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新闻的时效性就那么两天,爆出来这个,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而多过两天,这事儿已经在围观者的脑子里扎了根,洗不白了。
许南山自己倒没什么委屈的,别人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但是乐生就是无辜的了。
许南山想到这里,爬起来飞速地洗漱完毕,而后给乐生拨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了。许南山看着镜头里的乐生,突然觉得有些久违的想念。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五月下旬,他去埃塞俄比亚之前,现在已经六月中旬,过了大半个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南山的错觉,他觉得乐生好像瘦了一些,脸上隐约的婴儿肥减了些,下巴也尖了。
“你怎么瘦了?”许南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乐生摸摸自己的脸,笑着摇摇头:“没有啊。”
“倒是你好像瘦了,最近太忙了么?”
许南山叹了口气:“是啊,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全国各地地飞。”
“说起来,”许南山说,“上回你答应我的,要来看我的每场表演,我录脱口秀那期,怎么没看见你?”
乐生比划道:“我去了,在观众席,后排。”
“是吗?”许南山:“下回记得坐前排,太靠后了我看不到你。”
乐生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许南山胳膊肘放在桌面上,手撑着下巴,看到乐生背后是明亮的落地窗,桌面上堆了一些文件,好像在办公。于是问:“你这是在哪儿?”
乐生:“在家帮妈妈处理一些事情。”
“哦……”许南山说,“你有没有看今天的微博热搜?”
乐生一早就起来办公了,自然早就看见了,因此点点头。
乐生平静的态度让许南山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开口了,他挠了挠头,说:“你……不生气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跟我经纪人联系。”
乐生静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许南山突然就安了心,笑开了,问道:“你妈妈呢,我听我妈说,她都气坏了。这事儿我得跟她道个歉,毕竟是我拖累的你。”
乐生向后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向许南山解释:“我妈说不关你的事,她没生你的气,乱写的营销号她会处理。”
乐生这么一说,许南山才想起对面是如意珠宝的少东家,撤热搜撤通稿这种事情,自然会有乐如意来处理。
许南山放了心,就把烦心事抛到脑后,也没管把他电话打爆的王爱民,跟乐生聊起天来。
“上回说从埃塞俄比亚给你带了纪念品,回来这么久了还没送给你,这两天我有空,咱们见个面?”许南山说,“你有空么?”
今天六月十三,周五,明天周六,后天许南山要去走红毯,参加一个颁奖典礼,下周许南山又要开始忙了。视频那头乐生欣然答应。和乐生结束视频通话之后,许南山才给王爱民打了个电话。
王爱民憋了一早上的气,有人背后搞他的艺人,还搞这么大,王爱民生怕许南山真的给人留下了什么证据。恰在这时,他接到了许南山的电话,王爱民刚想发火,就听许南山道:“王哥,微博我看了,这事儿不要紧,你不用着急。”
王爱民:“怎么不着急?”
许南山:“你知道照片里面另外一个人是谁吗?”
王爱民莫名其妙。
许南山:“如意珠宝董事长的儿子。”
“……”王爱民:“就上回来你录音棚的那个?”
“对,”许南山声音轻快,“听说乐如意今天早上脸都青了,现在多半已经在派人处理这件事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估计热搜马上就该撤了。”
许南山料得不错,没两个小时热搜就不见了,微博上的热度像潮水一般消退下去了。营销号们仿佛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把之前发的东西通通删了个干净,反过来为许南山和乐生澄清,之前的全部是扯淡,这两个人什么都没有。
而照片里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却始终没有人扒出来。
一场出柜风波就这样闹剧似地落下帷幕,到晚上许南山和乐生见面时,微博已经被另外一个热搜霸占了。
一则为向乐如意道歉,二则为见乐生,许南山把地点定在了望江阁,邀请乐如意和乐生两人一起来。乐如意推辞说晚上要飞去国外谈项目,唐西华也打电话向许南山确认了情况,把这件事翻了篇,许南山就开开心心地和乐生吃烛光晚餐去了。
草砂画是埃塞俄比亚的特色,制作工艺复杂,现在数量已经非常稀少了,许南山花了大价钱给乐生定制了一幅肖像画,从埃塞俄比亚带回来给他。
乐生不懂草砂画,可毕竟学过一点美术,看得出来这是多精巧奇妙的东西。许南山已经送过他两次礼物,收了礼物的乐生略有些不安,问许南山喜欢什么,想要回赠。
许南山偏着脑袋想了想,说:“暂时没什么想要的,不然你先欠着,等我有想要的了,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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