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北说:“好。”
虽然晚上不能出去,但等第二天放学后,他还是跑去买了一个苹果,他把这个苹果用漂亮的塑料纸包好,再扎上彩带,看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喜欢。
他捧着苹果在陈家等着陈柯,一直等到陈婉然回来。
陈婉然看到他就笑了:“小北。”
“阿姨好。”他笑着喊了一声。陈婉然走过来开门,屋里难得没有人,她愣了下,然后转头问顾金北:“你在等陈柯吗?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顾金北脱鞋走进去,在沙发上又等了会儿。夜色已经很深了,但陈柯还没有回来。
陈婉然和顾金北都察觉不对劲。
陈婉然去给陈柯的班主任打电话,班主任说人早就走了。这会儿陈婉然才着急起来,她很慌张,几乎连鞋忘换就要踏出门,还是顾金北提醒她:“阿姨,要拿钥匙。”
陈柯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家的。
他的脸上蹭掉了一大块皮,鼻子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血,衣服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他在寒风里走回家,到家的时候脸都白了。
顾金北很少见到这么狼狈的陈柯。
“妈。”陈柯一开口,声音都拐了起来,“我回来了。”
陈婉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外套,攥一下就能拧出冰凉的水,里头的棉絮又硬硬的,因为吸水而饱和起来,被寒风一吹,又冻结起来。
“掉进水里了。”陈柯说,“不小心,还把脸给蹭到了。”
他这个谎话太假了,陈婉然去开过家长会,她知道陈柯的学校没有水池。
“我去河边了。”像是知道陈婉然在想什么,陈柯又说,“有人约我去走走,我就同意了。”
他这话真假参半,孙佳倪把他叫去河边,然后卢伟建他们就在那等着他。
不是没有别人在,但这座小镇人的心被冬天永久地冻住了,他们从来不会插手去管“闲事”。
陈婉然又看了他一会,眼睛就湿了。她知道这是漏洞百出的谎言,但她却必须相信。正如陈柯知道她的痛苦,却只能视而不见。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陈婉然说,“快进来洗个澡,别感冒了,才好没多久。”
陈柯走进来,才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顾金北。顾金北见到他的样子时愣了下,心里顿时如同打翻了辣椒瓶,整个人都燥起来。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他把手里的苹果举起来,叫陈柯能看得仔细些:“圣诞节快乐。”
陈柯看着顾金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同乐。”
顾金北有时候会觉得人太健忘了,只要伤疤一好,就会忘记之前的痛。顾金北想,只有把伤疤永远留下来,让他疼一辈子,他才不会忘记。
顾金北的计划谈不上太高明,也谈不上多缜密。
他只是借助着刘蔓这个东风,顺便去卢伟建的家里,稍微做了点事。
至于结果,总不会跟他预想中的差太多。毕竟他是夏茵的儿子,不能给夏茵丢人。
期末考试越来越近,要想过个好年,期末的成绩必须要漂亮。夏茵对顾金北没有这方面的期待,但顾金北并不希望自己的成绩太过难看,他有的时候会跟自己较劲,他要是想要做好一件事,就必须要做好。
陈柯对期末考试并不重视,他对未来已经有了一定的规划,就是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等过完年再跟陈婉然说。
陈婉然别的地方都会依他,唯有读书这件事上,她绝不退让半步。
考完试,差不多就等于放假了。等拿到成绩单,就彻底开始放寒假了。新的一年在每天的鞭炮声中越来越近,年味也在置办年货的过程中越来越浓。
夏茵的父母早就断了联系,但继父那边还有年迈的父母,所以大年初一要去拜年。陈家的年则显得很平淡,陈婉然早年就跟丈夫离婚了,也就不存在夫家的说法,娘家这边更不需要了,唯一的弟弟至今联系不到,更何况是过年走动。
以往的年与其他年没什么不同,新的一年也许会跟以往的年一样平庸。陈柯原本是想的,但在这年的最后一天晚上,顾金北来找他,问他要不要去放烟花。
陈婉然的职业没有过节放假的说法,单身的男人在寂寞的时候会需要肉体的抚慰,这听起来很肮/脏,但却是现实。陈婉然吃过晚饭就出门了,并且告诉他今晚不会回来。
陈柯跟着顾金北到了楼下院子,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小孩在放烟花。一楼的老太太一脸不高兴地盯着每一个人,眼里都是地盘被侵占的愤怒,但她孰知过年的法则,她不会发火,陈柯知道。
顾金北早就买好了烟花爆竹,他把那一摞东西抱到陈柯跟前时,陈柯只觉得头疼,他说:“怎么买了那么多?”
周围的人生很嘈杂,掩盖了陈柯的声音。顾金北一脸困惑地看着陈柯,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陈柯便抬高声音:“怎么买了这么多?”
顾金北也大声地回答:“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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