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上届的探花郎,现任起居注官,姓褚名乾州,字宕矣。”
朱珏退后撂起袖摆深鞠一躬,口中恭敬,“褚大人。”
褚乾州略微优越感的拍了拍他垂下的肩膀,“还行上大礼了,快起快起。”
朱珏依势起身,原先既然有起注官,为何还钦点他?
褚乾州细细品着新探花郎艳绝无比的容颜,半真半假的羡慕说,“想必朱大人的父母皆是仙人之姿,所以才生的你如此美艳动人,春焕驰彩。”
怎么感觉这人这么不正经呢,美艳动人?调戏他?朱珏对这个人从心底里不喜起来,僵硬着一张脸,语气生硬,“褚大人也是风姿绰约,想必府中水土甚好,养的出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脾性。”
对面坐着的男子趣味的扯了下唇,吊着眼尾问他,“听闻你今年十五?”
朱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个?
褚乾州努努嘴,“十五周岁的话,所属生肖,蛇也,恰巧,我大你两岁,生肖兔也,兔属木根,而蛇属火性,你克我啊…”
说完还特别挑挑眼睛,示意他退后,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哎呦,我娘可说了,最不能跟属蛇的人呆在一起,你还是离我远点儿,退到门槛那儿,别破了我的运道。”
半天,朱珏才咽下一口气,折身站到门口,被春风徐徐的吹着,倒是清醒了不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为难了,攥拳抵在两侧,专注的看着殿门口的青石砖,完全没注意身后男人无比憎恨的目光。
那面景历帝着急的呆在甯元宫里上蹦下跳的,终于太医给出来结论,是因为春季风硬,沙尘巨大,导致娘娘胸闷气短,常咳嗽无痰。
“只说该如何治就行,朕不听别的解释。”
榻上假寐着眼的钟静韫嗤笑一声,手指微动。
御医跪了一殿,为首的这位院判可是扎了心,这半辈子的声誉啊,都毁在这娘俩手里了,“禀圣上,最好将娘娘移出皇宫数月,到避暑山庄上调养调养。”
什么?景历帝不舍的皱眉,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依依道,“我的刁美人呦,朕舍不得你出去,可是不行,我离不得你…”
于柱子旁站着的大太监略抬了眼皮,眼中一片的寒凉,看着前面金黄色的人影,如同看个将死之人。
钟静韫悠悠醒来,倏然从景历帝双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捂着唇边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半天,支撑着坐起来,双眼昏沉的看向床头边的景历帝,语气断断续续,“唔,圣上不必忧心,我是被那个孽畜气的,一时怒火攻心,并无大碍…”
景历帝还没接话呢,女子又咳咳咳的咳嗽起来,忙拿起帕子捂住,回身不想让男子瞧见这副丑陋的样子,景历帝倒是不嫌弃,硬是扳着她转过来,嘴里甜言蜜语的没完,“我的乖乖,别躲着,即便病中,依旧美过西施。”
钟静韫的眼中满是讽刺,半遮掩住,听他说完,硬生生的弯腰哇的吐出来一口淤血,正着男子的龙袍之上。
景历帝这回是真真的心疼了,他最爱的美人,怎的病入膏肓了呢,不成,抓紧她的手,立刻命人准备,“启程去襄州的避暑山庄,朕亲自送爱妃过去。”
众人齐声应喏。
那厢,福财派人通知两位起注官,暂时休息几日,不必陪同,褚乾州倒是自在,直接摔了笔跨上官轿去了,徒留朱珏现在原地,待收拾桌案,又把狼毫笔洗涮晾干,才步行出宫。
街市里,让人停药堂前,朱珏撂起袍子下去寻坐堂大夫,后堂中,两人相对而坐,说起来傅壬章的病情,“可能是因为治疗不及时,双腿溃烂引起的无法走路,伯爷若真是担心,不如亲自去看看情形,病人现在的精神会非常不好,这是正常的。”
朱珏沉吟少许,他确实有点担心,但还至于去他跟前凑热闹,再不能走路,也是他傅壬章的事,与他无关。
告辞了大夫,出来跟长青慢慢的往回走,街市上许多的新鲜玩意儿,上辈子他被那个混蛋圈养,都没有外出游玩的机会,这次一切都变了,他也该好好的逛逛,眼神流转着望向一侧捏糖人的,靠近了细细瞧,长青在身后跟着搭话,“爷想弄个什么?”
许多的样式,嫦娥飞天,孙悟空,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有小白兔吃胡萝卜,还有鼓嘴的青蛙,朱珏看了一圈,跟坐着的老人家寒暄,“老伯这手艺是祖传的吧?”
老头嘿嘿一笑,把手里的糖人给旁边的小孩子,抬头应答,“是啊,公子看好哪个?”
“喏,我就要个最简单的就行。”
手指指向个胖嘟嘟的小猪脸,没什么花俏,听的老头高兴的诶一声,手上的活计唰唰的弄起来,长青付了银钱,他俩继续往天桥上逛,那上头有表演卖艺的,倒是把式招招的绝妙,照样扔了许多银钱,他俩往底下酒楼里去,长青拎着一盒子桂花糕,还有半卷油纸的干瘪果子,回头拿回府用羊汤泡着吃的,刚到酒楼门口,朱珏就听上方有人喊他,抬头一瞧,竟然是六皇子傅辰郜?
“喂,瑾瑜兄…”
上回他俩见面还是在祭酒府中,朱珏迎着阳光笑了笑,让小厮领着上楼,傅辰郜见着他先上下打量眼气色,才又说起话,“恭喜瑾瑜喜得探花之名了。”
对于这个日后的皇帝,朱珏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只是,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尽量,让他讨厌自己好了…
“六殿下缪赞了,江南风光可好?”
倚窗坐下,傅辰郜见着他莫名的高兴起来,话也多了,“当然,河湖交错间水网纵横,古镇旧城里小桥流水,还有如诗如画的田园村舍,古典园林中的曲径回廊,皆是魅力无穷,更别提女儿家的吴侬细语,唱的江南丝竹阵阵声,真真的别有韵味,可惜了,你没同我前去吧。”
朱珏却不觉可惜,温声反驳,“我本志就是要科举后入朝为官,日后好为一方百姓谋取福祉,当不得出去玩乐戏耍。”
如此顶撞之言,要是别人,傅辰郜早就恼了,只因是他,才觉得也是有理,收了玩心,讪笑道,“好吧,是我目光狭隘了,这回回京来,父皇说要安排我们几个差事了,原本我还踌躇呢,想外出再历练历练,如今听你一言,倒醍醐灌耳,知道的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怎的和想象中的不同,朱珏本以为他暗骂六皇子只顾享乐,他该拂袖而去的,或者该大声的斥责他一番,没想到,竟然采纳了?
垂下眼,盯着碟子上筷子尖,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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