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宴会厅里早早来赴宴却一直等不到正主现身的众人听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都忍不住赶到花园来看热闹。
众人到了花园,正见陈天赐跌坐在一面光滑可鉴的镜子前,面色惨白地指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见到鬼一般惊恐。
而他们一直在等候的宴会的主角,高高在上的镇西王爷则在一旁笑得毫无形象,“这琉璃国进贡的镜子果然不同。本王故意把它放在这里,就是要你们长长见识。”
众人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三三两两地夸口称赞,“王爷神机妙算!”
“对呀对呀!”
然而地上吓惨了的陈天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惊恐之中。
人群中的林向栋一看出事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好友陈天赐,赶紧上前把人扶住了,“天赐,你别怕。这只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就是你自己,不是什么鬼怪。”
“不……不……”陈天赐白着脸,看见林向栋过来,忙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将他牢牢抓住了,“向栋,我确实是个男的吧?”
林向栋一头雾水,“你自然是个男的呀。”
“可是……”陈天赐举着危颤颤的手指,指向镜子里的人,“为什么镜子里的我,那么像女人?”
这……林向栋一时噎住,正不知该如何回话,那厢镇西王爷皇甫和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只见他不甚拘礼地在两人身旁蹲下了,饶有兴致地望向陈天赐,“这位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天赐还沉浸在对自己长相的震撼之中,一时间实在想不起自己叫什么,止不住茫然地望向林向栋,“我叫什么来着?”
林向栋疑心他吓傻了,怕皇甫和以为他怠慢,赶紧替他答了,“王爷,这位是陈御史家的公子,陈天赐。”
“哦,原来是你呀。”只见皇甫和恍然大悟般点头,“早听说御史家的独苗生得比女孩还好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这样吧。”他点完头,笑着看他,“我在府里给你安排个差事可好?”
“差事?”陈天赐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奇怪地反问了句,“什么差事?”
皇甫和刻意顿了一下,随后开口,“做我的侍君。”
“侍君?”陈天赐赶紧搜索了一下脑子里关于古代的职业的名词,好容易才搜索到一个差不多的,“是侍卫的一种吗?我不会武功呀。”
皇甫和面上笑意更深了,颇有些玩味地回他道,“侍君不是侍卫,不用会武功,会睡觉就成。”
“会睡觉?”这里的古代这么先进,已经有试睡员这个职业了吗?
“对呀。”皇甫和耐心地解释,“侍君的工作就是陪我睡觉。”
陪他睡觉?陈天赐的脑子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原来这个人是个断袖,怪不得从一见面,他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但是众目睽睽,他就敢明目张胆地要求他做他的男宠,难道这里的男风已经盛行到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地步了?
这么想着,陈天赐趁空拿眼看了看周遭人的反应。林向栋已经避嫌地放开了他的手,默默地退出好几步去。而周围一众围观的群众,面上都是想要掩饰却无法掩饰的尴尬和嫌弃。
看这些反应,男风应该还不是能搬上台面的主流。陈天赐做了定论,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朝远离皇甫和的方向挪了挪。
刚才林向栋叫这个男人什么来着?陈天赐有些慌乱,对了……王爷!
“王爷!”陈天赐干脆地朝男人磕了个头,“我不能做你的侍君。”
“为什么呀?”皇甫和蹲在地上,朝他欺近了些,心情很好地问。
陈天赐稍稍感受到了他身上迫人的气势。这里是镇西王府,这人是王爷的话,那他就是镇西王,是不能得罪的。陈天赐简单分析了一下形势,将到口的“我又不是断袖”收了回来。
“我……”陈天赐斟酌了许久,回道,“我已经娶妻了。”
皇甫和听罢蹙蹙眉,转而望向林向栋,“我怎么不记得御史家的公子娶妻了?”
林向栋也是急了,急忙扯了扯陈天赐的袖子,“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娶妻了?”
陈天赐浑然不解他眼中的焦急,“梅兰、秋菊不就是我老婆吗?”
“你……”林向栋当真懊恼今日跟他一起出门。他病得这样重,他家里人都不知道的吗?
“她们不过是你的通房丫头,连妾都算不上。你娶的哪门子的妻?”
“好呀!”皇甫和突然敛了眸,冷下脸来,“你敢骗我?”
陈天赐还在梳理古代妻妾的知识,听他这么说,干脆顺着他的话回了嘴,“不错呀。我宁可骗你也不肯做你的侍君,可见我心里多么坚定地想拒绝你。”
皇甫和的脸彻底冷下来,“生得娘了吧唧的,居然还挺有骨气。”
这跟骨气有什么关系?这分明就是性向问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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