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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羽撇嘴又叹气：“唉，果然。”

俞风城皱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白新羽靠在俞风城的身上仰头看天：“我是觉得我这个性子就算了，小班长……我怕他会难受。当年他连军校那个事儿都不答应，我担心以后他会失望。”

俞风城捏着白新羽的耳朵：“班长没那么脆弱。”

两个人往停车场走，俞风城把霍乔跟他说的话转述给白新羽，接着回家的路上白新羽身边都环绕着低气压。

俞风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牵住白新羽的：“新羽，你别这样，我心疼。”

白新羽反扣住俞风城的手：“我没事，我就是替小舅和班长难过。”

俞风城吻了吻白新羽的手背，半晌他才说：“其实，我能理解小舅。”

“嗯？”

“当时我回来找你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我怕你伤心了，失望了，我怕你不喜欢我了。抱不到你亲不到你，每天脑子里都是你，我都觉得自己疯了，可是我停不下来。我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原谅我，我甚至想过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可是我没有选择，我只能沿着这条最漫长又看不到尽头的路走下去，因为我爱你。”

“风城……”

红灯亮起。

俞风城手扣住白新羽的后颈把人拉近自己，温柔地吻住。

因为爱你，所以怀着一腔孤勇，义无反顾。

因为爱你，我愿用我一辈子的运气，去赌一个与你白头的结局。

“哔——哔——”

鸣笛声四起。

白新羽挣开眼睛，一把推开俞风城：“我靠！风城，绿灯了！”

俞风城眼神发暗，迅速踩下油门：“回家继续。”

白新羽咬牙切齿：“你他妈别超速！我不想再去交罚款了！！”

第36章

“嘀——”一声电子音打破了房间的静谧。“咔嚓”，一丝光线穿透黑暗，很快又被黑暗吞没。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室内突然大亮，映出墙边交叠的身影，下一秒开关“咔嗒”，男声沙哑：“别开灯。”

“等等，队长......”陈靖手指插进霍乔的发间，未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霍乔抱起来扛到了肩上，腹部卡在骨骼，陈靖按住霍乔的后背，运用腰腹的力量一个挺身，旋转，可却没有如预料那般摔到坚硬的地面，而是柔软的大床。

“这么主动？”

霍乔被酒精洗涤过的嗓音在极暗的环境里更加淳厚，磁得厉害，陈靖喉结上下滚了滚，习惯性地屈腿搭在床沿，可半路被霍乔抄个正着，轻易压向一边。经过多年训练的特种兵，不仅肌肉线条健美，仅仅视线流连其上，都能感受到那厚积薄发的爆发力，还会更加柔韧。而陈靖的肌肉柔韧度，比一般人都要好，所以他在雪豹，格斗并不是靠力量取胜，而是利用灵敏的反应和杰出的柔韧性直击要害取胜。

这也是霍乔亲手教出来的。

从很多方面看，他和陈靖都属于一种类型的军人，身体先天并不是欧美熊那一挂的，不可能练出一般人大腿尺寸的肱二和肱三，但他们的力量往往隐匿在容易被忽视的细小之处。他们全面、细致、直觉灵敏，一旦爆发便是百分之百的胜算。

前者经得起多年的打磨，雪豹也一直致力于如此，单兵形成全面的作战能力需要至少三年，陈靖在雪豹就像是从母石中展露出锋芒的璞玉，可是霍乔知道那远远不够。因为前者再锋利，也只是武器，要想成为王者，不仅需要汗水浇灌，还需要血和泪。

曾经连许闯都问过霍乔，陈靖确实很优秀，但真的已经到了让你如此“看好”的地步？撇开私人感情不谈，霍乔认为陈靖是能成为“王者”的那类人。而现在，这个人才26，如果你仔细看，甚至还能发现对方眉目里的青涩，可是他已经具备了很多同辈人没有的可贵的意识。

刚接触到陈靖的时候，王安邦谈到他，说太成熟会在该热血的年纪失了热血。霍乔当时笑地不置可否，热血是积极的，但也不全是好事，人可以不热血，但是要有血性，而陈靖有，血性又冷厉。

而他，会为了自己失控，会因为自己情难自禁，霍乔每想到此，浑身的血液都要兴奋地仿佛能够穿透皮肤。

酒店柔软的床面让陈靖很不习惯，他觉得自己深深地陷入其中，找不到任何发力点，像是陷进了某种黏腻的温柔乡。他眨了下眼睛，好吧，和霍乔在一起，似乎跟温柔乡也没什么区别了。霍乔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极近温柔地亲吻和抚摸，就像......就像他们第一次做爱一样。

“你怎么了？怎么磨磨唧唧的。”陈靖撑着身子想起来，又被人按回去，咬在了喉结上。

“唔！”

“这是怎么回事？”

陈靖感觉到霍乔的手指摩挲着他腰腹的伤疤，知道肯定是满不下去的，恐怕霍乔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地摸到自己的每一处伤痕。

“任务的时候。”陈靖环住霍乔的腰，两个人紧贴着身体在床上滚了一圈，上下颠倒，“你每次都问，其实你最清楚，还能是怎么弄的。”

霍乔吻在陈靖的颈侧，听到那人的话之后，对着颈间的软肉用力咬了一口，成功地感受到身上人的颤栗。“我每次问一句，让你这个小白眼狼知道，我会心疼，所以你下次给我更加小心点。”

陈靖在黑暗里找到霍乔的唇，一边吻着一边道：“下次你再问我就给你详细地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