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点亮起来,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早上来的是那位长得跟狮子狗似的卷毛女,她来检查“货物”,顺便送饭。这次的“饭”总算是给人吃的了,每人小半块面包和一杯水——虽然面包上还带了几个灰绿色的霉点,但起码不至于让人反胃。
面包又干又硬,没什么味道,虞瑜把霉点抠掉,就着半杯清水勉强咽下去,这些玩意吃不饱,只能保证不饿死,估计人贩子自己也怕“货物”吃饱之后集体“造反”。
那两个一直趴着的少年有一个没醒,卷毛女走过去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定没死之后就踢到一边不管了,半个没人接的面包滚到地上,被虎视眈眈的杜二抢走了,在衣服上擦了擦囫囵塞进嘴里,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填进胃里。
“昨天晚上看好一个,八成是外地的,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得手。”卷毛女锁上门,和门口的壮汉笑着说,“明天把这几个小子卖了,就请你们吃顿好的!”
壮汉兴奋地说:“谢谢嫂子!”
卷毛女走后不久,叮叮咣咣的碰撞声响起来,有人拎了两瓶酒来找看门的,“二哥出去放风了,咱哥俩喝两瓶!”
“好消息啊兄弟,嫂子他们又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她说看起来是外地人!省事啊!”
“是啊,就是外地人才省事,那帮条子找几天就不找了。”
“这回五个能卖十五万,嘿,赚大发了——值得庆祝庆祝!”
“别忘了,还有三千‘成本’啊!”
门外两人越聊越热,后进来的那个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
虞瑜支起一条腿挡着左手的动作,心想,今天白天说什么也得走。
昨天进来送饭的、还有今天卷毛女开门时看到的壮汉腰上都挂着电棍,能抢到一个最好,抢不到的话……至少也不能给他们机会用。
“总算能从这地方出去了。我说,杜小弟,你就不怕吗?”杜二的嘴巴和他本人一样罹患多动症,闲上一会儿就难受得长草,总想没话找话。
“你呢?”
“笑话,我怕啥?等他们再带个人过来,把我们一起卖出去,我就能吃上一顿饱饭了!”
虞瑜专心鼓捣自己的裤子,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怕的话,干嘛总找我说话?”
“……”
杜二闭嘴了。
这位新来的兄弟真不善于与人交流。
可惜他只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就被话憋得想跳楼,“其实吧,我也有点怕,听说那些变态的爱好更变态,玩死不少人,不然不会这么急着让人贩子搞新的。”
是很容易玩死。虞瑜想,肛裂、脱肛、灌肠,随便哪个都能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把一圈铁丝抽出来,撸直了对折,在弯折的部位留出近一厘米的长度后拧了两圈,做成一个简易套索,而惨遭毒手的狮子头晃晃悠悠地挂在裤子上,只剩下几根线连着。
虞瑜问杜二:“如果能出去,你想干什么?”
杜二难以置信地问:“小弟,你没睡醒吗?”
“我说如果。”
“呃,你是说让我放飞自我,自由想象?”
“……差不多。”
“这样啊……”杜二想了想,“如果能出去,我想上学,我从来没去过学校,跟我一起长大的都没见过学校长啥样。最好有个福利院收我,我可以帮忙干活,要求也不高,给我顿饱饭吃就成,不用什么大餐,只要有新鲜的菜、别总给我吃烂苹果,肉我都可以不要……喂,你要干嘛?”
虞瑜撑着膝盖站起来,捏着弯好的铁丝往门口走,“撬锁。”
那扇木门破烂到一定程度了,用力踹几脚都能踹开——这个不用杜栩来,虞瑜自己上都没问题,但关键是之后,踹门的声音肯定会把外面打牌的两个引过来,同时打三个虞瑜没什么把握。
杜二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压低了声音问:“杜小弟,你会开锁吗?我一个偷过东西的都不会——我只会从人家窗户爬进去。”
“有理论,没实践。”虞瑜一边观察门锁一边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外面那俩汉子嗓门不小,他小心地把铁丝往锁孔里送,铁丝头在敲敲打打的声音完全被盖了过去。
这种锁比较老,十几年前的房子里很常见,他爷爷家的门上就是这种锁。锁芯里的弹子五个一排,需要一个个挑起来。
“……这种玩意还需要理论?”杜二一脸乡下人进城的表情,对这些“城里人”大开眼界。
开锁的“理论知识”还是杜栩和他的两位好兄弟一起闲的没事上网查的,据说高三住校以后可以凭借这“一技之长”夜游校园,更牛逼的还能跑出去“偷渡”点烟酒零食和红烧牛肉面。
“老校区,锁头都比较老,没坏的也就没换,比如宿舍楼后门——学长他们和我说的。”杜栩忙着做笔记,还抽空对虞瑜挤眼睛,“攻克了宿舍门,校门算个屁?宝贝儿,到时候想吃什么跟哥说,哥给你带!”
杜栩的“撬锁笔记”写了足有小半本稿纸,图解详细便于理解记忆,虞瑜觉得他要是能把这个脑子和劲头放到学习上,不说一跃千里,起码摆脱“学渣”标签是没什么问题。
杜二蹲在他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他研究那个小破锁,“咱们不等到晚上?不是都说越狱要趁月黑风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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