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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模控公司并没有发现肖恩的存在。原理很简单，大多数后门都是设法绕过日志的，卡姆斯基留下的这个也不例外，这种情况下即使入侵者正在使用系统也无法显示他已在线。

解除了康纳的危机之后，肖恩反向追踪，顺着阿曼妲的轨迹一路杀到模控公司的‘陪都’，很克制的没做什么，他得多花些时间精心为模控公司准备一份大礼。

集会结束以后，肖恩去找康纳，不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些不可控的事，他得尽早搞清楚——十万火急的那种。

“叩叩”

肖恩进入回收中心那间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办公室的房间，一时间五双眼睛向他看来。

“呃……”看到马库斯，原本想要打招呼的肖恩突然意识到，他不应该认识马库斯，现在他们之间完全是陌生人，于是肖恩的视线没敢多停留，也因此错过了马库斯给他的提示。

“康纳，忙完了吗？”肖恩很自然的坐在康纳身边的空位上，这时余光看见了马库斯好像在对他示意什么，于是转念一想：也对，最近新闻上天天报道异常仿生人领袖马库斯，真要完全不认识也不对。

于是肖恩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微笑：“啊，你就是马库斯吧，久仰大名，很荣幸能——”

还没等肖恩的表演结束，康纳起身就走了。

“？”肖恩向耶利哥的四人递去一个充满疑惑的眼神。

乔许欲言又止，诺丝抱着手臂神情薄凉的啧啧两声，赛门靠在椅背上扶额，马库斯叹了口气： “我是想跟你说，康纳都知道了。”

“！”肖恩脸色一僵，看见门外站着的鲁伯特，他立马回头看马库斯，马库斯轻轻的点了点头，肖恩双眼放空缓缓吐出气声：我死了。

目前，人类与仿生人保持了暂时的和平。

当局政府现在还没有理清对仿生人的方案，底特律这几天也处在一种失序的状态中，有很多市民在政府提供的政策下搬离底特律，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其他州市的仿生人在看到新闻后闻讯赶来……着实不太妙。

虽说是政府已经承认仿生人的存在，但想要另起炉灶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只有在和人类建立合作以谋求发展，慢慢融入当今社会。

然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人类的劳动都是为了满足需求，形成一个闭合循环；仿生人可以做更多的工作，却几乎没有需求。金钱对仿生人来说意义很有限，而众所周知，美国又是一个金钱国家。

这就像是踩在冰面上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碎掉，而仿生人就需要想尽办法在冰面破碎之前尽快渡河——更大的可能是，走到一半冰面就会碎掉。

所以这种势态下每个人都很忙。

说不上康纳全然无视肖恩，但仅有的几次对话，康纳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肖恩一时也没能找到机会和康纳好好交谈。（肖恩：qaq嘤嘤嘤，康纳，你不爱我了）

肖恩只好在每次过来的时候，见缝插针的把除商议之外的时间（和眼神）都花在康纳身上，殷勤的姿态连资深助理型仿生人自叹弗如，其舔狗行径，耶利哥的人都有目共睹。在他们都为肖恩和康纳之间深厚的跨种族友谊而动容感慨的时候，只有诺丝会冷笑一声，翻着白眼离开。

“广播上说极地旋涡寒流带来的冷空气快到底特律了，今天明显冷了好多，要是不想关掉温感中枢，出门就得穿厚一些。”肖恩给远红外电暖气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摆放好，又在衣帽钩上挂上外套和围巾——不是新衣服，而是肖恩的。

人类求偶过程中，这种行为的暗示意义不难理解。

“好的，你也多注意。”康纳头也没抬，继续翻手上拿着的罗伯特·默顿的《社会理论与社会结构》。

这是一百本经典社会学书单里的其中一本，康纳的桌面上还堆着几摞书，肖恩帮他找来的，和电子书交叉着看，好让电子阅读器有散热和充电的喘息时间。

马库斯他们最近也在利用碎片时间学习和了解有关于人类的种种，虽然有点晚，但这很必须。

肖恩除了偶尔帮帮小忙，基本不参与也不插手耶利哥的事。更多的是给鱼喂喂食，给花浇浇水……几天下来，肖恩已经把康纳这间原本是废弃工厂隔间的小办公室，布置的堪比超5A甲级写字楼，更是给自己也整来了一套桌椅，摆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以助理的姿态堂而皇之的赖着不走。

“听说最近电压不太稳，”肖恩敲着键盘把他去NERC（北美电力可靠性公司）打听‘消息’的足迹悄然抹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盒子，“这是我改进过的稳压器，绝对完美适配。我走了，明天见。”

“肖恩。”

“嗯？”肖恩被叫住的瞬间，大脑里大概切换了有十七八个剧场。

“稍等一下，我和你一起。”

直到康纳跟肖恩一起回到公寓，两种截然不同的预感同时充斥着肖恩的脑袋瓜，让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不断在天堂和地狱游荡徘徊，毫无真实感，不似在人间。

肖恩确实一早就想和康纳好好聊聊，至少在执行判决前争取个申诉的机会，不过他也很清楚，当下对于耶利哥——或者说是所有仿生人来说有多重要。

却没想到康纳先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