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颜昭这样看着他……眼中是全然的托付和信赖,却又藏着怅然,有些勾人。
想起接下来的台词,沈元庭笑了。
他饶有趣味地打探着颜昭,目光从那双黑眸挪到水润的唇:“朕当年以愚钝著称,太傅都说朕不成器,你倒是说说,朕哪里比小九好了?”
他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浅眸如冰,冰中燃着烈火,不像是在逼问臣子,反倒像是在……吃醋?
——你说,我和你那初恋,你更喜欢谁?!
颜昭忽然想起来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胡话,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四舍五入,臣子就是皇帝的妻子……
编剧写的时候肯定没掺和这种想法。
颜昭把胡思乱想甩在脑后,定下神说道:“那时屋里进了条青蛇,其他皇子都退避三舍,叫侍卫杀了它,唯独陛下捡了根树枝,要送走它……有勇,仁善,臣想不出除了陛下,还有谁堪担任当今天子。”
沈元庭放下剧本,大掌覆盖上颜昭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腕骨的突出:“只是这般?爱卿的信任来得未免有些太过容易。”
颜昭心想哪里来的断袖帝王,抽出自己的手,道:“当年臣也不过顽劣小童,未有过多思虑。只是认定了就不会改,臣怕是一辈子都纠正不了这种劣性了。”
“哦……?”沈元庭再次抓住他,似笑非笑,“那北疆那一战,朕若是死了,爱卿是要给朕陪葬?”
生不同衾,死则同穴。就算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你也得被我捆在身边,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颜昭眼神不躲不闪,语调不卑不亢:“若是陛下走了,臣当完成陛下遗志,才算尽忠。”
帝王却不信他,沈元庭冷笑,扣住他手腕的五指收紧,像一条蛇缠紧了猎物:“爱卿,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颜昭垂下眼,睫毛长长,掩去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又是无畏的绝决:“臣,不知。”
沈元庭想,越多疑的人越需要哄,不会服软,不怪叶归秋最后死了。
对完台词,颜昭抓起果篮里一个丑柑,剥开它蓬软的皮:“以后不和你对台词了。”
沈元庭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我说得不好么,我后面还脱稿了。”
颜昭吃了一瓣柑肉到嘴里,指着他的左胸口:“你扪心自问一下,念词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奇怪的事情。”
人家君臣情谊,念得像是在捉奸一样。
沈元庭:“我不是专业的,不能把你当成叶归秋。”
颜昭把丑柑给他:“可你走得也太偏了。”
“但你没被带偏。”沈元庭吃了柑肉,酸甜的汁水迸发在舌尖,“还是说你动心了,但我没看出来?”
“……”颜昭睨着他,半晌才指责道,“你都上手了,我有什么办法?”
沈元庭笑了笑:“你默认了?”
颜昭三两下把剩下的柑橘给吃了,抬起下巴看天花板:“恩。”
对台词,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舞台。被沈元庭影响,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谁叫他俩荷尔蒙互相吸引。
……
拍完几场戏,颜昭回到座位上休息,刘导检查完原片,掏出手机看了眼,连连叹气。
刘导恨铁不成钢:“不成器的东西!”
周云安慰他:“人生就该起起伏伏,它被您骂了两句,也该知耻而后勇了。”
刘导:“它就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刘导总是乐呵呵的,这个愤怒的语气也是少见。
颜昭滋溜溜喝着柠檬水,问:“刘导咋了,小孩打架请家长了?”
贺胜琦本来玩着手上的戒指,听到爱豆问话立刻板直身体:“没,他哪里找得到老婆,是炒股赔了!”
颜昭:“……”你这话说的刘导知道吗?
刘导气得拍大腿:“套牢了,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本。你说,这个宇业集团是不是故意膈应我,之前涨得那么好,现在跌得跟狗啃得一样!”
周云:“他们也不想的,之前我看一个报告,说他们的年利润下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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