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伤痛令萨菲罗斯走向复仇,但教会克劳德的却是宽容。
“你不能。”曾在心底深深叹息,这就是为什么卢法斯处心积虑逼青年现身,至少是原因之一,“加入我们,然后我们来寻找杀死你的方法。你可以尽情过自己想过的人生直到厌倦,这个邀请没有时限,但是我们希望尽可能早,以避免最坏的情况出现。”
“然后?”明显的不信任——世界上最后一名特种兵,宝条事实意义上的完美作——克劳德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然后你们就能重建一个特种兵军团?”
“关于这一点……”曾对上卢法斯的视线,忽略掉其中的警告意味,“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神罗了,我想,这就是卢法斯的意思。”
直到不久后卢法斯的死讯到来,克劳德才明白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最后一个神罗死了,他们完成了承诺。卢法斯生了病,病得很重,疾病是克劳德再也感受不到的东西。也许那天停不下来的鼻血就是某种征兆,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要在最后的日子里解决最大的麻烦。对此克劳德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明白这段恩怨至此彻底结束,他的包袱少掉一些,又添上一点。
卢法斯就是这么的不择手段。他有能力,也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从不吝惜任何代价,哪怕是他自己。但是,这次的理由是什么?一个偏远山区的乡下小鬼,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显然萨菲罗斯也想不通这一点,但是那个时间点,还有逆行的卡车,蹊跷的之处实在太多。对司机的调查报告还没出来,但是这些疑点足够他采信克劳德的说法,但是本人的临场判断太过迅速,反而非常奇怪。
“我问了他。”克劳德忽然想起这个部分,说得通了,“我问他为什么想杀我,卢法斯没有否认,他打开车门,滚了出去。”
“滚”字非常贴切形象,萨菲罗斯不得不承认,“然后?”
“什么然后?”
“我跟安吉尔交待的是你被甩出车厢,毕竟无法解释你为什么会掉下桥去。”冰块碰撞,青年优雅地晃动玻璃杯,“既然那时候你还活着,为什么卢法斯没直接杀了你?手枪他应该是带着的。”
“不知道。”非常不配合的回答,就在萨菲罗斯想着他获得的教训是否足够时,男孩又迟疑地补充,“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我必死无疑……钢筋钉住了我,贯穿的位置是致命的。”短暂的停顿——看来他不是那么习惯这种说法——然后精确地得出论,“我想,他没必要留下其他证据。”
萨菲罗斯手头的动作一顿,微微眯起双眼。这个简单的动作令克劳德瞬间绷紧了身子,尽管陷在沙发里没法做出防御的姿势,但是萨菲罗斯毫不怀疑,自己稍稍一动就会获得一个迎面掷来的杯子,然后那个小鬼会乘势翻滚到沙发背面去。
虽然挺有趣的,但现在没有浪费时间的余裕,“你应该早点说的。”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给安吉尔的解释,以及卢法斯目击的真相完全不同,你觉得我能编排出一套自圆其说的理论?”萨菲罗斯感到了久违的烦躁,这一下事情变得非常复杂。他当然不能去把卢法斯灭口,但是现在再把克劳德弄死也来不及……或许来得及?
虽然公寓区有监控,但是以将军的权限,销毁也不是难事。虽然这代表他一个晚上的努力白费了,但是萨菲罗斯在取舍方面天赋异禀。然后再把证据展示给安吉尔,毫无疑问,好友会理解的。
这种对人的态度往往是其他人最为恐惧的部分,但其实这并不是性情多变或者反复无常,只不过对于萨菲罗斯而言极少有事物能称得上重要,所以他根本无所谓。
毫不意外杀意被察觉到了。那孩子在这方面似乎特别敏感,也许是个好苗子,萨菲罗斯想起了韦德的评价。但是这一次,克劳德没有表现出昨夜的仓惶与退缩,尽管紧张依旧,“杀掉我并不是最优解。让我和卢法斯谈谈,我能说服他。”
萨菲罗斯放下杯子,站起身,发尾扫过一个微小的弧度。在这一系列优雅但是又充满胁迫的动作下,克劳德直视他,双眼一眨不眨,没有一丝退缩,“我没有逃走的打算。PHS,你一定有他的号码,与卢法斯的通话也不可能被监控,没有任何风险。”
正宗与PHS都在茶几上,对萨菲罗斯而言杀个人与拨个号几乎没有区别,似乎没必要选择麻烦更多的那个。
“向五台提供帮助的人是卢法斯!”克劳德不甘心地瞪着萨菲罗斯,大声宣布。
说实话,这真出乎意料。
按下拨号键的时候萨菲罗斯也不大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相信,这个假设有尝试的价值。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值得探寻的事又多了一件——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
冗长的嘟嘟声枯燥地重复着。PHS那头的人似乎不打算理会这次冒昧的通讯,考虑到卢法斯好歹也是个重伤了的普通人,又考虑到纨绔子弟的作息时间并不是那么的规律,萨菲罗斯其实没抱多大期待。这倒是令他想起另一件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克劳德似乎无精打采地在安吉尔怀中睡着了,而现在——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依旧神采奕奕?
也许能归功于魔晄。
拨号在嘀的一声后转成了录音模式,旋即被萨菲罗斯掐掉,两人的空间里只余一片寂静。
寂静是死刑的判决书。
“再打一次。”克劳德闭上眼,几次张口又闭上,艰涩滑过喉咙,“求你。”请求对他而言是显而易见的屈辱,这件事本身比他所要求的内容更叫人难堪。
“就这么想活下去?”手中的PHS合上又掀开,“有意义吗?”他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与先前探究的那些在不同层面上的好奇。
安吉尔为荣耀与责任而活,杰内西斯为了诗与英雄,神罗想要财富与权力,宝条热爱他奇奇怪怪的研究,似乎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萨菲罗斯没有。活下去只是一种惯性,维持现状不变的惯性。这不意味着他要死,但如果活着只是出于生物本能,他看不出有多少意义。
“那我就应该死吗?”
“应该,鉴于你造成的麻烦。”当然也有别的选择,但是萨菲罗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想要克劳德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就是需要一些手段。
“我能解决!”
“我也能。”他们都明白两个解决是不同意义上的。萨菲罗斯问出了一直以来的困惑,上一次因为一点意外终止了,“这个世界有值得你活下去的理由吗?斯特莱夫女士很快就要死了,最重要的是,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还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
这是他最无法理解的部分。因为 “爱”吗?如此虚无缥缈的存在?他在别的地方见到过类似的东西,灾难降临时母亲用身体掩护孩子,战场上从阵亡士兵的口袋里翻出的遗书,五台人前赴后继地撞上机枪……令蝼蚁不像是蝼蚁,懦夫不再逃避……事实在前,他不否认它们的存在,但是这也不代表能够承认。
更何况,斯特莱夫一家的情况甚至不能套用这种情况。
“你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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