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是七队的队长,站在当年烧饼站着的位置上,也同烧饼一样挡在所有人前边,扛着压力忍着辛酸把七队带到了现在一票难求的好境况。
可是要想求得好结果,没有谁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为此,他终于收起了一身的少年意气,从此笑容温润,神情隐忍,态度沉默。
如此靠谱,如此成熟。
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周九良静静地望着舞台中间的人,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万丈深渊,让他觉得难以逾越。
底下观众又起哄喊“九良来一个”了,孟鹤堂侧头,询问的视线看了过来。周九良神色不动,与他视线相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孟鹤堂马上回头看向观众席,笑着说:“九良累了,他早就到下班时间了,让他歇歇,我再唱一个好不好?唱个什么呢?《舞女泪》是吧,好……”
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常态罢了。周九良又往后退了半步,恨不得退进后台。他看着正在唱歌的那个人,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
他不还是多年如一日地纵容着自己的脾气吗,他不是终于实现愿望站在更好的舞台上了吗,他不是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喜欢了吗?
而且他知道,哪怕孟鹤堂表现得再如何稳重大气,也从来没有忘过五队的日子,否则他不会把七队的相处模式带的和从前五队相差无几,不会把队员纵得无法无天,在外头还得了个“被架空”的名声。
虽然孟鹤堂从来都不说,但周九良心知肚明。当年烧饼怎么照顾队员,如今孟鹤堂就是怎么体贴周到,周九良自知做不到曹鹤阳那样无微不至,除了在舞台上承担主捧哏的责任,其他的都难以达到,所以他干脆换了个方式,选择领着队员们无法无天,以成全孟哥对老五队的怀念。
至今为止,一切都很好。
他深深地望着舞台上的人,不禁自我反思,人心再贪婪,也该有个度吧?
何况陪他走到这一天的人是我。
一直是我。
该学会知足的,对不对?
返场结束后,周九良如蒙大赦,赶快换了衣服想从后台出去。天色已经是深夜了,可没料到,外面竟然还有一群姑娘在等。
好在夜色深沉,那些人没注意到门口的人影。周九良只看了一眼,趁人没发现,刚踏出去的脚就匆忙收了回来。他站在门内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外面,一脸的不知所措。
“九良?”
听见熟悉的声音,周九良连头都没有抬,直接转身抓住了来人的袖子,角度分毫不差,可见业务的熟练程度。
孟鹤堂接收到他的反应,轻拍他的手背以示抚慰,然后温和地开口:“怎么了,是不是外面有粉丝?”
周九良抬起头,神情带了明显的慌张:“孟哥,好多人。”
他在台上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有年少老成的气度,面对各种情况皆可淡然以对,仿佛泰山压顶都能不动声色。
可外人怎么看都没用,这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孟鹤堂最是知道,台上的周九良和台下的周航从来不是一个人。
周九良私底下不爱出风头,不喜欢被人注意,谦逊到几乎是不自信的地步,只跟熟悉的人能稍微亲近几分,展现一点少年人的模样,已经算是难得了。
而一旦碰到这种被粉丝围堵的情况,周九良就会紧张害怕,宁可窝在后台不回家,也不愿意出去见外人。
“别怕啊,别怕,”孟鹤堂拍了拍搭档的手,站在门口往外打量了一下,看清情况后,笑着说,“没事,人不多,这样,我先出去,等她们跟我走了,你再回家好不好?”
周九良别无他法,实在受不了被人追着围着,只好点头同意。
孟鹤堂对他笑了笑,果然立即就走了出去,一点都没遮着掩着,还跟粉丝们打了招呼,顿时吸引走了所有的目光。
周九良目送他走出去,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他还是那么值得依赖,永远都那么值得依赖。
就像多少年前,他还没从传习社正式毕业时,前途未卜,日日听说着青年队的艰难而惴惴不安,孟哥就是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带他直接进了三队,护他一路至今的周全。
周九良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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