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下嘴角,补了句,“俗话说的好,百忍成钢。为了你,我忍了。”
近段时间来,俩人在家里瞎胡闹的时候难免闹出火来,可碍于姥姥还在隔壁,也不敢真有什么大动作,只好一个去阳台面壁,一个去洗手间冲凉。
轻松的时光总像是屁股后面加了小马达,突突跑得飞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大半暑假就这么飞驰过去了。
陶安然给朱姐家的小崽上完最后一次课,朱姐强行塞给了他一个大红包,嘱咐他高考完再过来。
陶安然从朱姐家出来,捏着兜里揣的红包,心情有点复杂。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有点钱串子的自觉了。自己赚钱、攒钱,盘算着、计划着,差不多给每一分每一厘都做了妥善的安排。没有后盾的不安全感让他一夕之间就视阿堵物为粪土的清高摘下来扔了,那玩意儿除了摆着好看,实在没什么用。
将来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不可能指望蒋敏,他也不打算从蒋敏手里拿一毛钱。老爸给他留的那张卡里有十万,当然够支付大学学费,可将来呢?万一有急需用钱的地方,他该怎么办?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他必须得远虑。
但这些话他不想跟祁远说,祁远也有他的问题,他都没跟自己抱怨,陶安然也不想说这些有的没的。
烦恼这东西,并不是说出来就能不烦了,也不是说出来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何况,他不想做个生活里的弱者。
自打放暑假以来,陶安心的手机大概是不受老妈限制了,小丫头有事没事就爱和陶安然视频,歪打正着地,也顺便认识了总和他哥绑在一块儿的远哥。
小丫头颇有些没心没肺,也不管别人是什么情况,便热情地邀请她远哥和亲哥同行,到滨市去看她。
没料想这位远哥平时就是个没溜的,现在获得了可以和男朋友旅行的机会,当即就先去姥姥那屋报了个备,得到姥姥首肯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行李收拾完了,那速度,能惊倒一排大眼睛狐獴。
陶安然在网上订了两张到滨市的车票,临行前又去买了些陶安心爱吃的零嘴,一块儿打包进了行李里。
他们俩要单独出远门,短期旅行,这个消息在“清北预备役”群里引起轩然大波。蔡元朗当然不用说,他知道陶安然去滨市是为了看陶安心,但为了配合演出,还是跟着吐了一大槽;其他不明就里的群众一片鬼哭狼嚎,吴朋和肖英俊二位刚脱离高考、在外省浪荡的人发来酸溜溜的唾弃:就看不上你们这种不把学习当回事的渣渣!清北毒誓呢?高考呢?被你们吃了?
李浩说:我恨你们。
最终,胡谦和李浩奇迹般地说服了他们家长,加入了“高考前最后一次疯狂”旅行团。
张天桥因为课外班,和他们的团擦肩而过,蔡元朗则因为一中已经开学,有心无力。
总而言之,本来两个人的旅行,现在变成了“拖家带口”。
祁远简直想把那俩不开眼的王八蛋人道毁灭了。
他们定的票是早上八点的,陶安然在不到六点时候被手机震醒,翻开一看,不是闹钟,是对门的人形叫醒器。
他拖着没睡够的,明显低哑的嗓音“喂”了一声。
“起床了,快起快起,带你去吃好吃的。”对面磕了耗子药一样的男朋友嗷嗷叫,清朗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膜上跳舞。
“吃多了你!”陶安然骂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搓着脑袋从地铺上爬起来,半闭着眼开始套短袖,蹬裤子。
曹晓飞在床上睡得如死猪,陶安然全收拾完,他连动都没动,那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全没影响到他的睡眠。
倒是陶安然从屋里出去的时候碰上了睡眼惺忪的蒋敏,蒋敏像是在门口坐了会儿了,见他出来,局促地笑了笑,然后把桌上一个塑料袋一裹,塞到他手里,说:“拿着路上吃。”
陶安然低头看看,塑料袋里是两份水煮蛋和面包,还有两盒牛奶,其中一份大约是给祁远的。
“谢谢。”陶安然把东西往自己书包一塞,拔脚就要往外走。
“那个……”蒋敏叫住他,“然然,你是不是……”
陶安然皱下眉,压着心里的不耐解释道:“我就是去看看我妹,没别的意思。”
蒋敏被他一句话堵回来,只好收住了话头,“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陶安然点点头,拉开了门,“我走了。”
蒋敏看着一线天光从门缝里透过来,然后又迅速消失,习惯性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趿拉着拖鞋回自己屋里去了。
出了那扇门,陶安然心情也随之昂扬起来。对门的祁远同志大约把自己变成了趴门的壁虎,他这边才一有动,对面的防盗门就开了。
挺拔的少年被晨曦在身上洒了层淡金,三两步过来把陶安然拽进怀里,用力在他脊梁上搓了搓,低声说:“想你了。”
陶安然伸手在他腰侧掐了把,“胆儿够肥的你。”
话是这么说,却没推开他。
俩人仗着时间早没人上下楼,胆大包天地在楼道腻歪了会儿,然后祁远手欠地在他后腰上揉了两把,贴着脸侧说:“走了,吃饭去。再不走我就坚持不住当场办你了。”
陶安然瞥他一眼,言简意赅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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