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钟扬抿唇不悦,却是不能再争辩,剩下的都是私下里的官司。
一言定下,朱珏准备隔日出发,刚出京城,有八百里加急跑进京城,说是北方有人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去剿匪,这匪人正是傅辰郜和祁王。
京城中不知这人是谁,几经打探下,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九皇子傅壬章,内阁大臣两张比较下,想出来个法子,正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而朱珏已经出京,郑钟扬给他安排的死遁,他明面上坐船往南方傅辰郜那去,实则上是往北方去,中途会有人代替他假死,以后,就没有豫恩伯朱珏了。
又是一年的冬,朱珏坐马车里感受着北方的冷,抱着暖炉子左右的晃动,他寻了傅壬章一年,还是没找到人,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已经…
越是找不到人就越是挂心,停留在一个宅院里,听京城里来的小厮汇报朝廷上的事,半年前,朝廷里联合北方的一支队伍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清剿了造反的傅辰郜和祁王,他们二人之间嫌隙渐生,祁王嫌弃傅辰郜优柔寡断,而傅辰郜看不惯祁王的□□,时间久而久之,纷争越来越多,祁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暗杀,并用自己的小儿子顶替傅辰郜的位置,继续做出来六皇子的假象,直至后来事情曝光,才真相大白。
朱珏很奇怪,到底是谁会帮着小太子呢,还有这么重的兵力和财力,完全想不通,索性不想,躺下歇息歇息,准备继续往深山里去寻人。
而他要寻的人呢,此时却在京城,傅壬章以非常血腥的手段打入京城,并快速控制局面,其手段狠辣绝情,手起刀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今宫中已经变换了天,各大世家都不敢蹦跶,唯恐惹了这位暴君火气,尤其是官员,个个都像吓尿了裤子的老鼠,龟缩在府,每每想起那个暴君的同时,就能想起宫门前四个内阁大臣惨死的模样,不寒而栗。
这个冬日里没有暖阳,雪花渐舞中映出一人,金黄色的龙袍加身,抬头的瞬间看清他的模样,男人形削似骨,斜眉浓黑,只那一双眸,色如珍珠,却深邃无底,最中央是一湾悲哀之色,渐渐弥漫四周,呈无情之状。
他又死了,手掌倏地攥拳砸向一旁的金柱,眼角一滴泪流下,心口空荡荡的灌进去冷风,吹的他浑身都疼,为什么?为什么?
后边的随侍太监不敢再动,忙趴伏地上叩首。
一刻钟后,听上首的新帝问,“可寻到豫恩伯的尸体?”
小侍一动不敢动,极速的摇头,“没有。”
傅壬章站直了身体,手臂自然垂下,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的模样,冷冽的口气,“拖出去斩了。”
小侍还没回过神,后方下来个暗卫,已是打昏后拖了下去。
男人静静的又站了许久,慢慢回忆起上一世朱珏的笑容和对他的依赖,逐渐的又成了这一世的疏远,直至,他死去,仿佛他从来没到过的现在,让他无比的恐惧,傅壬章在刺杀后昏迷期间想起了上一世的全部,他醒后加快速度赶往京城,却还是和他错过,上天为何如此戏弄于他,可气,可悲…
御书房内,新帝端坐批阅奏折,年轻的体魄里带着不自觉的威严,仿佛已是数十年做过皇位的帝王,而实际上,傅壬章确实是,他上一辈子做了十年皇帝,有些习惯还改不掉,比如没有笑容。
郑钟扬下意识打量上首的曾经的九皇子,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实际上慌乱了阵脚,朝中大臣被杀的杀,被屠的屠,唯独留着他和杨镇,不明白是个什么打算,他自然先下手为强。
“圣上,臣精力不济,想解甲归田。”
闻言,傅壬章嗤笑一声,“朕若不允呢?”
郑钟扬将头点地,呈臣服状态。
傅壬章突然精光一闪,手中笔攥的紧些,今生不同于上一世,朱珏,会不会没有死?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兴奋不已,每日每夜都搂着他冰凉的尸体简直太痛苦,复又睁眼后,带上了悲怆的灰色,疲累的倚着龙椅,允了他,“交接一下吧。”
郑钟扬连忙叩首,然后利落的起身出去。
又一年,北方的冬更加寒冷,朱珏裹着狐裘坐着,忽然远房走过来一个人,待近了才看清他面容,单眼皮的眸子狭长,微眯着看向他,“你可让我好找,朱大人。”
郑钟扬甩了身后数十条的尾巴才躲着找到他,本想两人相处起来很是愉快,却不知道,朱珏的心已经偏了。
看着男子收好行礼,灌好水壶,暖炉也重新换上碳火,郑钟扬才抬头,意味不明的问他,“你还要去找他?”
朱珏背对着他点点头,不知怎么说起这个话题,“唔。”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奔波?”
不假醋意的话让两个人更加沉默,朱珏也知道自己的贱皮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一目了然,可他,偏偏就惦记着那个混账,像是,已经融入了他骨血般。
“他不好,所以我才惦念。”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扎了郑钟扬的心,目光交缠下,郑钟扬突然释然的笑了,“有阵子我非常厌恶自己对你放了手,现在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命,朱珏,你跟我回京城吧,有人在那等着你…”
晨晖早起,破天的光顺着飞龙的屋脊翻爬,然后急转直下,入了朝堂上的金殿中,龙椅上的帝王看着从亮光中逐渐走来的人影,手掌攥紧扶手,浑身颤抖,隐秘的兴奋和颅内压迫形成了他的自我高.潮,只要看见这个男人,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臣豫恩伯朱珏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啦,这本缺陷也有,人物塑造的不是很鲜明,下本继续努力。
☆、番外—傅壬章
冬日冷雪映射出来了寒光碎碎,北方一座古宅里,间歇的传出来男子急促的呼吸声音,透过窗棂看进去,屋内有一榻檀香红木的架子床,其上躺着个绯衣男子,头顶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顺着脸庞一侧的坚毅轮廓流到下颌上,眉目紧蹙,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往下才能看清,他的衣襟半散,上边杂七杂八的全是剑伤,虽是处理了,却仍是血肉翻卷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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