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只语调变得异常的颤抖,他按着他的肩膀说,“不,我想让你活下去,朱珏,我爱你,比我自己生命还爱你。”
男人的唇落下来,冰凉的如同外头的白霜,黏着他一颗泪落下来,男人舔舐干净后,低声安抚他,“别怕,我会送你去个好地方,喝了吧,算我求你。”
傅壬章手中的茶杯抵在他唇瓣上,压出来一条长长的痕迹,几乎是泪眼看着他,仰头喝尽了,眼前逐渐的白光闪过,他看见傅壬章低头吻了下他额头间的红痣,逐渐陷入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朱珏恍惚的看着周遭的床帷,心如刀绞的按着额头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又回想起上辈子的事了,声音沙哑,“柴伯…”
长青听见声音小跑着进来,“爷,您醒了。”
眼皮感觉都抬不起来,蓦然想起来他还在参加考试,“唔,我,怎么回来的?”
他不是在贡院吗?怎么,就回来了?已经考完了?
“恩德侯世子抱着您回来的,差点没给我和柴伯吓死,您觉得怎么样,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罢,人跑的就没了影子,那头柴伯听见,也擦擦手进来,端着碗清粥,“哎呦喂,可算醒了,谢天谢地,感谢过路的各位菩萨。”
拜天拜地后,双眼希冀的看着朱珏,“爷,快喝了,喝光以后我好去放生。”
哈?
“咱府上什么时候信上这些了?”
柴伯给他递过去银勺,紧忙着说,“嗨,还不是爷最近的运道不好,老奴祈求您能一切顺利,那头已经买了一篓子的黑泥鳅鱼,等着您醒,老奴就去全放生。”
朱珏听着心底里酸酸的,嗯一声,“那,柴伯顺便再祈求祈求,让我榜上有名啊。”
“行,放心,这个放心,快喝,我熬了半天的。”
舀着喝光了,柴伯接过来碗,兴高采烈的要出门去,朱珏赶紧又说,“哎,柴伯,还有杨镇,你一起祈求下啊…”
“好嘞。”
长青随后领着大夫进来,坐下给他把脉,“小伯爷,你这体虚的真不行,我给你开点平日里滋补的药材,你当药膳吃。”
朱珏揉揉太阳穴,“行,还有,我总头疼,自上次撞了一次后。”
大夫凑近扒开他瞳孔看了看,“这个实在看不出来,嗯,你尽量别激动,估计里头还有淤血,得等着它慢慢散掉,也就无事了。”
送了大夫出去,朱珏让长青去恩德侯府告诉杨镇一声,自己又重新躺下,闭上眼就是傅壬章痛苦的模样,久久挥散不去,朱珏确信他曾爱过自己,只不过,爱的没那江山重,更没有皇位重要,现下想想,自己真是蠢透了,竟然愿意跟他一起去死,也不看看人家愿意与否?自作多情的情种啊…
朱珏把身体蜷成一团,四肢都酸胀的厉害,突然听身后有声音,回头去瞧。
“你,怎么了?”
傅壬章见外面没人伺候,就直接进来了,一眼就瞧见他难受的弯着腰,疾步过去问他。
朱珏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走过来的傅壬章,渐渐与上辈子的男人重合一处,嘴唇不自觉的咬的出了血。
“这般难受?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瞧瞧?”
朱珏闭了闭眼睛,直接下逐客令,“你滚出去。”
这天底下,敢这么跟傅壬章说话的人没几个,而朱珏恰恰就占了一个。
傅壬章眼底的光逐渐暗下去,回头挥手让钟奶娘进来,端着一大碗的鸡蛋羹,嫩嫩黄黄的,对着他侧脸说着,“这个,生病之后吃,特别好,你尝尝。”
说完男人就转身走了,朱珏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依旧红裳,记得他曾问过,倚在男人怀中扯着他的一身红问,“喂,你怎么总穿红色的?”
傅壬章显然不想回答,却被他磨着逼着,最终说了实话,他说,他想让在乎自己的人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仅此而已。
傅壬章,现在我能认出你,却不想再靠近你了,这个颜色,恰巧就是我躲避你的信号。
钟奶娘瞧着他这副苍白的样子也是心疼,“我不过回乡祭祖了一趟,回来爷爷就病了,刚好点吧,小伯爷又病了,我跟柴伯说,是不是这个府邸不吉利啊,怎么总是多病多灾的,唉,快,这个是奶娘我的拿手菜,小伯爷吃几口,保准暖和心肠。”
是啊,傅壬章最喜欢吃鸡蛋羹,这也是他唯一学过的菜,越想越觉得自己贱,为他付出这么多,却都付诸东流,只能怪自己轻信于人,与人无尤,人世间,只能靠自己,此刻的性情越发的冷凝,连看都没看奶娘,同样挥手,“拿走,我最为厌恶吃蛋羹。”
奶娘似乎没料到他如此冷面拒绝,停顿了半晌,略微福身,端着出去。
“他,没吃?”
钟奶娘没法子撒谎,只得点点头,“年前感觉还好的,如今不知道怎么,抗拒的很。”
傅壬章没说是他之前惹了人家,只能含糊其辞,“唔,可能,病糊涂了吧…”
回想起朱珏刚才斥他说的话,敢这么胆大,看小红豆病好的,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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