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纯柯家属起诉医院虐待病人,还怀疑医院贩卖器官,文件里是法院传票,还有一些照片,拍的是谈纯柯肚子上两道交叠的疤。
康之当然知道那两道疤痕的来历,第一道浅的愈合得不错,是植入子房时割的,第二道是为取出腹中窒息的胎儿,也为掩盖谈纯柯怀孕的真相,缝合的时候尸体已经在冷柜里冻过,羊肠线只起到连接皮肉的作用,人都死了,伤口长不起来。
“这个事,是你手下那个于梁负责打点的,他就处理成这样?”詹家致语气不太好,所里没人压他一头,气焰像是嚣张了。
康之把几份资料翻来覆去看好几遍,沉思许久,问:“您的意思是?”
“你该好好管管手下的人。”
“可是于梁只负责交还尸体……”
“但是那家人到现在还没把尸体送去火化,拿着证据把医院告了。于梁当时怎么说的,家人办完葬礼就会送去火化。”
“您想怎么处理他?”
“小康啊,我不插手你的事,你的人你自己管。医院的法务会争取和家属和解,赔偿金肯定要我们所出,于梁没打点好,他不能一点责任不负。你脑子好,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康之明白了,詹家致一点责任不想沾,钱都不愿掏。
他笑着点头,帮于梁说几句好话,答应一定妥善处理。
出了办公室,康之找陈广平,问所里还有几个人知道于梁和谈纯柯的关系。
陈广平说没几个,于梁做事谨慎,每次找谈纯柯都用的康之的名号,医护默认了康之看重这个病人,不怀疑于梁和谈纯柯有什么,而且于梁和谈纯柯几乎没有肢体接触,别人很难往这方面想。
康之又问陈广平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陈广平调侃说没这点眼力怎么帮康之与阿惑牵线搭桥。
康之笑了笑,叫陈广平把嘴巴放严实点。
陈广平问康之怎么突然问这个,康之说偶然想起来就问问。
康之没处理于梁,甚至没和于梁提起这事,只是暗暗觉得事情不简单。
第27章
2019-05-23 19:45:59/2019-05-23 20:29:53
高手过招
康之猜的不错,没过多久,詹家致直接把于梁和康之一起叫到办公室,扔一打纸到于梁身上,暴呵:“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被起诉的还是医院,原告多一个739的家属。
739死了,研究所的人为王彦兵报仇雪恨,在739镇定剂效果刚过将将醒来时,就给他注射了氯化钾,人死之后直接在所里把尸体焚成灰,骨灰交还给治疗739精神疾病的医院,也是谈纯柯先前治疗抑郁症那一家,臻市二院,二院的招牌就是治疗精神和心理疾病。研究所和二院有一定的往来,前所长王彦兵与二院院长娄进林交好,因此研究所有机会接收一些“被放弃”的病人——谈纯柯自我放弃,739被家人放弃。
当时在会上,所有人都默认739没有家属,谁都没想过要为739的死善后,然而,好巧不巧,消失许久的家人重新出现了,联合谈纯柯的家属把二院告上法庭。
谈纯柯的家人理智,诉诸法律,想要一个真相,而739的家人只要钱,张口就是两千万,医院法务认为这个金额不合理,家属却咬定一分钱都不能少,甚至不征求谈纯柯家人同意就公布了谈纯柯腹部伤疤的照片,在网络上买水军造势,直接攻击二院贩卖人体器官。贩卖器官当然是莫须有的指责,但医院方面根本给不出解释——为什么不征求家属的意见直接火化了夏克(739本名)的尸体?是不是想要销毁证据?为什么提供不出近几个月夏克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监控视频?
在水军的煽动下,网友对二院的指责铺天盖地袭来,谣言越传越夸张,想象力惊人的网友甚至揣测二院是军方的秘密实验基地,为制造超级人类拿病人做人体实验;还有生过孩子的女士认为,伤口像剖宫产遗留的刀口……
詹家致骂于梁是蠢货,他认为一切纷扰的源头都是于梁没有处理好谈纯柯的尸体。
于梁低着头,不为自己辩解,詹家致越骂越凶,手拍到于梁脸上,不扇巴掌,只是一下接一下轻轻地拍。
康之冷着脸看了一会儿,说:“詹所,您不是说我的人留给我自己处理?”
詹家致停了动作,“你处理了吗?”
康之弯腰,把地上散落的纸一张张捡起来,拢到桌上,说:“我不处理他,是因为我不觉得他有错,您听听我的想法。”
康之为于梁解释,于梁负责的任务是把尸体还到谈纯柯家人手里,而研究所之前从来没有交还尸体的先例,因为死的都是流浪汉,不需要交还,于梁获得家属的答复,以为工作结束,没有预料到家属还会留后手,是合理的逻辑,而且他身上任务繁重,也不该在一个死人身上多浪费时间。
“两个老人只是不忍心看到孩子身上有伤,一时冲动才去告的医院,医院那边解释说动了两次肾脏手术,他们信了,甚至没把尸体送去解剖;提议补偿十万,他们也接受了。在我看来,十万根本不算多少钱,我帮他出了也就出了,没必要影响他的工作状态。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承认,于梁是有疏忽,但您让他承担全部责任,我觉得不应该。现在要钱的是739的家人,闹事的也是他们,739怎么死的,王所怎么死的,我们都清楚,当时我说739不能死,没人听我的,现在这些事因为739而起,把责任怪到我的人头上……”康之一开始说话还恭敬,客客气气,越说越不高兴,脸也沉下来,问:“我在这所里还有地位吗?您要是看不惯我,直说就是,不必找这种借口为难我的人。”
于梁抬起头,看康之,眼神颇复杂。
“小康,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詹家致坐回办公椅,叹一口气,“事情闹这么大,你说谁来负责任?”
“这所里哪个人没有责任?”康之顿了顿,“您说从源头上追究,源头在哪里?谈纯柯的死算不算源头?他要没死哪有这么多事?当时我说要给谈纯柯剖腹,又没人同意……”
康之装作激动,受天大委屈的样子,一桩桩一件件,替于梁把责任脱干净,大有处理于梁就是康之自己的意思,甚至以辞职相逼,势要保于梁周全。
詹家致没想到康之这么激动,被噎得说不出话,转了个身,拿椅背对康之和于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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