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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77

凌岩愤怒的将电话摔到一边，仍觉得不解气，又一脚将地上的茶几踹翻，罗伊站在一边，垂着头不敢做声。“我不是让你监视沈江帆的吗？为什么他已经回国了你才收到消息？”罗伊忙单膝跪地沉声道：“确实是我的疏忽，那个沈江帆太狡猾了，他让人假扮自己的样子，一直吸引我派去的人的注意。所以我才被蒙骗了！”“被蒙骗？”凌岩狠狠的一个巴掌挥过去，罗伊的嘴角迅速留下鲜血：“加上装扮他的人，他总共只带去四个，却能把你派去的几十个人耍的团团转，你可真是给我长脸啊！”“是，属下无能！请老板责罚！”“小白！”凌岩低喊了一声，原本站在角落阴暗的一个少年人闪身到了凌岩身边。凌岩看了眼仍然低头跪着的罗伊开口道：“三十鞭，规矩你懂！”少年人微微一点头，拖着罗伊出了门。

将楚月辰安排在疗养院里又留下手下和负责照顾的阿姨，沈江帆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一边上车，一边拨通了周正的电话，确认了两人的位置，开车快速赶过去。

周正挂上电话，再次看向大坝上的身影，模糊的努力辨认也只有一个轮廓。静静的，只是这样的轮廓也让自己看的出了神，直到沈江帆的车慢慢停了过来。周正才回神迎了上去，沈江帆看向周正，周正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沈江帆拍了拍周正的肩膀，开口道：“你回去吧！明天去一趟警察局把后面的手续办一下，再去一趟半山的疗养院看看那边的情况。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周正点点头，从口袋掏出一个压扁的盒子递给沈江帆。沈江帆一愣，将盒子拿起来打开，一只复古式怀表躺在其中。周正轻声说道：“这就是我之前在电话里和你提起的生日礼物。”沈江帆点点头，将礼物放回口袋，借着车灯的亮光走向坐在远处的陶嘉。

陶嘉听到靠近者的脚步，转头一看是沈江帆，便淡淡开口道：“你来了！”“嗯！”沈江帆找了位置坐在陶嘉的身边。“对不起……我……”陶嘉艰难的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用将所有的过错都自己扛着。”陶嘉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听着。“周正把礼物给我了，我很喜欢！”沈江帆望着远方的黑暗开口道。“那就好！”陶嘉安静答道。两人都沉默着，许久，沈江帆再次开口道：“你要去参加夕辰的葬礼吗？”陶嘉一颤，随后是一个苦笑：“我没脸再见他。”沈江帆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不论穆贺宵说了什么可能都是一时失控，并非心里真的这么想的。”陶嘉安静了很久，开口：“你不用担心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特别累，特别想安静下来。”话的尾音带着嘶哑还有颤抖，沈江帆静静听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此刻的陶嘉，好像在他的人生中，只有面对陶嘉时才如此的百般思虑而又小心翼翼。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许久，陶嘉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能送我回市区吗？”沈江帆站起身开口道：“是回家吗？”陶嘉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但因为坐的太久，腿有些麻了，他踉跄了一下，沈江帆忙弯腰拉住扶他站起身，陶嘉深深看了沈江帆一眼，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臂答道：“去酒店。”沈江帆一愣，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和凌岩又在一起的事。”沈江帆沉默了一下，低头开口道：“周正正在调查一些关于凌岩的事，你要不要等结果出来再做决定。”陶嘉收回视线望向远处，缓缓开口：“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也不想再拖无辜的人下水！”“如果你已经在水里，又为什么觉得那个无辜的人愿意站在岸上？”沈江帆一把拉住陶嘉，话语中有一丝愤怒，有带着说不明的情绪。“因为我不想，因为我做不到。”陶嘉轻轻甩开沈江帆的手，沉默着坐进车里。沈江帆深呼了口气，看向车里的那个人影，轻轻闭了闭眼，迈开步子走去。

将陶嘉送到酒店，看着他自己走了进去，沈江帆靠在车边点燃了烟，两三根烟抽完，他才拨通了乔娜的电话，将事情简单说明了下，然后驾车离开。车刚停进地下车库，电话又响起，沈江帆看了眼这个未知号码，将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陶爸苍老的声音，沈江帆一愣，忙开口道：“伯父，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人显得很疲惫的开口：“不知道沈先生明天上午有空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可以来我家一趟吗？”“可以，那我明天上午过去。”电话那头连声说好，挂断了电话。沈江帆皱着眉略思索了下，下了车。

打开门，陶嘉直奔浴室的方向将蓬头的水温调到冷水狠狠的冲刷着自己。许久，直到身体冻的麻木了才湿淋淋的走出浴室，重重的坐在地上，靠着床脚发呆。

乔娜在外面敲了半天门，见没有人反应，便叫来服务生直接将门打开。这个酒店是黄威手底下的，所以也没有惹来太多麻烦。

门被轻轻推开，只有未拉起来的窗帘透进外面世界的点点亮光。乔娜放轻脚步进来，刚走没几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将手中的包一丢，扑到地上摇晃着呆坐着的陶嘉。半晌，陶嘉才给她一个笑意，低低的开口：“你怎么来了！”乔娜忙将灯打开，将柜子里的浴巾和毛巾统统拉出来，一边擦着他的头发一边心疼的说：“你这是干吗！用不着这样虐待自己吧！快把湿衣服脱了！”陶嘉乖乖的爬起来，拿着浴袍摇摇晃晃的到了浴室将湿衣服换了才又重新走出来。

外间，乔娜已经将空调的温度调起来，见陶嘉出来忙将他拉到床上用被子整个把他裹起来。又将服务人员刚送上来的温牛奶塞到陶嘉的手里。陶嘉喝了一口扯着哑嗓子开口道：“沈江帆让你来的？”“幸好他让我来了，要不然你出事都没人知道！”“我能有什么事？”陶嘉笑了一下，又重新呆坐着。“事情我大概都听说了，你心里难受就说出来，虽然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陶嘉轻笑了下回神拍了拍床边，开口道：“这个故事很长，你坐过来我慢慢说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陶嘉看了眼靠在一边睡着的乔娜，她的脸上还有昨夜眼泪未干的痕迹。起身将被子为她重新盖好，来到浴室换下身上的浴袍，陶嘉悄声离开了酒店。

打车去了殡仪馆，时间太早，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司机觉得那地方有些不吉利，不愿靠的太近，陶嘉也没说什么，远远的下了车步行过去。楚夕辰的葬礼设在西厅，进了大门很容易看到。陶嘉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大树下悄悄看了过去，灵堂很冷清，只有穆贺宵一个人带着黑袖章坐在蒲草包上时不时向火盆中投些纸品。

陶嘉沉默的看着，想起很多年前妈妈去世的时候，自己跪在大厅的外面，天下着大雨，穆贺宵就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并排跪着。那时候，他是自己绝望的生命里唯一的一点希望，也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脊梁，而如今，自己却成为他生命中的绝望，成为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原点。到头来，自己没有亲手毁了他，他却因为自己而生生粉碎了希望。终究，都是自己欠他太多。陶嘉其实一点也不怨恨，如果那天医院里穆贺宵说的话可以让他自己好过一点的话，陶嘉不想排斥什么。也许，自己早该早一点离开。陶嘉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穆贺宵，转身离开。

凌岩一晚上没有休息好，他没想到陶嘉已经对沈江帆付出了连自己都比不上的信任。难道自己的计划会因为这点而彻底搁浅？手下的人回复说陶嘉昨晚自己住了酒店，这个消息多少安慰了凌岩。早晨天刚亮，凌岩便洗漱好，准备去找陶嘉，却意外的接到陶嘉的电话。电话里的陶嘉精神很不好，声音很低沉，他只是问凌岩什么时候可以去美国。凌岩几乎不敢相信的连声承诺订明天的机票。陶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明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就会过去找他，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伊敲门进来，凌岩正在整理衣服的领子，他看了眼上好茶便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人开口道：“伤怎么样？这几天你就休息吧！不必过来跟着我！”“不！”罗伊不顾伤口忙单膝跪地道：“我的伤并不严重，请老板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凌岩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开口道:“去订回美国的飞机票，越快越好！”凌岩沉思了下继续说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尽快把人手抽调一下。保证他们可以随时接应，另外，还有那两颗钉子，你要通知他们随时等候命令。”

罗伊起身称是，快步离开。很快凌岩收到电话，罗伊回复说签证出了问题，需要时间解决。凌岩知道这里面绝对是沈江帆捣的鬼，他偷偷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打乱自己的计划。罗伊交涉结束，和凌岩汇报三天之后可以搭乘飞机回美国。三天？凌岩在电话中吩咐道：“联络那三架直升机，航班的事你按照正常状态继续安排，我们坐直升机走香港转美国。”罗伊一听，立刻明白过来，点头称是。

第79章 78

沈江帆刚将礼品放到后备箱，周正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刚接到航空公司的电话，罗伊定了去美国的飞机票，按照之前安排的，已经用借口往后拖延了，但凌岩那边非常急，抬出大使馆进行交涉，最后只能延迟三天。沈江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接着吩咐道：“之前让你派人盯着他手下的事办的怎么样？”“都盯着呢，需要动手吗？”周正问道。沈江帆想了下道：“他们走的那天再行动，毕竟凌岩这次来中国是打着商业交流的目的，我们的做法只能将他回国的时间继续延迟，还达不到能将他扣押的目的。许叔的报告还没来吗？”“已经来过电话了，明天能出结论。”“派人等着，结果一出来就马上送过来。还有我之前让你查的事结果怎么样？”“人今天刚抓着，这家伙骨头很硬，还在审！”“速度要快！霍尔德比我想象的还没有耐心，如果陶嘉跟着去了美国会成为他首要下手的对象。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来。”“是！我明白。”

周正挂上电话，看了眼吊在一边的人，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两边站着的人向那个昏迷的人泼了一桶冷水，那人慢悠悠的醒了过来。“还是不说？”周正笑的很阴险。那魁梧的大汉梗着脖子不肯说话。周正笑了下，开口道：“我倒是很佩服你，为了当初的那点钱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也是条汉子！”大汉蹬着脖子开口道：“当初要不是凌先生给的钱，我老母亲的命早交代了，我绝不做背叛他的事。”“你倒是真重情重义，但就是不知道凌岩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你……你什么意思！”“你是在下早班的路上被我们带走的，应该还没有机会见过自己的老母亲吧！我这里刚拿到了一点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大汉警惕的看了眼周正，沉默以对。周正也不在意，只是将笔记本打开。

很快，朦胧的画面里显示着应该是天刚亮的样子，一个老太太推着小车，车上面架着炉子正穿过巷道，向大路的方向走去。大汉一愣，认出那是自己的母亲。为了减轻儿子的压力，每天天不亮她都会推着小车去街口卖茶叶蛋。

然后，画面很快切换，一个穿着黑衣黑裤带着鸭舌帽黑口罩的少年模样人快速迎面靠近老人，紧接着只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插进老人的腹部，老人倒了下来，少年人将老人快速拖到拐角的楼道里，很快闪身离开。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看到此处，大汉发疯的挣扎着，向着周正站立的方向猛扑过来，两三个手下见状将他死死按住趴在地上。

周正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人笑着说道：“你以为这个人是我们派去的？愚蠢！杀了她不如拿她威胁你来的有效果，当然，我们正是准备这样做才会发现他已经被人杀死在路上了！”“是谁！是谁干的！是谁！我要杀了他！”“你接着看！”周正切换了画面，是一张照片，凌岩的身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身量的人，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这人分明和方才的摄像头拍到的人一模一样。大汉呆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周正合上电脑，开口道：“我猜测，凌岩应该是派人杀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又怕你把当初的事告诉你母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你母亲也杀了，这下你该知道自己到底是对一个什么人忠心了吧！还不说吗？”大汉不理周正，只是低头啜泣，半晌才开口道：“我说！”

沈江帆提着东西按响了门铃，很快，门被打开，陶爸将他迎了进去，沈江帆将礼物放在地上，陶爸笑着说：“明明是我请沈先生过来，你怎么还带礼物，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沈江帆笑着开口道：“早就该来拜访您了，只是最近一直在国外，这几天才回来，算起来应该是我失礼才对。”陶爸忙招呼着：“快坐下，我去给你泡茶！”沈江帆忙道：“您腿脚不好，就不用麻烦了！”陶爸摆摆手：“不麻烦，你先坐！”说着，拄着拐杖走进厨房。沈江帆环视了四周，最后，视线落到角落家具柜子的顶上，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张遗像，沈江帆走上前，凝视着那张与陶嘉有七成相似的脸，然后恭恭敬敬的点上放在一边的香，插在前面的香炉上，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陶爸端着餐盘出来，正看到这一幕，想到自己马上要说的事，眼眶微微泛红。

沈江帆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忙走上前接过老人手中东西，放到茶几上。陶爸招呼人坐下。沈江帆笑着点头端坐在一侧，端起了茶杯轻轻啜饮一口，放下杯子。陶爸歉意的开口道：“只是普通的茶叶，沈先生一定喝不惯吧！”沈江帆摇了摇头笑着说：“茶叶和水只是一种形式，喝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伯父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江帆就好了。”陶爸笑了，点点头再次开口道：“那张遗像上的人是小嘉的妈妈。”沈江帆放下杯子点了点头：“陶嘉和伯母长的很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母子。”“又何止是长的像啊！”陶爸笑着摇摇头：“当年我的家境并不好，父亲早死，母亲又重病，陶嘉的外公外婆死活都不肯他妈妈嫁给我，可她偏偏谁的都没有听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现在看来，小嘉的性格真是像足了他妈妈，表面看着温和，骨子里认定的事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沈江帆静静听着，没表示看法。陶爸收回目光，看向一边的沈江帆：“江帆，我看得出你对小嘉的心思，虽然我依然不喜欢两个男人在一起，但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现在也不过只是希望他能过的快乐就好，不再受到伤害。所以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沈江帆收齐笑意，郑重的开口道：“伯父有什么只管说，我一定尽力！”“我希望你答应我照顾小嘉，一生陪伴他，让他幸福！”沈江帆微微皱眉，半晌，才开口道：“伯父，我只能答应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陶爸一愣，随后笑了，端起茶杯开口道：“伯父谢谢你！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沈江帆摆摆手，端起茶杯开口道：“我只是答应了原本就决定的事而已，伯父不必客气。”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陶爸突然开口道：“听小嘉说你围棋下的很好，不如我们来对弈一局？”沈江帆笑着答道：好！

周正将电脑合上，看了眼呆坐着的人，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手下将大汉身上的绳子解开，可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周正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再不回去帮你老娘收摊子，她可就要一个人提着炉子爬楼梯了！”“你说啥？”大汉抬起头，看向周正，半天没反应过来。“快点擦擦脸吧！脏死了！”周正有些嫌弃的指指。“你刚才是说我娘要自己提炉子，她不是……”“骗你的！不然你能说实话？”周正有些好笑的看着依旧萎着的男人。“你他妈耍我！”男人猛的扑过来，周正一侧身闪过，然后猛一脚踹翻大汉，用脚死死将他压住冷冷的开口道：“你娘是没有死，但也不是没可能死，就连你在内也会死。如果不是我们用警车将你带走，凌岩派去的人早动手把你杀了，那些人见没机会下手又去绑架你娘想威胁你，也被我们老板提前断了路。这下你明白了吗？现在还想找死吗？”大汉脸色一白，委屈的开口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又骗我！”“你还真看得起自己！我有这么闲吗？”周正收回脚，转身带着人离开。

第80章 79

棋正下到精彩之处，电话响了起来，道了声抱歉，沈江帆走到一边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周正说：“那傻子都招了，没想到当年的凌岩还真能下得了手！”沈江帆点点头，开口道：“基本和猜想的吻合了，你把东西送到别墅去，路上小心。我这就回去和你汇合。”

挂上电话，陶爸看着沈江帆笑着开口道：“有事要走吗？”沈江帆抱歉的开口道：“对不起，公司那边有些事需要赶回去，过些天我一定再来打扰！”陶爸笑着拍手道：“说什么见外话，欢迎你随时过来！”“好！那我先告辞了！”

坐上车，沈江帆抬头看向陶嘉住的那层，对着楼的落地窗前，有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沈江帆收回视线拨通了电话：“阿大，去帮我查一下陶嘉的父亲最近的行动，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有结果了立刻告诉我。”再抬头时，窗前的人影已经不在了，沈江帆调转车头离开。

罗伊站在一边恭敬的开口道：“周正这次全部用警车开道，我们没办法下手，东西送到了沈江帆之前送给他父母的别墅里，这栋别墅不论是监控系统还是防护系统都是国际水平，以我们目前的情况，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拿到东西。”凌岩皱眉听着罗伊的汇报，半晌才开口：“看来这次较量我是败局已定了，罗伊，直升机要尽快安排假身份，避开沈江帆的视线。你直接告诉王省长，身份我们只借用一下，等到了香港他们自然可以把记录销毁。他要的证据，我走之前一定会交给他。”罗伊点头，答道：“办好一切手续最快要明天中午，您准备什么时候起飞？”“霍尔德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最晚明天下午，总之越快越好，通知手下的人随时出发。”“是！”

沈江帆静静的将录像内容看完，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内心的感受。如果陶嘉看了这一切该会是怎样，他更不敢想。周正站在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沈江帆的脸色，开口道：“轮船和直升机那边我已经筛查过了，保证凌岩那边除了航空公司的客机以外没法出境。”沈江帆点了点头：“之前的那个杀手能确认了吗？”周正答道：“这个人行踪十分隐蔽，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他的长相等具有辨识的信息，我会继续追查下去！”沈江帆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手指抵着眉心。周正安静退到一边，刚准备离开，敲门声响起，周正将书房门打开，阿大站在门口。周正忙将人领进房间，沈江帆已经重新睁开眼睛，阿大恭敬的将一叠资料递到沈江帆的面前，沈江帆还没有翻看几页，便狠狠皱起眉。周正有些诧异，偷眼看了阿大，见他也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便更觉得奇怪。沈江帆将资料猛的丢给周正开口道：“你自己看吧！”

资料上复印着陶爸的检验报告，最近几次入院的记录以及治疗方案，已经证明前列腺癌病症已经骨转移，可能没有多久可以活了。周正抬头看向沈江帆问道：“怎么办？现在要告诉陶嘉吗？”“再等一天吧！明天一早拿到炸弹的报告以后我找陶嘉谈谈，等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他这个消息。周正，你现在带着这些病情资料去找李院长，看看还有什么治疗办法。告诉他，不论什么代价都可以，先救人！”周正将资料快速整理起来，带着阿大离开。

陶嘉坐在一家咖啡厅，这里环境很安静，也很优雅，放着舒缓的音乐。很快，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推门进来，她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陶嘉，便直接走了过来，陶嘉一愣，忙站起身迎上前扶住她，那女子勉强笑了下，坐到陶嘉的对面，陶嘉低声问道：“喝牛奶可以吗？”女子有些微微窘迫，点了点头。陶嘉招来服务生开口道：“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温牛奶，谢谢！”服务人员领着餐牌下去。座位间重新回归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