去找大伯过来。”汝凉钰蹭的一下站起来,手忙脚乱的。结果一个不注意,伯玄昭身体往前倾,额头就撞到了软塌上放着的小桌上。
“嘶——”小桌上放着的书都被撞到了地上,可想撞的力道有多大。伯玄昭就那样趴在软塌上,一时没有其他的动作。汝凉钰倒是有点慌了,这人不会是撞傻了吧。
“没事吧?”汝凉钰蹲低身子,伸手去抬起伯玄昭的头,想看看撞成什么样子了。谁知道抬起这人的脸,就看到伯玄昭眼眶有点发红,汝凉钰有点慌了手脚。“撞疼了吗?”
虽然说撞到是有点疼,但是伯玄昭可是刀砍到身上都吭也不吭的人。看着汝凉钰湖泊一样的眸子,闪动个不停,伯玄昭心里乐翻了。刚刚一直趴在这,就是要酝酿点泪意。
果不其然,汝凉钰上套了。
“钰钰,疼!”伯玄昭抱着汝凉钰,下巴抵在汝凉钰的胸口。汝凉钰微凉的手指,拂过被磕红的一块,“看着没什么大碍,很疼吗?我让银子拿点止疼化瘀的药膏……”
伯玄昭看着汝凉钰的脸,不加掩饰的担心,如此的赏心悦目啊。“钰钰你亲一口就好了。”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推开了。汝凉钰甩了下袖子,转过身往外走去,“不是说要找大伯商量蝗灾之事吗?你还要不要去?”
“我去,钰钰等我。”看着汝凉钰红透的耳垂,伯玄昭一笑,站起来就跟了上去。
银子跟在自家主子身后,没眼看下去。太子殿下跟在汝凉钰的身后,伸手去握汝凉钰的手,刚碰到就被甩开。这就完了吗?太子殿下还没走两步,又伸手去抓汝凉钰的手。
“你……”汝凉钰忍无可忍的停下步子,这人也忒烦人了些。一侧脸就看到伯玄昭的额头上,刚被磕到的时候不明显,现在都有点发青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伯玄昭下一次再伸手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再甩开。
伯玄昭和汝凉钰走到了汝申岭的书房,推门进去的时候,汝申岭正在写什么。看到两人,先是站起来跟伯玄昭行了个礼,“殿下来的正好,昨天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银子,去到我房里的药箱里,拿那个青绿色的小瓶子。”汝凉钰回身关门,想到伯玄昭额头上的伤,吩咐银子道。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看着碍眼的很。
“根据我昨晚的卜算,仓渝州的蝗灾就在九天后。”那算起来,就是五月十八,和前一世的时间也没有差多少。“庄主可有什么抗蝗之法?”伯玄昭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被磕到的地方。
汝凉钰伸手抓住伯玄昭的手,皱着眉看着伯玄昭的额头,“别乱动这儿。”本来绷着一张脸,手被汝凉钰抓住拉下,伯玄昭对汝凉钰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
汝申岭极力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默念这是他侄子的救命恩人、这还是他侄子的姻缘,心平气和。“恕我无能为力。”废话,他是会卜卦,但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好嘛。
“嗯。”伯玄昭垂着眸子,食指和大拇指合扣,捻着汝凉钰圆润的指腹。“那庄主看火攻如何?”
前世那个新科状元是一个农家汉,曾经因为屡试不中,一气之下就回家种田去了。从仓渝州来的加急文件,几乎半天就到一封。御书房里跪了一地的人,伯玄昭一把扫掉了书桌上的烛台,火星溅到了一旁的布帘上,没有一个人敢动。
也是巧合,这时候一个蛾子,直直的撞到了布帘上的火光里去。新科状元许是也吓坏了,颤颤巍巍的话都说不全,提议火攻。在田间地头,很常见的是几个小毛孩围在一起,点个小火堆,烧蚂蚱吃。
“此法可行。”汝凉钰点了点头,看着伯玄昭的侧脸。这人不嬉皮笑脸的样子,看起来……伯玄昭感受到汝凉钰的目光,扭脸对汝凉钰眨了下眼,手上的动作重了下,让汝凉钰的耳垂又红的要滴血。
汝申岭移开了眼,继续默念情理之中。汝凉钰不再看伯玄昭,坐直了身子,“离明两重,火性炎上。”这倒是提醒了汝申岭,昨晚频繁出现的离卦,他将这卦象看成了蝗虫过境、饿殍载道、怨气冲天。却不想,原来是这个意思。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汝凉钰扭头去看伯玄昭。只见他两眼虚晃,不知道在看哪个地方。“昭?”汝凉钰晃了下手,探寻的眼神看着伯玄昭。
“嗯?”前世的这个时候,也是蝗灾。他母后死去,父皇当时也已经被馨妃控制,他处处受制也不容易见到汝凉钰。“那我去和右相商量一下。”伯玄昭对汝凉钰安抚的笑了笑,这一世一定要护这人周全。
宗安听福伯说,伯玄昭带了一个人来,那个人头上戴着白纱笠帽。宗安立马就扔下了一桌子的账簿,下楼来看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他外甥的心上人。
刻意放轻了脚步,猛地一推门走进去。他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他的外甥在坐在椅子上,抬着头。推门发出的声音,让那人的手一抖,就戳在了他外甥的额头上。
“疼!”宗安想请全京城最好的大夫,来看看他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这是他那个比宗平还深沉的外甥吗?
那人回头看了宗安一眼,听到伯玄昭的声音后,又低着头在他的额头上吹了吹。“好了!涂了药很快就会好。”伯玄昭着急拉着他出来吃饭,汝凉钰没办法只好把药揣在身上。到这儿了,才给伯玄昭的额头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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