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吧?你的腰……”
“不去。”虞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疼得鼻子都皱了起来。杜栩赶紧拉开虞瑜的手,拽着他把人按到座位上,往他手里塞了片湿巾,“老实坐着,我去医务室给你拿红花油。”
他几步跑出去,追上高奇斌。
看得出来,高奇斌的膝盖是真的疼,平时走路带风的劲儿都没了。
“你怎么总和我同桌过不去啊?他没招你惹你吧?”杜栩无奈地跟上他。
“他没招我,也没惹我,但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你高爷爷什么时候打架讲理了?看谁不爽就干。”高奇斌嘴角的伤口又渗血了,他一抹嘴角的裂口,没擦掉多少血,反倒是把口子拉得更大,杜栩看着都觉得疼,他自己却一脸无所谓,像没有痛觉似的。
“哥们儿,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抽烟吗?”
“不了,没心情。”
杜栩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只能闭嘴装哑巴。
两人沉默地走到医务室,校医大概是出去上厕所,忘记锁门了。
杜栩熟门熟路地翻出碘酒棉棒和创可贴递给高奇斌,后者默默接过来,对着水池上的镜子给自己上药。
“我就是看不惯他。”高奇斌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要什么有什么、被爹妈捧在手心里的人,还整天拉着一张臭脸,谁也不搭理,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几百几千万似的。”
杜栩想了想,努力挑一个高奇斌也知道的、虞瑜比较合群的事例:“也不是吧,你看上个月,我同桌还亲手给我上药包扎呢。”
“那伤本来就是他砸的。”高奇斌撕开一枚创可贴贴在嘴角,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也就你这傻逼,爱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杜栩从校医的柜子里翻出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喷雾,笑了笑说:“我挺能理解他的……以前有段时间,我也是他那样,成被人排挤、被骂怕了,想和人接触也没那个胆子。”
“他想和人接触我没看出来。至于你——”高奇斌用发现新大陆的眼神打量着杜栩,好像第一天认识他,“恕我直言,我更看不出来你这个神经病有那种不为人知的阴暗过去。如果有,那我会怀疑你是不是车祸撞坏了脑子,失忆之后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小沙雕。”
杜栩笑骂:“滚蛋,你他娘的才车祸失忆。”他把云南白药丢给高奇斌:“喷点吧,后天小组抽签,大后天开幕式,下午就是比赛了……你膝盖没事吧?”
“就姓虞的那点力气,给爷爷挠痒都不够,我能有什么事?”高奇斌不屑地说着,还是接过喷雾研究说明书去了。
高二放学后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晚饭时间,晚自习从六点开始,来不来全凭自愿,被同学戏称为“大龄儿童托管班”,有不少家长下班晚的学生选择在学校做作业。但年轻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给他们一点自由,他们就能把除了写作业好像也没什么事能干的晚自习时间过得有声有色。
校队的训练结束后,杜栩推了邀请他出去下馆子的队友,回教室老老实实地写作业。他没写几道题就扔了笔,趴在自己桌子上,侧头看着虞瑜运笔如飞。
他看了一会,伸出手指戳了戳虞瑜的手臂,“同桌?”
虞瑜没搭理杜栩,他还记恨这个神经病刚才仗着体格差距把他堵在厕所里,强行掀了衣服上药的事。他决定把消极抗争进行到底,今天绝不会再和杜栩说一句话。
杜栩又捅了两下,“虞瑜?”
虞瑜笔尖都没停一下,坚定信心,明确立场,不和这个神经病说话。
山不就杜栩,杜栩选择自己去就山。少年人的手臂很长,一伸一勾就把他同桌搂进怀里,“虞美人?”
咔吧——
虞瑜手里的塑料笔杆被他生生捏出一条裂缝,水笔的笔头在试卷上划过长长的一条黑印,破坏了字迹工整的卷面。他慢慢扭过头,黑沉沉的眼睛死盯着杜栩,不用开口就能让正常人自觉退避三舍。
其他同学依旧打牌的打牌、看小说的看小说,但眼神已经不约而同地偷偷飘向了第一排的某人和某人,几个女孩连自己手里新抓的牌拿反了都没注意。
杜大帅不负众望,没有做一个正常人。
“哟呵,可算有反应了?”杜栩笑呵呵地摸老虎屁股,一边摸还要一边赞叹一下手感:“虞美人?虞美人?嗯,这个好听,以后就……”
虞瑜忍无可忍,从笔袋里翻了支红笔,飞快在他脸上画了几道,“杜鹃花。”
噗——
半个教室都笑喷了,为了不刺激某个神经病还得拼命忍着,一个个都弓着身子捂嘴,往上扣个龟壳就能去cos忍者神龟。
杜栩有点懵。
这小东西,还会回击了?
后座的郝葭敲了敲杜栩的椅背,借了他一面镜子。杜栩接过来左照右照,发现他同桌随手画的一朵小红花都这么好看。
舍不得擦。
作者有话要说: 杜栩(神志不清):虞瑜,我同桌,他就是随手在我脸上画的小红花都好看得天上有地上无!你们谁的同桌能把小红花画得这么好看?不服来战!!!
九班同学(集体预约眼科医生):Ball ball 你快收起你的彩虹屁吧!人设要崩了!
郝葭:所以这是一个虞美人和杜鹃花跨越种族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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