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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的也并不是那些后来拘谨的相处，而是一开始赤司面对着他时用怎样的神情说了怎样的话。

那时候他呆呆的忘了移开视线。

他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盯着一个人看过。

听到一个个音节从对方口中蹦出来，连起来却好像突然都听不懂了一样。

可是又好像不需要听懂，他只要看懂赤司脸上柔和下来的表情就够了。

那就是回答。

赤司那时候的答应，应该就算应允了他之前所有提出的假设。

他想这就是个开始，他们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一定还有很多很多的约会，能做很多很多的约定。

理智和现实会说些什么呢，有很多约定在满怀期待地结缔下后，也会因为种种不可抗力无限期搁浅。

至少在这个夜晚的梦里，他们都会一一达成，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快乐，一起去祭典上捞金鱼，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

第二十三章

“你这是搞什么偶然爆发哦，成绩居然蹭的一下进步那么多，让我情何以堪啊。”

“你都说了是偶然爆发啦……”降旗光树挠挠头，他可说不出什么考前秘诀啊，只是抱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开了几天夜班车而已。

『想要努力的心情如此强烈。』

同伴老早转移了注意力，夹起降旗盘里的鱼卷就要往嘴里送，降旗啊了一声急急地伸筷子去拦截。

——这是终于到来的圣诞前夜的班级聚会。

经过了噩梦般的期末考阶段以及一部分学生考试失利需要参加的短暂补习之后，这个已经积起雪来的夜晚也算久违的放松。

同时是即将进入寒假的标志了。

闹哄哄的聚餐之后回家还嫌早，立即有人提出第二场转战卡拉OK，几个女生探头商量着要不要去，不上不下的时间让她们有些决定不好。

十分懂得看脸色的男生们立即上前劝说，在那样活泼的阵势下，本来犹豫的几个都成功地被划进了再战的行列。

“最后，让我们为了假期，干杯——”

班长众望所归地掀起了最后的高潮。

欢呼声里大家都举起杯子，各种颜色的饮料左右晃荡倾斜着，互相碰撞的剔透杯身上能倒映出每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孔。

降旗就在这群闹腾的学生之中，半个晚上的欢声笑语已经让他嗓子都喊得有点嘶哑了，但是很开心。

他们一大群人走在路上，男生还彼此推搡嬉闹着，女生们则是手拉手小心防止着摔倒。

他冷不防被走在边上的河原圈住了脖子，好友笑嘻嘻地把头凑过来看他在发什么：“快交代在给谁发邮件！莫非是女朋友？”

降旗笑笑，吐出来团团的白气：“是啊是啊，满足你好奇心没有。”

“什么你居然？！”河原瞪大眼，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改为揽着他的肩，他看降旗坦然的神色一时也摸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半晌嘟哝着：“真的假的，居然率先抛弃了我们吗……”

然后河原又故作忧伤地看着他：“忘记了说好要一起一辈子打光棍吗？”

降旗黑线：“从来也没人跟你约定过那种奇怪的东西吧……”

KTV明亮的招牌已经近在眼前。

手机上正跳闪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有细小的雪花落在屏幕上晕开点点水渍，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悬在下面的蓝色大脸兔。

矫情。像女孩子一样。男人用什么手机挂饰。

虽然以上想法都成立，但是……这可是恋人送的啊。仅仅这一个理由，就足够击败以上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