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开麦克风,掩着嘴和身边的人交谈几句,说:“是二院做的,二院绝不否认,已经有医生承认了罪行,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真相,我管理失职,应当承担责任。至于夏克和谈纯柯,他们的死亡与医院无关。”
发布会现场嘈杂一片,白光闪得更快,会议室里有人“啧”一声,几个高层便开始交头接耳。
詹家致拿笔帽敲桌子,在场的人不说话了,直播间里声浪更甚。
“我们医院和生命科学与遗传研究所一直有合作,研究所需要采集一些数据,所以我们会定期地送几个病人到研究所疗养……大家都知道医院的床位紧张,有些家属把没有行为能力的病人遗弃在医院,医者仁心,二院一直免费为部分病人提供帮助……但是医疗资源有限,研究所同样有能力看护那些精神病患者。
“我们之所以缺少监控录像和部分的治疗记录,是因为谈纯柯和夏克当时根本不在医院……”
话筒发出刺耳的长鸣,娄进林拍了拍话筒,看向控制台,满脸不耐烦,紧扯的眉头把眼睑吊成三角状,再看回镜头时,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至于谈纯柯和夏克是怎么没的,这要问研究所,当然我相信研究所不会做害人的事,我们出于对研究所的信任,对家属交代的死因是心肌梗死……二院已经为莫须有的罪名承担太多,希望大家能够理智地看待问题。”
“您是否考虑过未经病人家属同意就移送病人这一点在程序上不合规范?”
“您当时为什么不这样解释?”
“娄院长,您是在推脱责任吗?”
“娄院长……”
“娄进林院长……”
“院长……”
几个保安张开手把矮胖的男人护在里面,破开蜂拥而至的围堵,背影中,娄进林再未抬起过头。
会议室隔壁的办公区里,几个电话一起响,穿透隔音墙,呼应詹家致和几个副所的手机铃声。
康之手机也在震,他坐起来,嘴角略有些弯,眼里都是戏谑,看周围人都在掏手机,心里没了顾忌,自如地按亮屏幕,看到康简的来电,眉头又一皱。
“詹所,这可怎么办?娄院长是要鱼死网破啊。”
詹家致把手拍在桌面上,嘴都气歪了,“怎么办?”
等康简两通六十秒的拨号停止,詹家致才整理好思绪,他笑了笑,冷哼一声,问:“跟我们没关系的事要我们怎么回答?娄进林脑子不清楚,我们这里一个两个科学家,脑子跟他一样不清楚?”
“这……”
“我们从来不知道研究所和二院有所谓的合作,也从来没有接收过什么病人。实验内容是机密,不能对外透露,但这不代表我们允许娄进林祸水东引。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不担,”詹家致站起来,扶胸口的领带,仔仔细细地看过桌边围坐的人,“都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陈广平跟着念,急急地看向康之,生怕这老祖宗又唱什么反调,谁知道康之笑着点头,看起来配合的很。
“这两天,病区靠近侧门的活动场所全部都要封锁,大肚子的人一律不许外出。”詹家致偏头思索几秒,“不行,直接全部转到地下三区,保安也全调过去,我会重新借一批人守在门口。你们嘴巴都给我闭紧点,不熟悉的电话不要乱接,记者打办公号码就说不知情。”
毛徽总要膈应康之一两下,这次也不例外,会议一结束,人都没散尽,他就朗声说:“康博士也要看好家里那位啊,被拍到就不好了。”
“谢毛组长关心,非要这么紧张,我看您这肚子也得敛着点。”
康之笑着拍了拍毛徽肩膀,“我家那个,才三个月,肚子没您大,而且,我也不高兴让他出门,我在这所里树敌无数,就怕他们有什么小动作,毛组长说是不是?”
第34章
2019-05-31 23:29:00
不好意思,我擅自决定是男孩了
康之回到公寓,吃过饭站在客厅里,隔着玻璃看窗外的雨。
在他往回走时,暮色里就飘过细软雨丝,缱绻勾出泥土和青草地的香气,盖过研究所里常年弥漫的消毒水味。手机又震,还是康简,康之依然没接,直接按了挂断。等天黑透,雨势转大,滴滴答答落成声响,康之才分了点心思,一边看玻璃上滑过雨点,一边等康简的电话。
阿惑站到他身后,问:“今天不用工作吗?”
“要。”
“那你是怎么了?”
“等电话。”
“噢……谁的呀?”阿惑从没见过康之专门等谁的电话,康之对许多事情都表现得漫不经心,陈广平总要阿惑劝康之给领导留点面子,阿惑不敢劝,怕康之嫌烦。他瞥过眼不看康之,假装随便一问,眼神躲得太明显,让康之嘴角挂上点笑。
“这你也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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