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外表,是个水晶球。可以拧开,对着光看,中心可以分辨数字,这个数字叫做“时空校正参数”。
在未来某时,由陈虞渊发明,此后历经数代,做出许多种,功能各不同。
——这些事我都是后来才晓得,当张文笙在越王山积雪的谷底,把启动了的一个定位器扔向我时,我的过去未来早就成了一团浆糊,心里头有那么几秒钟,可以说是万念俱灰,比死还要难过。
穿越的能量把我拖进黑暗里……然后我瞬即苏醒在灯火昏黄的军帐当中。
地动山摇的余波,还没有结束,在我的身前近处,有个男人正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我呢,我是躺在地上,四仰八叉,还没有来得及抱我的头。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又试着动了动手。之后,我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这一次穿越,老子根本没昏晕啊!
我是清醒着穿过来的!
这他妈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脑内一阵乱哄哄起伏的当儿,跟着我最后过来的一件东西,不是我的手手脚脚之类的零件儿,而是一个蓝光莹莹的小晶球。
啪嗒一声掉下来,还冒着点白烟,在地上滴溜溜地滚。滚着滚着,内里的蓝色莹光,也逐渐熄灭。
这是我头一回看到定位器是怎么落地的。我的手既然能动,当然就立刻伸手去捉它。它还是烫的,摸上去,我的手便一痛。
我暂时松开它,然后调转脸,接着,我就看到了沈蔚仁。
真的是沈蔚仁。
人是污糟糟的,满身臭气。这好像跟我记忆里某一时的他是一模一样的……
一时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的哪一个他。
他杀了我爸爸,我当然恨极了他。现在身体能动,我啥都没多想,蹦起来就朝他扑了过去。
干什么啊?——当然是抽他啦!
按寻常我不一定打得过他沈秘书,可老子现在满腹的血气,一腔的仇恨。我爹娘的血衣还在身上,我是负着死志的一个穿越人儿。
我“嗷”地一声扑向沈蔚仁,不说二话,一下就把他摁倒了,骑在他肚子上双手并用地暴捶他的头。
沈蔚仁本不知什么情况,没有及时还手。等我捶了他好几下,这人才开始喊救命。
不光是喊救命,他看见我的样子,就似见着了一个活鬼。我听见他满嘴胡言,喊着啥“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才不管他可能不可能,我就是抡拳头甩巴掌抽他。
可能因为他这几声救命喊得太大声了,外面噼里啪啦一阵的响,有人领兵举着枪冲进来,嘴里暴喝道:干什么!
我抖了一下,双手保持着掐住沈蔚仁脖子的姿势,抬头看向来人。
领兵的人也抖了一下,瞪着我道:少、少帅!您这是……
我终于看清了他。这举着枪冲进来的人,是我未想过还能再见的人。
那居然是七营长!
我不知道这是何时,也不晓得这是何地。但是七营长在这里,就足够让我惊喜。我爬起来,从沈蔚仁的身上踩了过去,蹒跚着冲到七营长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抱他的肩。
七营长枪已上膛,他怕走火崩到我,慌忙往旁边闪开一步:少帅!您别介!这是要做啥?
我没扑到他,捞了个空,但不生气。无论他何时要死,这会儿我重又看得到活着的他就足够开心了。我叫嚷道:老七!我真想你!
七营长微微怔愣,他上下打量着我:少帅,您怎么换了衣裳,还一身都是血迹?沈秘书怎么您了吗?要不要我们把他拖出去崩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蔚仁,才发现他脸都肿了,双眼乌青,都是被我捶的。他正躺在地上低声呻吟,嘴里一口口喷着血沫。
现在崩不崩他,他暂时都站不起来了。我微微放下心来,抬眼环顾四周。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我心里突地一跳,依稀想起来这是哪里了……
这是七营长自己的军帐!我平生第一次使用时空定位器,就是在这个军帐内,是沈蔚仁教我怎么用的……他故意害我,找了个故障机给我,把我困在浓稠的黑暗里独自过了一个多钟头。
难道这就是那天?……难道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张文笙还活着?
七营长还活着,沈蔚仁还没逃走。是了!如果这就是那一天,万事变坏的那一天,张文笙一定还活着,且白振康也没有被人剜掉眼球。
陈虞渊对我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就是这么凑巧,倘若沈蔚仁不将一个故障了的时空定位器递给我,倘若他沈秘书——他沈昕,心思仁厚不想害我,这一天的我不会消失一个多钟头,今天的我不可能有机会卡着分秒,穿越到眼下地头。
是了!历历在目!这就是那一天!
我简直又喜又惊,双手都开始剧烈地震抖。我抓住七营长的胳膊,吼道:我爸爸是不是正在大帐内审张我笙哥?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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