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裴逸扭开脸,冰冷地拒绝了这样荒谬的求偶。
“你已经有伴侣了?你有情人、爱人?”冷鹄望着他,很渴求地问。
“是,我有……爱人。你可以闭嘴跪安了然后捡起你的蛋,滚。”裴逸冷冷地说。
“别骗我,你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没有伴侣,你明明一个人很久了。我的眼躲在黑暗角落里跟随你这么久,你从来都是孤单寂寞的一个人……”
男人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唇、睁开眼:“你身边没有人了,是被甩了吗?都饥渴成这个样子你根本经不起一丁点诱惑,你为什么不能就心甘情愿跟着我走?……”
裴组长发飙骂人了,你滚蛋,滚开,不可理喻的疯子你凭什么评断我?你还跟踪我?
凭你喜欢我的样子,你喜欢但你不敢承认,你喜欢身体强壮的男人,你离不开男人的,你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哗啦——” 隔间里的马桶盖碎了,不知怎么弄碎的。
裂成几大块,可能是被手指砸开再掰成碎块儿。
裴逸抓住自己的头发把额角青筋扯出瘀血的青红色,聂妍在这时候从外面用力拽门了:“头儿,你开门,让我进来?”
聂侦查员都侦查到男洗手间了,办事也太不讲究了。当然,组长大人一个人在小黑屋关禁闭的位置,肯定是范小弟追踪到了透露给她。
裴逸头发凌乱冷汗淋漓坐在破裂的马桶与隔间侧板之间,十分狭窄的一块空隙,坐在一堆白色碎瓷片上,双手手指都有血痕,表情就像个犯了错误十分害怕不敢回家畏惧家长责骂的男孩。
潜意识里,或许就是畏惧某位“家长”的知情和责骂。
这样的情景让聂妍大惊失色,忍住没叫出声,因为不想让频道里另外两位同伴知道,不想惊动任何人。
她把裴逸抱在怀里,抱住头。
裴逸脸上有一层汗,自己抹掉,下嘴唇咬出了半圈齿痕。
不,我没有畏惧过,没有。我也从未退缩,更不曾失败。
我不允许自己失败啊。
扪心自问,我公报私仇了吗?我为什么杀死了那名通缉犯冷鹄?
我当时确实可以不杀他,我可以拘捕他,留他一命。等到军舰上的特战队员到场将匪徒全歼,将这人逮捕归案,等候将来的上庭审讯。
“我没有等,没有给他走出去的机会,我毫不犹豫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裴逸嘴唇颤抖。
“他是通缉犯!”聂妍低喊,“他让我们的行动遭受惨痛损失,我们的同事甚至在他手里牺牲了性命,你没有做错啊。”
每一次这样的记忆复盘,旧景重现,对经手人而言都是一种精神折磨。正因如此,很多探员经受不住沉重的心理负担,事业被迫半途而止,很年轻的年龄就退居二线,不能再上前线了。
还有很多人,就连青年营中的反侦讯、反酷刑训练都坚持不下来,还出什么任务?
暗处“咔嚓”一声,颈椎折断的声音,像一记子弹呼啸着射穿了绵薄的隔断。沾满血色的记忆洪流猛地涌出来,让裴逸那一刻承受不住,浑身止不住地痉挛。
“对不起,是因为我,我那时的犹豫和牵绊,我没有能把闻羽带回来,我很对不起……” 一大颗眼泪划破眼睑,裴逸在发抖,“或者就是因为,我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耻辱……”
聂妍抱住他的头,不停地抚摸他,吻他的脸:“别这样,亲爱的,你别这样……都过去了,无论如何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
她的组长大人就是“战争创伤应激反应综合症”又发作了。
裴逸会间歇性的头痛、失眠,甚至有些抑郁症状。
或者,裴组长是被某些事困扰太久了,总需要一遍一遍地进行心理矫正。一贯强势又追求完美不容出错的职业性格,逼迫着他这些年不停在检讨质疑自己,是不是有些事情做错了?我做得确实还不够完美,是吗?
偏偏这件事,他不乐意对他喜欢的人坦白讲出来。一丁点回忆都是不愉快的。
他也很感激章先生没有质问、逼问他以前这些五花八门的糟糕经历,容许他有一段隐私的留白。
或者,跟一个成熟爷们儿谈情说爱就是这点好处。章绍池那种男人,对有些事情挺在意,对另一些事情却没有那么计较。
……
案子即将了结,只要这个搅浑水的凶犯落网了,威尼斯这座城市至少暂时安全了。
裴逸这时收到他上司的急CALL,就是陈焕那老家伙。陈副处通知他:“我已经过来当地。你注意安全,我们见面详谈。”
裴逸立即追问:“那两名很重要的人证,很遗憾我都没能抓到活的,但芯片是我发现的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需要了解宁非语和那名棕毛刺客的真实身份,他们是叛逃人员对吗?”
陈焕语气匆忙但回应了他:“可能是,尚在内部调查阶段,之前没向你透露。”
“那现在这个人?”裴逸突然琢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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