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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塞到他手里。洛颜笑了：“还送离别礼物呢。又不是见不到了。”

我忽然很想落泪，用力咬紧下唇：“洛颜，你还……会不会继续教书？”

“当然。这是我热爱的工作。”他眼里满是坚定神色。

我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犹豫不决地说：“……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嗯？是什么？”他倾耳过来。

我脸色一红：“我可以……抱抱你吗？”声若蚊蚋。

“什么？”

我当然不好意思再说一遍！没什么！不愿抱算了！

他却“嗤”地笑了，坦然地张开双臂，将我环住。我心中发烧地想着，没想到洛颜学坏了。过一会儿这个念头就被烧没了。

他抱了我不到半分钟，所有老师开始咳嗽起来，我猛地推开他，就看见门口于至翔走进来，抱着双臂，笑吟吟的。看热闹的女老师们都迅速离开，假装在做自己的事去了。

洛颜笑得很欢，还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被于至翔瞪了一眼。

我讨好地指着那个礼物，对他俩说：“这是送你俩的……那啥，新婚快乐，祝早日找到工作。”

☆、十年后

17

十年后。

这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我听说李钦当上了一所重点中学的校长。

比如杨映桦嫁给了她们医院的院长，两个人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很幸福了。

比如我也结婚了，对方是医生，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已经六岁。两人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却仍然很快乐。

比如胡思凌换工作了，去考了心理医生资格证，专门研究性向问题，宣传咳咳，某些知识，帮很多人解决心理障碍。

比如美国的好几个州、英国和日本的一些地区都承认同性恋，同性婚姻合法化。

…………

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可以抚平一切伤痕，抹去一切印记。

我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一封邮件，是来自洛颜的——“来西雅图吧，有惊喜。于和我恭候。”下附地址。我立即收拾行李，正值暑假，我也有时间旅行。

丈夫问我去哪，我想了想说：“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我跟你一起吧。”他不放心。

“敢问韩大人，您有空吗？还有多少场手术等着您主刀呢！”他灰溜溜地垂下尾巴，低头妥协。

在西雅图某著名大学的教师办公室里，我见到了那两人，震惊得合不拢嘴。

两人领了结婚证，铂金戒指待到了无名指上，大庭广众下旁若无人地牵手、拥抱，甜蜜得不像话。

洛颜桌上放着我当年送给他的小泥人摆件，是卡通版的于和洛，两人穿着讲师服，抱在一起kiss，后印“新婚快乐”。是我连熬十几个晚上赶工的成果。

他拿起小泥人，对我说：“一定是它保佑我们，才会有我们的今天吧。”

我问他们怎么过的父母这关，他们相视一笑。于至翔说：“也没什么，其实那天，他们已经松口，没有再强硬地非要拆散我们，只是还是很难接受，好几个月没理阿颜。洛颜主动去找两位老人，说‘他没有了父母，一直很希望能有父母能耳提面命地教训一下他，很幸福。我和他不能为你们传宗接代，但你们可以当做……另收养了一个儿子，行吗？’”

“而且，不是有试管婴儿了吗？”于至翔说着忽然想起，“二老一直还想要孙子，我和阿颜正在联系美国的医院……”

时间同样让所有的取舍不易都换来了幸福结局。

倘若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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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世间所有爱情，即使面对取舍两难，即使痛得刻骨铭心，即使与世俗抗争得遍体鳞伤，也能爱的义无反顾。