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是第二次见面了,跟上次一样,对方在谈话里滴水不漏,没有多余的动作、神情,从寥寥无几的细节中也推断不出什么对案情有用的信息。
不过这也是预想中的结果了,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会这么容易被别人看出端倪。明知这一点,许国文还是过来了。他的想法很简单,要么见证一种可能性,要么排除一种可能性。
很显然,他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只不过收获比预期的少。
“许队,你本来就没觉得是他们做的吧,为什么要亲自过来问话呢?”
“例行公事,顺便见见老朋友人而已。”许国文摆摆手,走进了电梯,扶着电梯门橡胶条的助手随后跟上,一名身着深蓝色西装的青年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人我好像见过,许国文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呢?该死!最近自己是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
青年目不斜视,穿过回廊,径直走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在一扇金色边框的双开门前站定,轻轻敲了几下。
“进来。”
青年推开门,几米开外的正前方是一座红木办公桌,一排与天花板齐高的落地窗围成一个扇形,视野开阔。即便青年现在站在门口,也能将大半个莫城尽收眼底。
在落地窗与办公桌之间,站着一个身穿紫色西服的人。他背对青年,轻轻摇动着右手的酒杯。一瓶刚开塞的红酒立在桌边,瓶塞连着开瓶器躺在不远处,些许酒渍在反光下清晰可见。
这个男人的背影并不高大,但青年知道,他会是绝大多数人永远都攀不上的高峰。
他回头,浅浅一笑:“施然,你来了。”
他们都不是健谈的人,但这样的人碰到了一起,往往会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你今天有些奇怪。”靠在桌子上的施然说。
“哈哈,是吗,你看出来了,是高兴还是难过呢。”他虽然在笑,但好像并不开心。
“都有吧,”施然抿了口红酒,窗户的倒影和清晨的阳光一起在高脚杯里摇曳着,“可能悲伤的成分大一点。”
“其实我也不清楚。”紫色西服的青年笑着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卫洛,你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施然对卫洛特意卖关子表示不满。
“还真是出了点问题。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亦师亦仇亦敌亦友的人,你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战胜他。然后在某一天,你突然得知,这个人被别人抹杀了。”卫洛杯中的红酒已尽,手却依然在逆时针摇动着酒杯。
“好事啊,你有了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可以战胜了不是吗?”
“嗯,不说这些,你和小柔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卫洛坐到了椅子上,侧过头盯着施然问。
施然想起那盘录像带,想起自己抱着她痛哭,和她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帮自己擦拭身体的情景不由苦笑:“我们之间……越来越复杂了。”
“看来你也出了点问题。”
“是啊,我一直很有问题。”
“那个女孩呢,你还有联系吗?”
“谁?方小艾?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怎么,你感兴趣?”
“总感觉她身上有很多秘密。”
“谁没有秘密呢,”施然起身准备离开,“好了,小柔还在下面等我去开会。你这边估计有得忙了,就不打搅了。”
“等你们的好消息。”卫洛举起空酒杯。
施然挥了挥手。
尾声
如果处在一场风暴的正中心,或许你能看见晴空万里。
——九儿
狙击镜中,伊芙侧身熟睡。白色的床铺,白色的棉质睡衣,一头长发摊开在白色的枕头上,像白色湖面上飘起一朵黑色的花,十字形的准星就落在这朵花的花蕊上。
“组长,真的要这么做吗?”队员好像有些不安,也有些不解,“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组织应该早就这么做了。”
“至少很有趣不是吗?”“组长”呼出的水汽漫过狙击镜,但镜片并没有泛起薄雾,“如果注定不能改变最后的结局,那它早点来跟迟点来有什么区别呢。你看,现在决定权在我们手里,这感觉比等待终结好太多了对吧?”他扣动扳机。
下一刻,他遗忘了。
他遗忘了自己费尽心机找到伊芙的理由,他遗忘了费尽心机,他遗忘了该如何使用眼前的枪械。他茫然地站起身,对上了同样茫然的“陌生人”——他们遗忘了关于伊芙的一切。
付竹和休木也这么看着彼此,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正在煎鸡蛋的付竹放下了锅铲,笑容僵在脸上。他取出一张符纸丢向窗户上的趴着的一只苍蝇,想要施展最简单的“束缚术”,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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