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做的时候,就只是家里这几个人忙乎。熊壮山负责削树皮,因为于诚得炒油茶面,所以,这活就落在熊壮山头上。唐寿和于丰负责后续工作。
削好的树皮,唐寿和于丰将它们捆成扎,然后扔进村中的小河里浸泡。村人都知道这东西是熊家要用的,所以没人会去特意破坏,甚至来回路过都会特意看看,有没有旁村人使坏。村人一个个眼睛睁大的溜圆,使劲盯着,都想抓了一个给熊家送去讨个便宜。
树皮浸泡六至七日捞出,涂上石灰渣,用大锅煮。火不可停,煮够三日,取出捣碎,直至成泥状,这时便可将捣成泥状的树皮放入抄水槽中涤荡,最后用竹帘捞出,便是一张湿漉漉的纸张。这时候进行压花,之后就是烘干和日晒,日晒可以杀毒,并使纸变白,这之后还要再压花,卫生纸才算成了。
做成的卫生纸用刀切成成人手掌宽,然后用手摇的卷筒三个一起卷成筒,每卷到六七寸时,就用钉成的针板扎一下。如此简易版的卫生纸就有了。
唐寿看着这相比较后世而言简陋得多的卫生纸,简直要痛哭流涕。终于不再用那个破木板刮屁股了,从此再也不怕啪啪啪后怎么出恭了。不知道是不是唐寿联想得太丰富,他既然下意识就想到,这回单身汉们有福利了,左手自给自足后的子孙后代终于有墓地了。嗯,想的有点猥琐了。
唐寿收回思绪,捧着昱朝第一卷 卫生纸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
于诚和于丰已经看傻了眼,牙香和油茶面等物,虽然没有,但还可以用巧思来解释,并不算特别出奇的物什。但这卫生纸可就不是简单一个奇巧的想法就能说通的了,看唐寿的样子分明是他从前就用过,且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做法。
唐寿并不在乎在这几人面前暴露自己,于诚于丰现在还是自己的奴隶,连命都攥在自己手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熊壮山,这个人是甘愿把命给他,他更不需要防备。
“熊夫……夫郎。”于丰一个自允府城里的富户都被卫生纸惊呆了,说话都不利索,口吃道:“这纸好软,真……真是用来擦屁股的?换我,我可舍不得用。”
唐寿哼哼道:“等你知道卫生纸的好处后,你就不会舍得不用了,没它,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地狱。”
唐寿最后用只有自己知道说了什么的模糊声音道:“特别是还要被人压的时候。”
于丰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第一次对唐寿求道:“熊夫郎,这卫生纸可以给我一卷吗,就一卷。到时候你卖多少钱,可以从我的工钱里扣。”
他二人唐寿现在每日给三十文工钱,因为欠他债,唐寿就扣除一半,给十五文。另外规定每日油茶面炒出超过一百斤外,每多二十斤,多给三文,以此类推。这大大刺激了于丰于诚的效益,这钱唐寿是按日给结得,主要是他们房子建好了,二人现在单住,吃食上唐寿不管,他们需要自己回家做,这便需要钱。
唐寿道:“你可以拿一卷,老规矩,从奖金里扣。这个我给你们超过一百卷后,每两卷提一文。”
于诚激动地道:“谢谢郎君,谢谢夫郎。”
便是从前在于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只要肯干,就可以多赚。
于丰也道:“谢谢您。”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卫生纸是做成了,但这东西利益太大,诱惑力太强,他必须得在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情况下,才能大肆赚钱。
对着熊壮山使个眼色,二人就出了屋子,于诚于丰根本没注意他两,全部注意力都在卫生纸这个新奇的东西上。
唐寿在先,熊壮山走在后,刚上了二楼寝房,唐寿猛地就被捏在墙上,熊壮山魁梧的身躯随后紧压其上。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唐寿脖子上,因为太过急切而变得焦灼粗暴。唐寿被迫得抬起头,呼吸急促。
熊壮山是个秉性暴躁且不喜言语的人,他不知道用言语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安,只能用这种肉贴肉的方式发泄,仿佛这般才能得到片刻的心安。
而唐寿,他是知道熊壮山在不安什么,可他无法给予承诺,他心里还在想着要走。而把这一切东西拿出来,唐寿并不是真的大公无私的奉献,而是为了自己铺路。
熊壮山背后毕竟有镇北王撑腰,利用好了,他拿出什么东西都会得到最好的庇佑。可要是换成唐寿,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没人能帮他,也没人会护着他,一点根基没有的人,也许早在拿出牙香时,就被人控制起来,然后成为他人的摇钱树。
而现在,他把他会的东西都拿出来,通过熊家宣扬到整个昱朝,那么待他日后离开时,他还可以拿这些东西赚钱。想来那时候仿制品早已遍布整个昱朝,别人也只当他是仿的。虽然银钱上可能不会赚那么多,但至少性命无忧。
这些是唐寿早就计划好的,所以才会什么就拿出什么,一直没有藏私,只是怕日后他离开后,突然拿出新奇的东西,树大招风。
唐寿闭着眼睛,只能用身体配合身上的人,可心却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离开,他再也没有从前那种真切的雀跃,只剩下他阵阵自己也品不明白的涩然与慌乱。
云雨初歇,唐寿如同一只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喘息着,两人不知道做了多久,才歇下来,肚子就发出咕噜噜地肚叫声。
似乎肉体结合使熊壮山感受到这个人纵然会得再多,都是他的夫郎,他们有合法文书,使得他心下安定了些。这才从炕上爬下去,他不会做吃食,怕唐寿嫌弃,就冲了碗油茶面,端了一盘核桃酥过来。
不安使熊壮山失了分寸,唐寿累得胳膊都抬不起,只能歪在熊壮山怀里让他喂自己吃。
唐寿估计和葛朗台有亲戚,便是这幅惨状,还不忘对熊壮山道:“二郎,一会儿你叫于丰以你的名义给镇北王写封信,介绍下卫生纸的用途,告诉他咱们想与他或者官家合作,若是有兴趣可以过来杏花村。另外便推脱你从前旧疾犯了,高山路远去不得了。”
唐寿不打算去东京,他怕行踪泄露,遇上埋伏。再者他们和镇北王也没有私下接触过,并不了解这人的品行,怕送羊入虎口。但要是镇北王来杏花村就不同了,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行动也不方便,真想对他们怎么样,全村人都会知道。只要不屠村,那么要不了几天整个玉林镇都会知道,然后是府城,甚至整个昱朝。以镇北王如今的权势地位,他的这点东西是多,但却不足以令镇北王玷污了自己的羽毛。
熊壮山道:“好,我一会儿叫于丰去写信。”
“嗯。”唐寿喝下熊壮山喂过来的一勺油茶面道:“卫生纸利润太大了,咱们想要独守,目前还不可以。据我所知,现在造纸术还只掌握在几个大家手里,咱们的卫生纸一造出来,肯定会撼动他们的利益。”
“牙香等物,他们不与咱们计较,一个是给镇北王面子,一个是咱们的利益还不够大,在咱们眼里最多只是小打小闹。东京金家,不就拿牙香在给金锦程练手,到底没入了他们的眼。不过造纸术不同,那是彻彻底底地在动摇他们的根基。”
熊壮山道:“我明白。只是为什么信上要言与他或者官家合作,不直接点明到底要与谁合作呢?”
唐寿笑道:“这种事情当然是与官家合作才万无一失,但你我都不知道镇北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他是个重利的,咱们跨过他直接就要与官家合作,他可能会心生不满。到时候帮不帮引荐两说,也许还会惹祸上身。至于与咱们合作,咱们只要小利,给他大利,凭他的身份地位,不会容不下咱们。”
“而镇北王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就应该能想明白,这么利益高昂的东西,唯有官家出面才能镇压住那些士家大族,不然那些被动了蛋糕的家伙们,很可能连起手来对付他。可换成官家,他们怕是屁也不敢放一个。所以与其独吞,不如同咱们般,在其中捞些好处。”
“那你打算怎么合作?”
“分成,咱们出技术,官家推广和投资,二八分。咱们二分,官家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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