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旦安静下来,刚刚腿上的异物感就变得更加清晰,钟杭可怜巴巴地说“小草,咱先不闹了好不好,我还没吃饱。”“你吃饱了。”我没有!钟杭想大喊反驳,但是想了想这几天,小草拒绝和自己亲近不说,甚至都很少理他,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于是很没出息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嗯,我好像...是饱了...”言外之意便是,你也可以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夏生树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客气,得到钟杭的默许后,他动了动缠到了钟杭身上的枝蔓,心念一动,一刹那于身上抽出许多骇人的枝条,环绕住着钟杭,将人虚虚捆住,把脸贴近“那,我们来做些好玩的事吧。”钟杭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夏生树,本就姣好的面容此刻更显得妖冶,翠绿繁复的纹路自他额角长出,映衬着整张脸,邪气又魅惑,头一次除了小草原型看到显露出妖精特征的夏生树,钟杭竟一个对他一个拒绝的字也无法说出,虽然有些害怕,不过更多的是探求枕边人真实模样的渴望,于是,钟杭轻轻地凑过去亲在了夏生树额角绿纹上,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夏生树身上长出的乱挥的枝条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一瞬间全都高高扬起,然后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拉灯,藤曼触手play什么的,你们以为会有吗咩哈哈哈~~~不过,我还真码了,就是不能放出来,嘻嘻:)
第40章 四十
虚弱,无助,疲惫,而且,爽,以上就是钟杭再次睁开眼时的所有想法。回忆起昨夜他与小草的荒唐,钟杭的薄脸皮不禁一红,把头埋到了被子里,他觉得自己真是荒淫无度,有辱斯文!心性如此不坚,沉溺于鱼水之欢,全然忘了自己的学习计划,这一觉醒来,怕是半日时光又荒废了过去。窗外有细密的雨声传进屋中,今日又是个湿冷的雨天,钟杭将手探出被褥,试图摸索到自己昨晚乱甩在床上的衣物,却被寒冷的空气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估摸着应该是他起太晚,屋里小草留的炭火已经灭了,钟杭迅速把手缩回,暂时放弃了穿衣服下床的打算,而是在被窝里屈起腿,用同样酸痛的手去给自己酸痛的大腿按摩,边揉还边埋怨自家小草,一到床上就不受控制,不讲信用和不知满足的坏脾气。
晟成昨晚还是睡在了袁伂家,因为家里许久没动过火,袁伂最后也没弄什么吃的,只是找出藏了两年的好酒,和晟成畅饮一番,回忆了许多军中趣事,二人具是十分痛快,只不过,后果就是,晟成因着伤口还不曾完全痊愈便饮了这许多酒,现在正捂着伤口呲牙咧嘴罢了。袁伂早上寻思着,反正家中也是冷锅冷灶的,他也没闲心收拾,便去了村里相熟的人家花几个钱捉了只母鸡宰好带到了钟杭家,蹭饭意图昭然若揭。考虑到昨天晚饭的事,他和晟成还特意体贴地等到了午时过后才敲了钟杭家的门,谁知,开门的仍只有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夏生树,钟杭居然还没起床。
被两个大老爷们用看禽兽的目光严肃审视,夏生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熟练地接过袁伂手里的鸡侧身将两人让进门“太好了,钟杭喜欢喝鸡汤,不过他还没醒,今天午饭要迟点吃了。”说着夏生树又有些得瑟,突然明白了两人刚刚那谴责的目光的意义,于是他就装作,十分而且不经意的样子,抚摸了一下,下巴上特意留下的指甲划痕还有脖子上的一小朵红梅(~ ̄▽ ̄)~嗯,我超厉害的。
晟成,袁伂: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总之,你开心就好(╯‵□′)╯︵┻━┻摔!
坐在被窝里给自己按摩的钟杭听见了院子里的响动,刚好肚子也咕噜抗议了一声,终于还是一鼓作气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把自己迅速地裹好,用一旁面盆里由于被施了法还是温热的水作了洗漱,穿上小草给他从钟黎母亲那讨来的鹿皮靴,再披上毛大氅,扶着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堂屋里传来袁伂说话的声音,推门进去,正对上两双同情的目光,钟杭一愣,连忙将扶腰的手从腰间摘下来 ,干笑两声“呵呵,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午时都过了好久了。”袁伂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接话,完全不给钟杭留面子。“咳咳,啊杭,我给你留了碗银耳南瓜羹,你先去喝点,垫垫肚子。”于是钟杭就立马忘了刚刚的尴尬,快乐地从廊下跑去了厨房,掀开灶盖,果然看到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南瓜羹。南瓜已经炖的入口即化,银耳也煮出了胶,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稠软香甜,钟杭享受地眯起了眼,暂时忘记了腰间的不适,觉得冬天果然还是最适合来点这样益气润燥的甜汤了。
准备起饭菜,夏生树动作十分迅速,没过一会儿便将袁伂拎来的母鸡和茶叶烘烤,变成了一道茶香鸡,将豆腐切薄和青红彩椒油煎,鱼肉剁泥成丸子和大白菜一起放汤,再把早上刚发好的绿豆芽同几个鸡蛋一起炒了,最后只等一开始焖上的白米饭与蒸番薯出锅,午饭便算是准备好了。外头淅沥的雨声应和着厨房里蒸汽袅袅的烟火味,小草菜刀剁东西的笃笃声,灶膛里噼啪的火声,还有饭菜的勾人香气,这一切都叫坐在一旁烤火的钟杭觉得倍感安心。他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就像小时候他坐在一旁辨认草药,有他阿爷和奶奶张罗着做菜,听着刀与案板不断的敲击声,奶奶夺过爷爷大烟杆子的呵斥,还有他爹从院子外推门而归的问候,记忆中的温暖感觉就一如现在他所感受到的那样。小草明明只一人,却能神奇地叫他心里不再孤独,不再彷徨。
就在一片安谧气氛中,突然间,夏生树警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重地道“啊杭,我感觉到了好多好多人类骑着马过来了。”话音刚落没多久,门外便立刻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钟杭一惊,连忙拉着夏生树走出厨房,就听得他家影壁外的大门随着“砰”的一声响,竟然被人给踹倒了。仔细一看,竟然是前几日被钟杭放走的小痞子王韬带了十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涌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洋洋得意。
钟杭家不算太小的院子立时也被挤得满满当当,进来的官兵,衣着与县衙府衙的衙役捕快们截然不同,通身玄甲红衣,袖口处更是有统一的纹章,踹开钟杭家大门后他们便极其有序地在院子中排成两列,手持缨枪站定,泥泞雨水和寒冷仿佛丝毫都不能撼动他们,俨然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待他们站定,片刻后,门外才缓慢地踏进了半双金色云缎面的鞋,两位黄衣侍女一位打伞一位小心撩着他衣服下摆避免被雨水沾湿,恭敬地扶出一位年轻的华服公子。只见他他玉冠高束,且镶着品相最为完美的东湖珠,戴着鎏金犀毗,一身绣金描龙的丝绸衣物也像是江南最巧手的织娘的心血,手执一把木扉檀木扇,端是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只不过,钟杭却从他精致的眉宇间看出了一丝焦虑和憔悴,像是气滞脉涩之人,怕是忧思过重。
夏生树将钟杭护到了身后,仔细估量了一下自己能否在这么多人类的围堵下把啊杭安全带出,他懊恼的发现,虽然自己是个人见人怕(大雾)的妖怪,但是实际修为却也不能算高,夏枯草本体的他可以说是妖怪里杀伤力都排不上号的了,虽然他在常人面前是力大无穷且身手好的可以徒手杀猛虎,可叫他带着钟杭一下对上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况且他也隐约明白,像他这类吸收日月精华的草木妖灵若是伤人造了杀孽,必遭天谴,想到此,夏生树的心就不由得提了起来。
“呵!钟杭,识相的话,还不快把你家里窝藏的人乖乖的给这位大人交出来!我那天都看得一清二楚!”跳出来叫嚣的人正是王韬,且说那日他被钟杭逼着写下认罪书后又被族长罚跪了祠堂,冻了大半夜,现在走路都还有些不利索,他一直对此怀恨在心,再加上那日在钟杭家见到的男人,分明和他前些日子在镇上看见的一位官兵打扮的大哥拿着画像找的人一模一样,故而腿脚刚灵便些能走比较长的路后,他就一人偷偷到了镇上,他可打听过了,此人是有一位大人目前重金寻找的。他想,这人满脸凶恶,一定是什么朝廷嫌犯,想到自己可以由此立功得到大笔赏钱,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大人物的赏识,想到此处,王韬似乎都感觉不到了腿疼,硬是一瘸一拐的到了镇上。
也是他运气不错,他在镇子外往丘风城的官路上找到了那伙四处寻人的军爷,几十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中间还护送着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架势十分高调。王韬大着胆凑上前去禀报了自己所见,为首的军人先是戒备地叫人将他扣下,又被轿中人出声所阻拦“罢了,总归也是个希望,去看看也无妨。”于是才有了钟杭家现下的局面。
贵气青年听到了王韬的话,斜斜地瞟了一副狗仗人势嘴脸的人一眼,眉毛轻挑,轻声重复了一遍“窝藏?呵呵,有意思。”
还没等钟杭和夏生树对王韬的叫嚣内容做出反应,在堂屋听着外头情况的晟成就迅速站了出来,走到院子里将钟杭和夏生树拉开“这事和这书生没关系,你们带我走便好。”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便和从刚才开始就站在院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贵气青年对视个正着。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蠢,这几天的章节数都标错了
第41章 四一
屋外的雨从淅淅沥沥变成了劈里啪啦,钟杭将刚泡好的山楂果茶端上来递给了对坐在他家堂屋的两人“喝点茶暖暖身子,你们慢慢聊。”“多谢公子。”华服青年此时已没有刚刚在院中见到晟成时那般失态,笑着道谢后便接过了钟杭递来的茶,倒是晟成,现在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像是还在懊恼刚刚自己见到完好站在自己面前的三皇子时太过激动,以至于冲上去唐突地将人抱住的事。钟杭看俩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放下茶盅后就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王韬和那些士兵们还在雨里站着,王韬现在正在一旁惴惴不安,自己期待的抓捕场面不但没有发生,那位贵人好像还和钟杭家那位男子交情匪浅的样子,这叫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到自己之前和其结下的梁子,王韬开始害怕自己这次怕不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白着张脸就想拔腿先溜,却被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下,讪讪地走回了院里。钟杭没有多关注他,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不过也幸好此次他引来的不是晟成他们的对头那方的人,不然这次可能真要被他坑了,钟杭客气地招呼了站在院中把守的士兵们进到廊下避避雨,不出所料的被拒绝了,也没再管院中站着的这一帮子人,钟杭拉着小草和袁伂进了书房,没再跟着在外头受冻。
“啊杭,他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吧?”夏生树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现在偷偷带你们走吧”门口把守的人不止不放王韬离开,事实上,三皇子下的命令是,没有他的许可不许放走院子里的任何一个活物。
钟杭:“没事,我们又没做什么违反律条大逆不道的事,不必怕官府的人。”
袁伂:“是啊,小草你放心吧,将军和三,呃,和他上司都不是会把事牵连到百姓身上的人。”
钟杭:“刚刚来的那位,是三皇子吧。你之前也是怕我们牵扯进他与大皇子二皇子一脉的斗争中才劝我和晟成早些撇清关系的?”
袁伂沉默了一会儿:“罢了,反正你救了将军,已经和三皇子一派有了联系,怕是你以后要走”科考的路时会被当成是三皇子那边的人。”
钟杭:“哈哈,袁伂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虽说要参加科考,但是可没有做大官的志向,三皇子也好,大皇子也好,与我何干?我只是路过山里救了一个受伤的人,现在受伤之人的家属来领人,仅此而已。”
袁伂:“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话毕,钟杭就拿起了昨日没看完的功课,继续心平气和地背诵剩下的经义,夏生树就黏到他身边去,也不说话,就是盯着钟杭发呆。袁伂无事可做,惦记着杜闲的情况,又想着年后他不知何时回来,之前还和自己嚷嚷着说要吃腊鸡,等过几天自己去给他腌点,到正月时正好吃。又坐了一会儿,看钟杭和夏生树一个看书,一个看人,都稳如泰山的模样,袁伂实在是忍不住无聊,拿起了钟杭书柜里一本看着稍微还有些趣味的书慢慢翻着。
夏生树:“咦,袁伂,你原来认字啊!”
袁伂:“早年参军前村里还一个教书先生,同他学了两年,但是以前比较顽皮,也就认个囫囵,不至于当个睁眼瞎。”
夏生树托着腮帮子:“钟杭教我写字,可是我每次不管怎么写,都很难看。”
钟杭闻言,放下书轻轻推了推小草放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笑了笑“你要是每一样事都做的那么好,那我就更该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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