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新还是走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像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灌入了一腔的愤恨怨念,叱骂着窝里的这只白眼狼。
谢静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他下了床,在家里漫无目的地晃荡,步入厨房时,一眼望见了仍放在灶上的砂锅。
锅盖还带着点温度,他拿起一看,里面盛放的是一没了阻挡就香味四溢的粥。
手心的暖热让人忍不住贪恋,反倒衬了脚心的一片凉。
他低头一瞧。
原是自己又赤了脚。
第二天谢静仁觉着胃没什么感觉了,还是去了公司。项目正当中,缺了一天班都是拖了组里进度的后退。
要说现在谢静仁是什么感觉,那就是别扭。非常别扭。
就跟考试前玩手机似的,他原本是心无旁骛地打炮,现在成了如芒在背地打炮。
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跨过什么界线。
公司里偶尔碰见了裴令新也不自觉地低着头与之擦肩走过。裴令新堵了他两天,好不容易在茶水间堵到了人,他却说:“炮友,公司里注意保持距离。”
裴令新逼近他:“我们还是高中同学呢,有什么必要保持距离?”
接着又弯下了身,与他四目相对,封了人退路,一字一句问道:“你是在害怕什么?”
谢静仁答不出来。
他现在如同一个在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一般,知道自己不会,却根本不知道哪里不会。他清楚自己好像是在害怕,但又分析不清这所以然。
好在他没有死线,答不出来,他拖时间还不行吗。
三十六计还走为上策呢,他谢静仁不过就是逃避回答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怎么着都称不上是怯懦。
但你让他干脆结束这一关系?
好像又还挺舍不得…
总之避了一周,到了下周五,他还是屁颠儿屁颠儿地上了裴令新的车,径直回了家,简单吃过晚饭之后歇息片刻又滚上了床。
只是有一点——
裴令新不愿意亲他了。
不管他软着声音撒着娇喊多少次裴令新的名字,裴令新都无动于衷;他知道裴令新总是喜欢亲自己的泪痣,就故意将眼尾往对方唇上送,或是自己主动亲他,然而得到的也只有裴令新撇开后的脸。
似是在报复,又好像是严格遵守着他的底线:既然他将他们定义成了只有性的关系,那便按他说的来,只用下半身不就行了,亲吻都不过是多此一举。
做完后他们也不再相拥而眠。裴令新退出去后只拿纸简单清理,过后就去了客房睡。
真是相敬如宾的完美炮友。
然而整个周末,谢静仁却整整失眠了三天。
又是互相视而不见的一周,如同踏了陌路一般,连同事在吃饭时都问谢静仁是不是吵架了,谢静仁满面盈笑与他答:“没有啊。”
那同事觉得可疑,可又不便多问,毕竟他与隔壁组长又不是什么莫逆之交,一直到周五看到谢静仁又跟着裴令新下了车库时,才渐渐地消除了疑惑。
谢静仁跟在人后面,他下班时看裴令新走得急,忙着跟上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此时穿着上班时的西装,两双皮鞋踩在略显空旷的停车场里吧嗒吧嗒地交互着响,两人却都闭口无言,这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行至车旁,谢静仁忽然想到下周五校庆的事,伸了根手指戳戳前面的人的腰窝,轻声低语:“哎,下周校庆,我不和你一起回了吧。”
裴令新手刚搭上车门把,闻言转过身看他。谢静仁低着头,兀自盯着他衬衫上的扣子看。
一辆车驶过,正巧在他们附近转了个弯,车前灯直挺挺地照在了裴令新晦暗不明的表情上。轰鸣声驰过,渐行渐远,停车场复又回到一片寂静,裴令新终于开口:“谢静仁。”
被喊了名字的人莫名惴惴的,缩在裤兜里的手不自禁隔着薄薄的布料掐着腿上的肉。
他喃喃问道:“干吗呀?”
裴令新道:“你就这么害怕承认自己其实一直都喜欢着我?”
谢静仁闻言猛抬了头,双眼都瞪圆了。
他摸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怕裴令新所说的话,唯一能明确的是他怕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裴令新没克制自己的音量,那声音不仅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叠了好几层回音,入了耳的声波搅得他脑子都恍如龙卷风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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