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的平安夜,他们还彼此承诺要永远在一起的。
李满满眼睛通红,但是却没掉一滴泪。他咬着嘴唇从地毯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楼,跑出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司机没舍得开空调,李满满坐在后座,用围巾抵挡扑面而来的寒风,沙哑道:“师傅,去陆氏。”
中年司机热情的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打开车里的电台听新闻。
电台里的主持人正播报着圣诞节当天的热点金融快讯:“今天早上八点,陆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陆成在酒店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陆氏的总经理陆衔即将和前不久刚刚留学回国的金融博士郑桦小姐,年后不日举行订婚仪式,据悉郑家作为陆氏集团现任高层董事会的成员...”
昨晚的雪下了一天一夜还没停,马路边厚雪堆积,环卫工刚扫过,路面打滑不好走。
司机把着方向盘,盯着白茫茫一片的马路,听着电台里的女声,摆头唏嘘道:“要不然怎么说有钱人要的就是门当户对呢,一个太子爷,一个留学女博士,啧啧,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也就听听玩喽。”
话还没说完,司机无意瞄了一眼后视镜,突然发现后座的年轻人,年纪不大,看起来像个学生样儿,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双手正捂着眼睛,肩膀不停耸动,传来隐隐的抽泣声。
司机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急忙关切道:“小伙子,没事吧!”
后座的年轻人没有回应。
司机自恃年纪,收回视线,老成安慰道:“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回头再看看现在摔的坎儿,嗨,那都不是事儿。”
“看开点啊!”
伴随着中年司机断断续续的安慰声,李满满咬着嘴唇直到尝到咸涩的鲜血,哭声才渐渐穿过手指冒出来,越来越响,最后泣不成声。
溢出的眼泪打湿手掌和围巾,流到领口深处,寒风一吹,冷到心尖里。
他就像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坐在出租车后座嚎啕大哭,引得经过的车辆都好奇张望。
自从妈妈去世后,他的心从没像此刻一样这么痛过,痛的像被爪子狠狠撕裂一样,鲜血淋漓。
电台里的专业冷淡的女声,句句鞭打在他心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曾经尝过的甜,全都被加倍反噬在自己身上,苦的他几欲作呕。
无论是初见时,冷漠的他也好;再见时,深情的他也好;相爱时,喜怒无常的他也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深情专注藏在眼里,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像刀子一样的背叛,毫不留情的插在他心上,让他绝望不堪。
吴桑的话让他伤心,但还没让他绝望。原以为他有机会去找陆衔,只要他解释清楚,自己即使再气,也什么都可以原谅。如果,如果他真的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他想即使再生气,他也不可能和陆衔分手,因为陆衔说过,他们是相爱的,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现在陆衔订婚的消息彻底打碎了他一路上为陆衔千回百转找借口的唯一的念想。他竟然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和别人结婚生子,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给不了陆衔的东西。
李满满捂着眼睛又哭又笑,怨不得顾骁风骂他蠢,他确实蠢的可以,蠢出天际。陆氏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这连顾骁风一眼都看明白的简单道理,无论别人怎么警告,自己全当耳旁风,只听信陆衔一个人的话。
由始至终——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只相信陆衔一个人而已啊!
————————
晚上十点,陆衔冷着脸从机场出来,一出大门,两辆车前后停靠在路边,高秘书站在前面一辆车旁边,一如既往的死板着脸。
高秘书打开后座车门,低头恭敬道:“陆总。”
陆衔刚想开口,却看见后座坐着一个鬓发泛着银丝,双手交叠摩挲拐杖的男人,登时闭了嘴。
高秘书和司机坐在前面,放下隔板,车子里沉默无声,寂静的可怕。
沉默了半晌,陆衔压抑着快要沸腾的心绪,看着窗外流光溢彩,强自冷静道:“爸,我记得你答应过我,年后才宣布订婚消息。”
陆成瞥了他一眼,“左右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有区别吗?”
“我以为你做事有分寸,可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在外面玩儿过头了。”陆成慢悠悠道,“为了个男人,在酒店大打出手...”陆成冷笑一声,“你可真能耐啊。”
话音未落,陆衔的手骤然握紧。
陆成见状,却没有把话说破,只是道:“既然决定订婚,就暂时安分一点,别再闹出什么笑话,给郑家没脸。”
说完,陆成用拐杖敲了敲隔板,高秘书会意,两辆车缓缓停在路边。
陆衔下车,载着他爸的车子隐入车流。
半晌,他突然发疯,狠狠踹了轿车一脚,车身顿时出现一个凹陷,他朝着车里吓愣的司机怒吼道:“给我下来。”
“可是,老爷吩咐...”
“下来!”
司机被赶下车,看着陆衔一踩油门,狂飙而去。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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