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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终于扳回一局，强横地扒拉开人往外走去。

不多时，刚开回福利院的小面包车又从福利院开走了。

车上除了胎记男和瘦竹竿，多了一个季晴。

同一时间，公园路72号。

游若语刚挂断游牧的电话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三十左右的女人浓妆艳抹，包身红裙穿的前凸后翘，而且小腹微凸，脚上却没穿高跟鞋。

游爷爷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问游若语：“打给你哥了吗？”

游若语看着门外说：“不回来吃了，今晚在宋烨哥家住。”

游爷爷见孙女说话心不在焉也想门外看去，这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张口就骂：“哪儿来的妖精！”

女人闻声不恼反而笑了，“爸，您看您这话说的，吓得我都不敢进门了，这是小语吧，我是你刘姨。”

游奶奶听见动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见女人，一脸烦气地抖着围裙往外轰人：“走走走！让你别再上门听不懂吗！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爱怎么生怎么生，我没他这么个儿子，更别提他做的那些个糟心事儿，滚出去！”

游若语目光呆滞地黏在女人身上，从上到下地慢慢把人看了一遍，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爸的情人上门闹。从前只是上门闹她和她妈，现在她妈走了，她搬到爷爷奶奶这儿，这些苍蝇像是会闻味一样跟着也来了。

“奶奶，她，来过？”游若语终于把目光从女人身上撕了下来，转头看游奶奶。

游奶奶几步走到游若语面前揽住孙女道：“上不上门，我都不认，别怕！”

“瞧您说的，她怕什么呀，我又不吃人，再说了我这儿也揣着一个呢，还是个孙子，来就是想让您二老高兴高兴……”女人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张纸扔到茶几上，是孕妇彩超，上面能清晰地看清腹中婴儿的模样。

游爷爷飞快地拿起茶几上的彩超摔在女人身上：“我们不认！谁爱认找谁去！”

游爷爷话刚说完，游若语突然上前推了女人一把，骂道：“滚！滚出去！”

女人趔趄着要摔倒，还是游奶奶上前拽住了人。

女人并没摔倒，却借机惊呼大闹，哭喊声震天。

游若语一面惊慌无措一面恨意丛生，在其他人手忙脚乱时跑了出去。

小窝跟在不停啜泣的游若语身后跑出家门，一直跟着跑出去了很远，到了它不识路的范围小窝蹲坐在地不肯走，还咬住了游若语的裤脚。

公园路的便道上，游若语边哭边说：“松开我呜呜呜……小窝松开我……”

一辆面包车缓缓地停在路边，车门拉开，季晴扶着车门惊讶道：“真的是你，怎么在这儿？”

游若语听见熟悉的声音，先擦了下眼泪再抬头看，见是季晴，抽抽噎噎地说：“季晴姐……”

季晴似是有些为难地往车里扫了一眼，又看向游若语道：“别蹲在路边了，我正好回东狮百合湾，上车我把你送李星家去吧？”

游若语把咬着她裤腿的小窝扯下来，对小窝道：“傻狗回去，我去我姐那儿，明天回来，快回去，走吧……”

小窝跑几步一回头，直到跑到家门口蹲坐在大门前又朝游若语叫了几声，游若语才上了面包车。

上了车，游若语坐在季晴一旁始终转头看向窗外。期间季晴递给她一包纸巾和一瓶水，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发了好一会儿怔，直到看见熟悉的街景，游若语才恍然回神儿，问道：“不是去东狮百合湾吗？”

车子刚刚从附中门口经过，现在他们已经在下西区了，前面就是34中，而不是上东区的百合湾。

“喝口水，嗓子都哑了。”季晴哄道，“怎么回事儿？跟家里人吵架了？”

游若语鼻子一酸又想哭，掩饰地赶紧拧开水喝了一口，嘟哝道：“嗯……”

季晴：“我要去34中那边接人，再回百合湾，困了你先睡会儿。”

游若语感觉头晕，她以为自己是哭多了，大脑缺氧了，头往车窗上一靠，没掌握好力道“咚”第一声，像是撞上去的。

这一撞她觉得更晕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转，不停不停地转，眩晕感让她想吐，但很快想吐的感觉和所有直觉一起消失了。

小面包车这次没有停在路边，摸着黑开进了老旧的小区内，停在了最后一栋楼下。

三人下车后，胎记男脱了保安服罩在瘦竹竿抱着的人脸上。

手电筒的光亮从老楼的一层上到三层，脚步声有轻有重。

胎记男站在三层左侧的门前，敲了几遍不见有人开门，又拿出手机打电话，铃声蓦地从室内响起紧接着屋内发出一声闷重的响声。

“窟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