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无聊的流言,这不就像是“血腥玛丽”的故事一样了吗?冬月说道:“看来世人对她积怨颇深了,这就是福祸相依吧。” 受欢迎也是很沉重的一件事,承受了那么多狂热的爱慕,却也背负着如此多疯狂的恨意。
“然而其中却有一个说法却十分有趣。”那小老板神秘地眨了眨眼,接着又说:“相传这个故事来自一个老妇,她自称曾是那座古宅的女佣人,她说啊,这位绝世美人,在幼年的时候就孤独的住在那大宅中了,曾有一位年轻美丽的神秘人造访,那人高大清丽,剑眉星目,一身利落装扮,雌雄莫辨,外貌不同于寻常女人的柔美,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坚毅之气,但最为特别的是,那人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那是一种草木香夹杂着皮革和烟草的味道,但还带有一股微妙的血腥气息,像是铁屑的味道。年幼的卡罗当时就被这从未接触过的新鲜气息迷惑住了,因而对这个危险又陌生的美人产生了莫名的迷恋。可是接下来的故事并没有朝着绮丽的方向展开,也并没有什么温馨感人的故事,那神秘美人与年幼的少女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之后,就离开了。”
“还挺浪漫的,什么约定啊?”
“你听我接着给你讲啊,之后又经过了数年,卡罗从少女渐渐长成了一位绝世美人,当年那人却迟迟未来履行约定,渐渐从期待变成失望,又变得悲伤,可能也是年纪的缘故,人渐渐变得忧郁起来。但对过去那一刻美好回忆驱使着她开始疯狂的寻找那记忆中的气味,就是当日那神秘人身上的味道。可是她用了很多种方法,找了很多地方,却遍寻而不得。后来有一天,她偶然目睹到家里一个女佣的侄女意外被利器割断了手臂,她猛然间发现,人皮肤上的体香、生锈的金属混合鲜血的味道与她记忆中的味道十分相像,所以她疯狂的实验,想要将这种气味存留下来,当然,这非常困难,她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专家,于是她开始了漫长的寻觅和尝试,用尽了无数的材料和方法,最终,的确用香料做成了类似的味道,并且制成了香水和香膏,每天用都不会觉得腻烦,她身上的血腥气味,其实是这么来的。”
听起来,这个版本的说法压根无关残酷,更像一个有关青春的酸涩故事。
“那她院子里的那些花儿和气味又是怎么回事?”冬月问道。
“关于院里的花和尸体,也有说法的,据说啊,这里曾经流行一种奇特的病症,尤其是年轻的女性最容易感染,初染之后,一开始并无明显不适,很难察觉,有的人甚至会觉得特别的精神充沛,不觉倦怠,对任何事情都充满热情,之后却突然倦怠仿佛丢失了灵魂,接着便是形容消瘦逐渐憔悴,面目枯黄,直至整个人干瘪枯槁,像被吸走了全部的精气,接着,迎来的就是死亡。”
“这么邪乎?听着倒像青春期躁郁症,或者是恋爱症候群什么的。”
“对呀,可这毛病还不一样,会死人呀,卡罗不是人很聪明,博闻强记吗?其实她还对化雪很感兴趣,自学了医术。那些传说被她放血折磨致死的少女,其实都是患病的小女孩,而这病呢,需要几年的时间,来悉心疗养才可治愈,所以等到病愈的时候,当时进入宅子那些少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了,看不出当年的姿态了。而且经常会有病人担心自己曾经患有这种怪病的事情被他人知道,病愈之后便不敢张扬,默默的离开了,这里的过去也不会再吐露给任何人,还有一些女孩即使病愈也无家可归了,便索性留在卡罗的家里,依据各自的本事,有的做了帮佣,有的负责给女主人设计裁纸衣裳,有的负责一屋子人的餐食,亦或是有些有其他特长的,会协助女主人做一些研究,就像秘书或者助手一样。”
“从没澄清过那些谣言么?”冬月问道。
“至少我听说的版本里,没有澄清过,而且她宅子里举办的那些绵连不绝的宴会,其实根本是她获取最新科学新闻和医学知识的交流会,她每次邀请的客人也大多是在政商学各界有名望有识之辈,并非好色之徒。”
“这听起来可比天天开宴会钓男人的寂寞□□要更有趣些。”
“是啊,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啊,那曾经与她有过约定的神秘人居然又再次出现了,而且这一次,那人竟然提出要带她离开这里,她也欣然答应了,并且要带着身边那些女孩子一起走。有一天趁着夜色,这一大行人便离开了,究竟去往何处,也无人知晓了。那个讲故事的老妇说,那神秘人是来自桃源乡的使者,带着她们去了一个没任何痛苦忧愁的永生之地。她自己呢,因为当时被派遣到远处采买东西,之后她趁着机会顺路回家探访没有及时赶回来,或许是以为她回家不舍得回来,所以没人等她,就这样错过了,以致后来她还后悔不已,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捶胸顿足呢。”
冬月抽完一支烟,视线落在冷柜里一排排颜色鲜艳的饮料上面。
小老板接着说道:“而这饮料卡罗,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代表死亡的血色酒液,而是一种安抚躁动焦虑病人的清甜饮料,照这个版本的故事来说,压根就不是什么邪恶血腥招致罪恶欲望的酒,而是让人实现内心愿望的走向平和的‘永生之酒’呢。”小老板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故事格外满意,接着又补充道:“有人说这艳女竟像天使一样善良,可真相谁又能知道呢,没准儿她只是个醉心医学的怪人罢了,那些所谓善行只不过是无聊至极的打发时间之举,或者是因她自私爱好而产生的附属品罢了。”
故事到这里才刚刚讲完,冬月倚靠在柜台上出身,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余光中一闪而过,他抬头看去,果然是一个白衣高个的美人,正在不远处站定,打量着橱窗中的一身男装。那侧颜,颧骨的线条还有嘴唇的弧度,都和他记忆中的怀意一模一样,只是那身素净打扮,不像是怀意的喜好,头发也短了点儿,只有右耳上一颗的像血一样鲜艳的红宝石耳钉,还像是怀意的品味。
他刚要上前去叫住她,那人却已经抬腿向反方向走去,错过了抓住她的时机,冬月只好告别了小老板,阴差阳错的跟了上去。
☆、一顿饭就能拐走的男人
那白衣人一双长腿越走越快,冬月一个成年男子跟着她,竟然感觉有些费力。他心想一定是这些天窝在屋子里没有活动,也没有好好吃东西,让烟酒掏空了身子的缘故,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补充营养,好好锻炼。而每当距离拉远,几乎要跟丢的时候,那人又好像故意一般放慢了步伐,等到他逐渐要追上来了,又突然转到角落里,或者突然加快了脚步,总是无法让人轻易的抓到。
不知不觉冬月跟着这人已经走了好远,眼前已经不再是这些日子见惯的熟悉景色,周围已经没有镇子里常见的建筑了,而是更加古旧的农舍,脚下也是更加原生态的石板路,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几乎没有建筑了。
那人埋头向前走着,甚至没有一次停顿休息休息过,其实哪怕稍一回头,就可以看到身后跟着一个可疑的男人,气喘吁吁,鬼鬼祟祟。冬月已经在想,如果被发现了,自己又真的认错人了,人家把他当成跟踪狂的话,一旦在这里动起手来,他自己能不能打的过,对自己的体能也是相当没有自信了。
又前行了几分钟,眼前出现一座高山,被茂密的植被所包裹,前面似乎已经没有路了,他想着这下总可以叫住那人,好好谈谈,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冬月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稍事休息,谁知,远处那人竟然拨开山体岩壁上的茂盛枝条,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
冬月马上大喊了一声想叫住那人,可为时已晚,那人根本没对他的声音产生反应,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他紧跑几步追上去,手忙脚乱把那些错综交错的枝条拨开,可那洞口里分明已经看不到人了。与其说看不到人,不如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但遥远的前方,隐约可以看到一点亮光,他鬼使神差的向前走去,脚下有碎石的触感,时而会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下。但他没有精力和胆量低头去看绊住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便快步跑着向前奔去,想追上刚才那人。
他顺着这条山体内部的通道走到尽头,从那洞口走出,这里的确是山中,眼前是座树木郁苍繁茂的森林,枫叶嫣红,松叶深绿,树木花草五彩缤纷浑然一体,云影霞光交映,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恍若异世之地,让人觉得身在梦中。
脚下只有一条小路,冬月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顺着路向前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他看见前方远处有一座木亭,里面似乎有人影闪动,他心想那一定是怀意了,忙快走几步,担心再次错过。
他拾级而上,还未到达,就听到上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低,宛若私语,听不清在讲什么。他走上前去,眼前的人正是怀意,他正斜靠在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袍子的短发男人身上,看到了冬月,那男人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冬月双眼盯紧怀意,压根没听进去那男人的话,他开口说道:“怀意,是怀意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跟着我回来的吗?这又是什么地方?这一刻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满心期待中又带着一丝尴尬。
那人疑惑了一秒,愣住了,马上又笑了,说:“您好像认错人了,我不是怀意。”
虽然声线是中性的,这人的声音却意外的磁性好听,但那的确不是怀意的声音,怀意的音色要更加轻软明亮。眼前的人,虽然和怀意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蛋,但他不是怀意。
他仔细一看,似乎也没有胸部。是个男人……吗?
亭中光线昏暗,有些看不清旁边男人的表情,但此刻冬月的心情已经如坠冰窟,那是满怀希望之后瞬间落空的苍凉,但说不出缘由的,他对于现下对这隐秘之地的发现又有些隐隐约约的兴奋,这或许是人类热爱冒险的本性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美人儿一听他的话就乐了,说:“呵,你这话倒是奇怪,难道不是你鬼鬼祟祟跟来的?我倒想问你呢,”他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又像是在开玩笑,接着又说:“我们住在这山里,我叫怀袖,这是我的......额,是我师哥,叫祝遥。”
这人说的这样坦然,反而让冬月心生惭愧,心中涌动出一种近似心虚的感觉。总不能说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前女友,我跟踪你到这儿来的吧。
“我是冬月,住在这附近,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过这完全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这样啊,真的吗?”那人根本不相信,没准早就发现他在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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