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林锦云真的不再来找蒋威问话了,也不再问许小峰进展,甚至让他不必再帮忙找人。
她又清瘦了起来,锁骨高耸,脸颊凹陷。有时加班晚了干脆连饭也不吃,因为一走到阳台的小灶边,一看到那个小电炉她就会想起蒋兰,一想起蒋兰她就吃不下任何东西。
许小峰看不下去,偶尔也招呼林锦云出去娱乐消遣一下,但她从来不去。
她以前也顶喜欢那些五光十色的欢乐,舞蹈戏剧,棋牌诗画,但蒋兰一走,仿佛带走了这世界的全部色彩,只留下一片空洞无趣的灰。她甚至连毛笔字都不写了,收音机也不听了,只顾着拼命工作加班,抢别人不爱做的事做。
但再多的工作也会做完,学校也有放暑假的时候。
又到了一年的暑假,林锦云想起初遇蒋兰就是在上一年的暑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历了爱情和别离,狂喜过也悲伤过,身心俱疲。
郭春兰的情况却好了很多,走路已经不颠颤了,但左手还是拿不了重物,基本做不了粗重活,只能待家里干些家务。
林锦云提出暑假要去鸭场帮忙哥嫂,郭春兰闻言就阻止了她,但却渐渐发现女儿待在家里更令她感到不安。因为林锦云一没事做就对着那盆从学校带回来的兰花发呆,吃得也少,说得就更少了。
有天晚上,郭春兰起夜时听到楼上有动静,便摸着楼梯上二楼去查看林锦云的房间,却发现门缝底下透着光亮。她猫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动静,却听到林锦云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就跟讲课似的。
郭春兰听了一阵才听明白,女儿原来就是在朗读课文。
之后几天她又留心着楼上的动静,很快就发现一个现象:林锦云几乎每晚都会关在房间里念课本,有时念十来分钟,有时念大半个小时。
这个发现让郭春兰很是后怕,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怪异疯癫,就把这事告诉了林伟健,让他想想办法。
林伟健是个心疼妹妹的,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妈,我说,要不然就去找找那谁吧,让她劝劝阿云...”
“没门!”郭春兰不等林伟健说完就冷冷打断他道:“想都别想!你也不准去找她!”
林伟健没想到母亲对蒋兰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他怕再次刺激到母亲,只好反问郭春兰道:“那你说咋办?阿云这样子我看着也难受,以前多爱笑多积极的一个人,你看她呆家半个月了,有笑过一回吗?别说笑了,现在连话都不想说,这迟早得闷出病来!”
“罢了罢了,就让她去鸭场做事吧,兴许忙起来就不会去想那姓蒋的了。先过了这两个月再说,等她回了学校有事做也不会想别的。”
于是,林锦云便被派去了鸭场帮忙。
她到了鸭场就只管埋头苦干,把自己当机器似的卖力,对待鸭子像对待学生一样细心周到。每天早出晚归,吃少干多,两个月干下来整个人变得又瘦又黑,眼神里看不出一丝对生活的热忱和渴望,仿佛只是为了做事而活着。
郭春兰既心疼又无法阻止,因为自从林锦云去了鸭场帮忙后就再也没有半夜默念课本过。
她知道女儿这是累的,但也只能狠心地当做不知道,只盼着这个暑假能早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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