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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罗德烈，你没去么？”

秋说的话罗德烈当然听得懂，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面前的二人。

“我知道他们会做自己的调查，也只希望国安局的人不会发现了。”

丹尼尔说着重新打开了痕迹调查办公室的灯，跟秋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

“说吧，罗德烈，今天下午看你的样子就很想问我一些问题，你一直都很聪明，你想必想到了其他人没有想到的东西。”

“嗯，是的。”

朝着丹尼尔点了点头，罗德烈承认了自己的确对于今天国安局抄家的事情有别的想法。因为整个事情，对于整个国安局来说略微显得有些太费周章了，对于他们而言如果真的涉及到了国家机密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只带走第一位死者，菲欧娜.欧福兰克的尸体就够了，而在目前大丽花所带来的社会阴影之下，局势的稳定和所谓的国家安全的泄露问题之间的利弊的权衡才应该是上头所要考虑的。对于国安局来说，如果这位他们的员工死亡只是一个个案的话，那么这起案件他们的封杀完完全全可以让这个案子变成一个档案室里面尘封的冷案。但是不是，菲欧娜.欧福兰克是这场“红色大丽花”案的第一位被发现死者，也是被销毁痕迹最完美的死者。罗德烈可以肯定，是警局人脸识别系统在找到了死者匹配脸型，确认了死者是这位历史鉴赏集团的计算机工程师之后，国安局的人才会如约而至。要知道，在被确认死亡之前，国安局里面她的行动头衔一定被挂着“失踪”的状态，而如今尸体找到了，以最快的速度毁尸灭迹，封锁消息还真的是老一套的特工行为呢。

“但何必呢？何必把六位死者的遗体通通带走呢？要知道，就算我们没了第一位死者的尸体，我们说不定靠着其他五具尸体找到凶手绳之以法都是很大希望的。而现在尸体没了，所有的调查也通通被制止。先不考虑我们所有人的工作，那上头的人也要考虑一下民众和舆论吧？要知道今天国安局抄家把一起连环杀人案的调查给封杀的事情传出去的话，那他们可能要被民众骂死，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要知道，所谓的国家机密安全我觉得在这里只不过是个幌子。”

罗德烈一口气说完了他所有想说的话，丹尼尔静静的听着，回答道。

“你太年轻了，罗德烈。”

“啊？”

“哪怕是格瑞，金，甚至是所有在这间警局工作的骨干们，都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一场多么可怕的，权利游戏呢？”

丹尼尔起身看着一脸震惊的罗德烈，秋没有说话，她只是淡淡的发出一身叹息，默认了丹尼尔说的一切。

“世界又黑又白，只是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罢了，黑暗的那边被权利和金钱所掌握，黑暗面里面的人们会不择手段的想要让自己站在万人之上，但是谁又能保证，黑暗面的人会给自己涂上光明面的外表呢...当然，我猜你都知道这些的，罗德烈。”

“我...”

“丹尼尔说的没错，罗德烈。这起案子远远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秋坐在一旁，接着丹尼尔的话接着说道“我从我在国安局里面的线人得到了线报，他们说之所以菲欧娜.欧福兰克的死亡会上升到国家安全的角度是因为历史集团公司丢一份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

罗德烈的疑惑也在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丹尼尔在前去关门之前还看了看走廊，确保除了他们三个警局已经没有人在了。

“国安局表面上怀疑菲欧娜.欧福兰克是一位女版的爱德华.斯诺登，他们的高层认为她将泄露国家的最高机密给别的国家，但是知情的人却说菲欧娜永远不会叛国。我的线人告诉我的消息是，菲欧娜掌握的，可能是国安局高官背后干的一些不好事情的丑闻。虽然不知道她身为计算机工程师是怎么样搞到那些所谓的高官丑闻的，但是她的真正目的应该是将那些高官们通通拉下马。一旦那些东西泄露出去，对于国家利益无伤大雅，但对于他们而言...”

“那可是会把牢底坐穿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国安局煞费苦心的来到我们局里封杀这个案子一切调查的原因，说白了就是权力的斗争和保护。其实，猜也猜得到，菲欧娜.欧福兰克是必死无疑的，她知道的太多了，哪怕大丽花案的凶手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太久，而她变成了大丽花案的死者反倒是那群人所没有料及的事情，也改变了游戏规则。在我们的网警们找出死者身份的时候，他们接下来的行为反而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我们的调查被终止，国安局一定会接盘继续调查。因为他们会比我们更想抓到凶手，来保住上头人的自由之身，她的尸体上面没有国安局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想都想得到那个东西现在谁手上，只要那个东西在谁的手里国安局就会像嗅到血的鲨鱼那样扑上去。哼，我当局长也很久了，该见过什么的也都见过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罗德烈，今晚，你，我，秋，我们三个人的对话不能泄露出去，包括告诉金他们。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和秋自然会告诉他们的。”

如此巨大信息量的东西，罗德烈只能木讷的点了点头，在看到快一点的时钟之后，他们都准备离开警局，临走前，罗德烈问丹尼尔和秋。

“他们丢的是什么东西，丹尼尔局长，秋姐，你们应该知道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秋回答道。

“一支笔，一只由国安局研发的保密USB笔。这是我们唯一能够知晓的了。”

第二十四章 双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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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el is the strife of brothers.——Aristotle

【亚里士多德：兄弟之争，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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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4日

凹凸市乔恩精神创伤恢复中心 时间 02：34分

这是罗德烈走过的最漫长的回家之路，午夜已过，在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已空无一人。街上被皎洁的月光和路边那紫红色的路灯所照亮，罗德烈时不时可以看到几只老鼠从下水道的井盖那里窜出，也时不时可以看到那些运送着重物的大卡车从他身边开去。他沉思着，想着丹尼尔局长和秋姐所告诉他的话，他知道政治的险恶，他知道人为了获得权力所展现出的贪婪和欲望是无比恐怖的，人之初，性本恶，这是罗德烈深信不疑的道理，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被卷入权利斗争的一天。

“简直是太可笑了...”

罗德烈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在离家不远的街上，自己熟知的夜宵摊早已关门大吉，自己的三观和理念有些也被丹尼尔的话给颠覆的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世界非黑既白，但是谁说白方就没有那些单纯的只是披着白色大衣的人呢？他知道这话的深意，先不说这个他熟知的警局，上头的警厅，再上面的警部，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白方，又有多少人是一群隐藏在白方的摆设之下的黑方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敢想。他害怕，害怕自己所追求的正义和价值观不过只是镜花水月和被别人不屑一顾的东西罢了。他朝着自己家所在的小区望了一眼，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选择进了小区大门口旁的停车场，在那里，他很快找到了自己许久没开并且停放在那里差不多有一，两个月的车子。

罗德烈随意的把自己的公文包扔到了后座，他开着车，驶出了小区，他动着方向盘，朝着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做了手机导航。成为了痕迹调查科的科长，一直以来我都很满足，一路上，他一直想着自己成为警察的初衷和现在局势的变化，虽然我只是一个CSU的组长，但是跟大家一起破案，跟大家一起开案情分析会，是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满足的一件事情。我们作为警察惩恶扬善，我们作为警察为被害人伸冤，任何人都应该得到属于他们的正义。那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些拥有权力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呢。

是我太天真，太看不懂局势，还是这个凹凸市的社会已经变了味，变了一切呢。

车慢慢的开向郊区，很快罗德烈来到了一个像医院一样的建筑物面前，保安看了一眼他的车就给他放了行。当罗德烈把车停到了医院门口之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从楼里走了出来，向罗德烈打了招呼。

“罗德烈科长，您这么晚了还来啊？”

“嗯，我来看看他，他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