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乐出声,真是胡扯。他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就想今晚来你这儿喝一杯。”
章绍池冷笑:“别想找借口醉酒乱性。”
“我就要醉酒乱性……”裴逸说,“有烟么?”
章总皱眉头:“你不是尼古丁过敏吗?”
裴逸一甩手:“老子他妈的想要辞职不干了!”
特殊保密行业不是想进就能进,也不是想辞就能递上一封辞职信然后扭头走人的。上了这条路,还想全身而退?没机会了,这就是你此生的命运。
“真要辞职?”章总冷眼打量,“辞不辞的咱慢慢商议,能不能先把你身上的什么通话器、抗生素、毒蛇血清、氰化钾……还有那颗引爆器取出来?”
“你就惦记那事?走,回家,干我。” 裴逸扭头就往门口走。
章总用力把人拽回来,像抱大娃娃似的,抱在怀里揉一揉:“好啦,多大个人了。”
裴逸把自己挂在他男人肩膀上,双臂环绕搂了腰,像是叹息呢喃:“哥抱抱我。”
……
夜深,环路上的车河最终汇聚成茶色玻璃上的一长串光点,再化作一片图案。
光影之间仿佛深藏了许多故事。
“厉寒江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回来。”章绍池仰在沙发上,脚腕在茶几上轻抖,“我要是你爸,我也不回。”
裴组长坐在地毯上,摊开一地资料照片,像打扑克牌似的摆来摆去,焦头烂额地寻找线头。
“你什么时候是我爸……”这话听着让人别扭,裴逸皱眉。
章绍池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和感慨:“他一己之力就能搞到情报,挖出幕后真凶再抓捕归案,还需要回国自首被六处那帮人拘押调查、隔离审问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事老子平生见识多了。有能耐的人下去,鹊巢鸠占的个个儿都还不如他……我若是他,坚决不做自投罗网的蠢事。”
裴逸低头不语。
或许其中也有“不信任”的因素吧?今早会议室里发生的一些龃龉,裴逸自己都生出强烈的不舒服和不愉快。
“所以啊,你们陈处怀疑得没错。”章绍池道,“厉寒江就是有所隐瞒,他一定与罪魁祸首有联络、有很深交情,当年一帮兄弟的扛把子,帮派大哥,他怎么会轻易缴械!”
裴组长别过脸去,视线游离在玻璃大窗的光影之外,也像被戳到要害。
他在老狐狸精明的视线打量下,终于从牛皮纸文件袋里,抽出厉寒江发送给他的情报:“他确实提示过东南亚方向……我只是暂时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章绍池一屁股也坐到地毯上,手臂绕过去,把人搂在胸前:“这是……这不是那封信吗?”
对,当时在威尼斯,他收到的那封沾染炭疽粉末的信件,冷枭坑害他的小伎俩。
这份是拷贝放大的复印件,以及经过化验的信纸数据、指纹识别等等内部资料。
“就是那封威胁信。”裴逸道,“这件事冷组长已经交待了,他是想坑你,但这信并不是他写的。”
很容易理解,幕后人指使冷枭实施威尼斯全城恐吓计划,把MCIA一群探员戏耍得疲于奔命,顺便甩过来一封恐吓信。
章绍池恍悟:“信是‘那个人’写的?没留下指纹、唾液、DNA吗?”
裴逸哭笑不得:“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
章绍池咧嘴一乐:“没有在信纸上爽一壶?八成也是身体有毛病,不中用的!”
罗马高官江瀚也就是厉寒江,果然是精明缜密的职业情报员,靠山吃山,走哪就卷了哪,临出逃时就毫不客气地,把罗马分司的内部化验数据文件一锅端了。
章绍池重新翻阅一遍:“打印的信件……”
“对方当然不会手写暴露笔迹,打印机型号、油墨质地也都很普通,实在没什么线索价值。”裴逸说,“只有信纸特殊。”
信纸特殊?章总盯着化验数据,“这什么纸?”
“不知对方是不是疏忽大意,或者手边恰好就有这个纸,或者就是故意泄露蛛丝马迹给我?”裴逸指出,“信纸不是随处能买到的标准纯白打印纸,或者普通信纸,这纸的木浆是稀有的黄花梨木。”
“黄花梨木?”章绍池哼出一声鼻音,“珍贵的木头拿来造纸,够他妈奢侈的,海南黄花梨还是缅甸黄花梨?”
“缅甸也有黄花梨么?”
“缅甸稀有国树叫做降香黄檀木,就是同一树种,你小孩儿不知道么?”章绍池伸开手罩住小裴的头,揉了揉轻软的发丝。
术业有专攻,裴组长不玩儿家具古董,家里又不是开矿的,没那么多闲钱糟践。
他愣住,坐在他男人身旁,瞳孔都放大了:“我以为就是海南黄花梨,你能瞧出这是哪种木料,质地?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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